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第252章
第252章
雀兒沒想到陪啾啾出門還有意外驚喜，國師府上的小醫女竟然愿意給她看耳朵。
她欣喜地望著王心語，不過片刻眼中的光芒就淡去。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搖搖頭，終是將自己的傷口暴露在眾人眼中：“大夫說，治不好了。”
王心語冷笑，朝著人群中的顧清淮揚起下巴，“喏，之前的大夫還說他的瘋病好不了呢！”
“你看他現在正常嗎？”
王心語難得說那么多字，雀兒大部分時候都是盯著人家的嘴看。眼前的姑娘說話慢吞吞的，很難辨認她在說什么。
顧清淮確實看不出來是有什么毛病，誰能想象他幾個月前還是個漂亮的小瘋子。
黑歷史被人重新拿出來說，顧清淮臉黑得跟鍋底一樣，攥著手心愣是沒有理由反駁。
雀兒擺擺手，解釋給王心語聽：“祖父為了請過宮里的太醫，都說沒得治。”
不管是正經方子還是偏方她都試過了，一點用都沒有，而且治療的過程還十分痛苦。雀兒回想起就覺得舌根泛苦，耳周一圈隱隱作痛。
她低下頭，聲如蚊吟：“我已經放棄了。”
啾啾不樂意了，焦急從雀兒的身體拿頭盯著她的后腰將人往王心語的方向推搡，“治。”
“能治。”
胖乎乎的小團子反而是全場最堅定的人，嚷嚷著要帶姐姐去看病。雀兒被她關切的模樣弄得心里酸酸的，想著自己要不然就答應一回。
在啾啾期待的目光中她終究還是點了頭。
啾啾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展開雙臂抱住了雀兒，“會好滴。”
其余的人一同附和：“對，聽啾啾的，一定會好的。”
雀兒抿著嘴笑了。不管能不能治好，有這么多人陪著挺不錯的。他們看人的眼神真摯，不夾雜任何的同情和憐憫，反而讓她更舒適一些，“那就試試吧。”
雀兒同意王心語給她治耳朵的事，高高興興離開。剩余的人又玩到了一起。
他們一行人男多女少，啾啾勉強算一個，王心語有時都不能算，因為她只會把大家當牛馬！今日加入雀兒這么一個溫柔恬靜的小姑娘，眾人反而渾身不自在起來。
顧清淮左右扭了兩下，偏頭對身邊的啾啾道：“我覺得他們有點不正常。”
平時一個個都跟野狗脫韁了似的，今天吃個點心都要小口抿。
“我們要不要請個道士給他們驅驅邪？”
腰背挺直的薛徵、慢條斯理整理衣服的王猛，還有假模假樣坐著的蔣煜明……
怎么看都不對勁啊！
啾啾聽了顧清淮的話觀察了一下身邊的人，最后得出一個結論——原來最有問題的人竟然是顧清淮！
在這個小男生已經學會孔雀開屏的年紀，對于你的遲鈍我是深表惋惜的！
蘇敬文和蘇修程回過味了，怒瞪身邊的三人：“你們給我滾出去！”
三人莫名其妙：“粗俗！”
啾啾：“？？？”
奇奇怪怪的哥哥們！
啾啾夾在哥哥的中間東倒西晃，到最后扯著嘴傻笑。她還是喜歡京城繁華平靜的生活。
所有人都在笑，雀兒臉上也不自覺帶上了笑容。拘謹的神態在不知不覺中消失。
賀蓓兒覺得女兒有些變了，最近臉上的笑容變多了。她這個做母親的也由心替她感到開心。
“雀兒又要出門？”賀蓓兒對雀兒招招手，“娘下廚給你們做了一些點心，你帶去和朋友們一起吃。”
雀兒興奮抱住食盒，對著娘親露出甜甜的笑容：“謝謝娘，我們要去望春亭。啾啾說要烤紅薯給我吃！”
賀蓓兒哭笑不得，“這大冬天去烤紅薯，這孩子……雀兒你的耳朵好了？！”
剛才她說完雀兒立刻就接上了話，不像以前一句話要重復兩三遍才能聽清楚。
她又驚又喜，激動著握住賀蓓兒的雙肩，眼中泛著淚花：“是不是好了？是不是？”
雀兒感受到母親雙手在微微顫抖，她安撫地拍拍母親的手，緩緩搖頭，“沒有。”
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想到啾啾和王心語倔強的非要治好她的耳朵的模樣，忍不住感動：“啾啾和心語在幫我治耳朵。”
王心語負責治療，啾啾負責打氣。各司其職，給了她莫大的勇氣。
賀蓓兒現在更加喜歡啾啾，想到三弟妹說過啾啾比較喜歡銀子，而她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回頭就讓人給啾啾送去一箱銀子開心一下！
賀蓓兒慈愛地摸了摸雀兒的頭，“去吧，啾啾他們還在等著你。”
她一邊說，一邊為女兒圍上圍脖，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催促著她出去。
但是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母女之間的溫情，墨綠色的衣擺在雀兒的眼前劃過，她扯了扯娘親的衣服，對著她身后指了指，“爹來了。”
賀蓓兒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彎著的嘴角直接垮了下去。背對著身子瞥了瞥嘴。雀兒乍看母親搞笑的表情捂著嘴偷笑。
蘇長許對自己一點數都沒有，還以為雀兒是看見自己開心才笑，大步上前將手中的油紙包交給丫鬟，“你們娘倆說的什么怎么這么開心？”
話音一落，氣氛立刻冷了下來。
母女倆一同看向蘇長許，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不耐煩，但是總是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感。
賀蓓兒淡淡問他：“二爺怎么來了？”
蘇長許愣了一下，這里是他的院子怎么說得好像他是來做客似的。不過想到的大哥說哄媳婦就要厚臉皮，立刻裝得跟沒事人一樣，“路過玄德樓，昨日大哥給啾啾買了烤鴨，我覺得味道不錯就想著給你和雀兒帶一只回來。”
“皮還是脆的，嘗嘗？”
不管怎么說，只要搬出啾啾總不會有錯。
雀兒不想母親為難，也不太敢拒絕父親，但是啾啾他們還在等著自己。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辦。
賀蓓兒從后面推了女兒一把，替她解釋：“雀兒和啾啾他們約好去望春亭，這烤鴨恐怕只能院子里的用了。”
雀兒趁機從蘇長許身邊溜出去，母親說了大人之間的事情不要摻和。
雀兒一走氛圍一下子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蘇長許算不上是個好脾氣的人，聽賀蓓兒這么跟他這么說話，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強壓怒火，陪著笑臉湊上去：“我們一起吃，哪來的院子里的人。一只烤鴨，不夠分的，都是你我的。”
賀蓓兒斜了一眼后院的方向，面露諷刺之意，“二爺是不記得后院的幾位姨娘了？”
蘇長許呼吸一滯：“蓓兒……”
賀蓓兒抬手制止他的靠近：“二爺，丈夫都能和別人分享，別被說是烤鴨了。紅玉，將烤鴨給后院的幾位姨娘送過去！”
蘇長許一甩離開，“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