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人大婚后,宴玦就很少干涉朝中的事。
雖是不干涉,但還是會了解的。
朝廷的事情,大大小小他都知道。
在宴澈遇到特別棘手的事情的時候,宴玦才會出手。
一開始,宴澈還不夠成熟,宴玦出手比較多,也會時常和他輪換上朝。
到后面,宴澈漸漸成長起來了,宴玦就帶著小妻子游山玩水,一走就是幾個月。
還真別說,在這種模式下,宴澈進步得快多了。
偶爾有些特別大的事,一開始宴澈擔心自己處理的不完美,還是會來詢問一下宴玦。
越往后,他來的越少。
十五歲的宴澈,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
再加上宴玦的狠戾在這三年里都漸漸消了,宴澈威嚴起來,大臣們也愈來愈辨別不清,龍椅上那位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宴玦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把宴澈叫過來準備商量傳位的事。
結果,宴澈死活不同意。
他是有治世之能,可他確實比不上皇兄啊!
他比皇兄差的可太遠了!
皇兄一走,那些魑魅魍魎不就都冒頭了?!
宴澈一番苦口婆心勸說,宴玦終于給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傳位給宴澈,他在宮中再住一年。
“好的皇兄,沒問題皇兄。”宴澈到現在還住在太傅府呢,傳位圣旨下來,他才選了個離朝堂近的殿。
不在正中央就不在正中央唄,紫宸殿他要永遠給皇兄留著。
皇兄救了他的命,還培養他成才,甚至連江山都拱手讓人,要不是身份擺在那兒,他真想大喊一聲爹。
皇兄對他可比親爹對他好太多了!
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說一年就一年,一年之期一到,宴玦就立馬準備收拾行禮,預計明天帶小妻子逍遙自在。
最近他折騰的有些狠,小妻子剛能下床就跑沒影了。
今日他在忙交接事宜,也就沒顧得上陪小妻子。問了內侍阮希在哪里后,宴玦往御花園奔去。
遠遠的看到樹上有一個身影,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小妻子。
都已經不當小狐貍這么多年了,還是愛掏鳥窩。
要不是幾年前開始,他就命人每日往鳥窩里放蛋,御花園這么點鳥蛋根本不夠小靈狐吃的。
“姑娘,你還是快些下來吧,一直待在上面也不安全啊。”
還未等他靠近,一個柔和中帶著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宴玦之前一直命人在御花園守著,也明確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御花園。
今日那些太監要重新去主事那兒分配,因此御花園是沒有人當值的。
他沒想到,就這一小會兒功夫,就有不長眼的人進來。
這人他記得,劉邵陽么。
支持靈狐當皇帝的那個。
二十多歲還沒娶親的那個。
男人輕哼一聲,上前,朝樹上的人兒張開懷抱,用溺死人不償命的語氣溫柔道:“嬌嬌,下來。”
劉邵陽瞬間石化。
不是,暴君不是走了么?
怎么現在還在宮里?
他也就聽好友說暴君走了,估計御花園也不封了,他好奇才來看看。
往日守在御花園的人沒了,他還真以為御花園能進了,直接一個大踏步進來了。
沒走兩步,他就看見有個姑娘坐在樹枝上晃悠著小腿,樹葉繁茂,姑娘的臉正好被遮在枝葉后,他也看不清楚。
擔心她摔了,又顧及男女大防,他只敢遠遠的站在路邊喊。
直到暴君來了,用那樣讓人肉麻的聲音講話,他才知道,這位正拿著鳥蛋往暴君懷里跳的人是誰!
夭壽啦!
他要被殺人滅口啦!
劉邵陽惶恐地跪下身行禮,冷汗瞬間布滿全身。
可曾經的皇帝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抱著妻子離開了。
劉邵陽等人走遠才拍拍胸口起身。
呼,撿回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