當初紀隨早就疑惑過，為什么陸家的手環效果比自己那段“記憶”中要早了這么多。
如果說單純是宴清虛沒有墮魔，或者沒有被懸月扣下而產生的蝴蝶效應，那中間總覺得像是少了什么環節。
可如果這個環節是冥慎，或者說，是知道覺醒秘密，以及知道大妖存在的魔族冥慎，那是不是就說得通了？
只是陸川家的一代手環出現時間比宴清虛的死擂要早，這個時間差又該怎么解釋呢？
好不容易想到一個節點，又有些對不上的感覺，讓紀隨有些煩躁。
“時間的問題，有很多種解釋。”宴清虛安撫道：“但是我覺得，你說冥慎可能對大妖有了解，是說得通的。”
“所以，他還真是在幫我們？”付衡聽迷糊了。
“不知道。”紀隨干脆道：“也有可能是這件事和他的計劃有重合的地方，并不是為了我們。但是阿宴說得對，說不定手環是我們一個重要的依仗。
“既然它能提升精神力，那它是怎么提升的？再更迭幾代，是不是可以做到和燭龍一樣，幫助人產生質變？”
林傲天聞言主動道：“這點我去查查看。之前一直著眼于熒焰，現在看來，手環的效果似乎也可以深挖一下。就像阿隨說的，如果可以達到燭龍……哪怕只有幾成的效果，也是大喜事。”
終于有了一個看起來不錯的消息，至少看到了些許反擊的曙光。
開完會紀隨原本想和宴清虛商量一下有關冥慎的事，沒想到宴清虛竟直接收到了陸川的消息：“宴哥，我爸說關于張三的事有了新的消息，想約你們去一趟。”
紀隨看到消息不由嘀咕了一句：“這是不是太過巧合了點？”
宴清虛一邊回復陸川約時間地點，一邊回道：“你覺得，陸海和冥慎，有沒有關系？”
紀隨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倒覺得，這回所謂的新消息，更像是沖著你去的。”
兩人這會兒待在紀隨的宿舍里，周圍沒有別人，倒是好說話了些。
“我之前突然在想，當初小C給我看的那些畫面里，雖然沒有冥慎的存在，但他既然在懸月待過……很難不懷疑他和你當初的墮魔有聯系。”
雖然這話聽著有些殘忍，但紀隨知道，宴清虛并不會在意這些。
要說他對冥慎唯一的感情，大約就是厭惡。
尤其是知道冥慎其實早就出現在他周圍之后，卻能對宴霜的處境視若無睹。
紀隨將心比心，如果是自己，恐怕連宰了冥慎的心都有，怎么可能有功夫和他去演什么父慈子孝。
更何況，在紀隨的猜測中，冥慎慈不慈都另說。
果然，宴清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厭惡：“如果你的猜測是真的，那他一定對空間之門的事比我們清楚。而在你夢中見到的我的結局，十有八九和他有關系。”
紀隨點了點頭：“唯一說不通的事，還是陸家的手環出現時間早于你在懸月打死擂。”
宴清虛卻道：“所以，我在想，或許在那之前，他就已經和陸川有合作了。只是我在懸月發生的事，打亂了他的某些計劃，因此才會徹底放棄懸月那邊，進入了陸家。”
紀隨想說些什么，卻看到陸川回了宴清虛的消息：“一兩句說不清，你和隨姐約個時間，我們見面再說。”
她看著陸川發來的消息，皺眉道：“果然有問題，陸川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這語氣有些奇怪，而且他從來不會這樣叫紀隨。
宴清虛點了點頭，手上卻沒停：“你在哪兒，我們去找你。”
“3區，街頭咖啡店。”
特勤處在1區，兩者離得不算太遠，紀隨和宴清虛直接步行過去。
“你覺得會是誰？張三？”紀隨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圍不斷增加的建筑。
人的適應能力真的比想象中要強許多，遷入地下之后，大家也逐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各個區域之間井然有序，基建也還在不斷推行。
雖然1區范圍主要以行政部門為主，但隨著兩人的腳步，越發寬闊的街道上也多了不少的店鋪，包括兩人目的地的那家咖啡店。
大約只要能看到希望，人們就會努力地讓自己過得更好。
但紀隨看著頭頂上的人造光源和用穢獸研制出的新型涂料，心里又有些擔心。
“這個時間太巧了，就像是我們的動向全都被這人掌握著一樣。”宴清虛道：“如果是冥慎，會是沖什么來的呢？”
紀隨下意識地把玩著吊墜，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你說，如果冥慎手里有什么可以預知，或者和小C類似的存在，那他……會不會是沖著小C去的？”
“不能吧，你別嚇我。”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紀隨和宴清虛有些無語。
“……你是會把握進場時機的。”
“嘿嘿，沒辦法，正好趕上。”小C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喜悅，連帶著紀隨和宴清虛都有些期待這回它的蘇醒又會給他們帶來什么驚喜。
“我們剛剛說的話你聽到了？你怎么想？”說話間兩人一C就已經快走到了第三區域，紀隨看著不遠處的咖啡館，低聲問了一句。
“也不是沒有可能。之前就說，因為穢獸的影響，如今藍星上的空間屏障雖然還在勉強支撐，但漏洞不可避免。冥慎作為當初魔族最后的遺留，手里有些底牌也正常啊。”
說是這么說，但小C的聲音里并沒有多少急切感。
宴清虛突然笑道：“這樣聽起來，有底牌的似乎是你。”
小C謙虛地說：“那倒沒有，還是先去赴約吧”
兩人的好奇心被小C給吊了起來，但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先看陸川這邊到底發生什么事。
他們捺住好奇，朝著前方的咖啡館走去。
走進咖啡館，里面空無一人，應該是被清過場了。
精神力鋪開，并沒有感受到任何人的氣息。
兩人對視一眼，宴清虛給陸川發了一條消息：“我們到了，你在哪里？”
陸川沒有回。
走上2樓，在最里面的角落里，坐著一個穿著斗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