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江城這樣，離七笑了笑：“倒也不必這樣。畢竟以我的精神力強度，真正受苦的其實是小賀苗。”
賀苗也是特勤處的一員，契靈是夢魘。
江城一想也是，強行搜索一個實力大于自己的人的記憶，哪怕是自愿的，那消耗也肯定難以估量……怪不得之前賀苗突然請了三天的假。
離七表情平淡地將自己在記憶里看到的，突破前的那些事復述了一遍。
“……我原本也以為是離海元誤打誤撞，用了什么特殊的藥物才引起的突破。但在記憶中，我卻看到，原來，根本不是藥。”
不是藥？！
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著離七，包括紀隨。
她總覺得離七接下來說的話，很可能才是幫助大家突破上限的原因。
離七瞇了瞇眼，略帶嘲諷地說：“說來可笑，離海元這么多年一直以為是當初他無意間用的某種藥物效果，才讓我突破。
“但事實上，在我當初瀕死之時，感受到的卻是像阿隨說的，灼熱。我曾以為那是死前的錯覺，直到通過夢魘，我看到在我失去意識之前，從地底溢出的那些絲絲縷縷的東西。”
紀隨微微睜大雙眼：“地底……”
她想起之前創世之書說的有關地生之源的事：“會不會當初你所在的地方，也沉睡著某位大妖？”
離七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只可惜我找不到當初有關那片地方的記憶，我是昏迷著被帶走的。”
“但至少說明，這條路是行得通的。”宴清虛思索了一會兒：“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即使有大妖相助，一次也最多是能讓一兩個人突破，依舊解決不了燃眉之急。”
但紀隨卻看著明顯話沒說完的離七：“這個，和熒焰有關嗎？”
之前離七分明說了，和熒焰也有關系，紀隨突然很期待離七接下來的話。
離七笑著點了點頭：“之前你不是拿了趙來的那半枚熒焰過來嗎？我們的人一直在研究它的成分和作用機制。尤其是以人類目前的處境，其實也早就出現了爭論。”
“也是，現在這樣，肯定會有不少人希望有這種可以立竿見影增強實力的存在……”有人輕聲道。
“可絕對不是熒焰。”
宴清虛的表情十分嚴肅：“我們都看到過熒焰的副作用。如果只是作用在身體上，可能還沒有那么嚴重。只怕，熒焰的使用，會讓人從精神上產生不可逆轉的依賴，甚至……”
“控制。”紀隨輕聲道。
“自從知道了空間之門的存在，和七七姐說的，她當初也是在試藥過程中突破的S級，我就一直在想。
“熒焰的出現，是不是因為有人同樣知道了空間之門，甚至它背后的存在，所以才會這么……心急。
“但現在，經歷了我和阿宴的突破，還有七七姐找回的記憶之后，我突然覺得，或許是我高估了他們。”
離七點了點頭：“我曾有過類似的猜測，但現在，知道我的突破和離海元沒有任何關系之后，我改變了想法。
“尤其是，在你們離開的這一周時間，熒焰不斷在為自己造勢，鼓吹可以讓普通人覺醒。”
離七的表情有些憂慮：“我擔心，他們的目的，是為了達成某種控制。”
紀隨聽著離七話中的意思有些驚訝：“熒焰還沒有正式發售嗎？”
一直沒有說話的林傲天回答了紀隨的疑惑：“他們目前還是以廣告為主，不知道為什么并沒有急著公開發售，感覺像是在忌憚些什么。”
紀隨皺了皺眉：“他們弄出這么大的陣仗，我還以為早就準備推廣了。他們究竟在等什么？還是單純為了引起更大的關注？”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
這群人利用精神力屏蔽劑，將自己徹底隱藏了起來。每次順著他們的蹤跡去查，總會斷在半路。
紀隨原本懷疑和那個可以撕裂空間的人有關，但即使是撕裂空間，也該留下痕跡才對。
突破到S級之后紀隨發現，當初對離七實力的猜想還是保守了。
只要她愿意，她的精神力可以覆蓋到整個地下有人的場所。可同樣，對有過一面之緣的離海元，她竟探查不到分毫。
紀隨甚至開始懷疑，他們可以將自己的痕跡抹得如此干凈，會否也是因為有大妖相助，或者是如小C一般可以給他們構建一個徹底屏蔽她們精神力的空間。
林傲天雖然也有不解，但他說起了另一件事：“我和付衡還有聞人舞一起去查了張三。”
見林傲天的眼神突然落在自己身上，宴清虛有些疑惑。
卻聽到林傲天繼續說：“我們一路查到了懸月，然后發現，這人當初在懸月，也是這樣突然消失的。或者說，死遁。”
聞人舞從手環里調出了幾張照片，是張三在懸月里的時候。
依舊是那張平平無奇的臉，隱在一堆人中間，絲毫不顯眼。
但紀隨卻發現，其中有一張照片的一角……竟然出現了宴清虛的小半張臉。
“這是……當初我和森火的死擂？”宴清虛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也知道了為什么林傲天會這么奇怪地看著自己。
“可能是巧合，也可能不是。”
林傲天道：“但我更傾向于他想從你身上得到什么信息。因為在這之后，他就出了‘意外’，死了。哦，但他在懸月的時候，不叫張三，叫……冥慎。”
紀隨瞳孔一縮，下意識地看向宴清虛。
宴清虛的臉上也閃過一絲茫然之色。
這個冥慎，真的是他的父親嗎？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一直待在懸月，不可能不知道宴清虛的身份。可他卻絲毫沒有現身的打算，他到底在謀劃些什么？
但紀隨卻覺得不太對，因為這個所謂的冥慎，和宴清虛的長相沒有絲毫相似之處，說他們是父子，都要立刻拉著兩人做親子鑒定的程度。
其他人并不知道冥慎是誰，因此對這個名字并沒有太在意。
大家更疑惑的是：“那他是怎么入職陸家的？陸家不可能不去調查他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