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女抱著胸站在旁邊,冷嘲:“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不過很快,殷女抱著胸的手就垂了下來。
她一臉警惕的看著門口。
孟瑜月奇怪,轉身對上了一個仿佛帶著一身霧氣進來了的女人。
但努力眨了眨眼,明明身邊什么都沒有。
但總覺得看不清楚她的臉。
可孟瑜月能感覺到。
她很強!
前所未有的強大!
“你誰誰?”孟瑜月一把將殷念抱的更緊。
背后的尾藤迅速長了出來,將殷念裹的嚴嚴實實。
“別緊張。”
穆書在人群中掃視一圈。
“我和你們一樣。”
“只是學生家長,一個母親而已。”
大概是因為這兩個身份的疊加。
孟瑜月的敵意散了很多。
穆書徑直往里面走,很快就在人群里發現了芽芽。
芽芽睡的亂七八糟的,眉頭還緊緊皺著,她臉紅的一塌糊涂,但是摸上她的額頭,發現還算是冰涼濕潤。
一看就是剛才有人用冷水給她降溫的。
穆書看向了旁邊正在努力幫學生擦身體降溫的人,“謝謝你們。”
這些正是和蘇降一起來的一些叔嬸。
大家人手充足,男人給男生擦,女人給女生擦,這種時候了,還知道區分性別,但這無疑給穆書這樣講究的人留下了好感。
被她感謝的大姨不在意的擺擺手,“哎呀,末日世界了,大家互相幫助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呢。”
“咱們不講究這些外道的。”
她說著,臉上露出憂愁的神情,“這些孩子,都還這么小。”
“咱們都是大人了,心里都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更何況他們,還不知道等他們醒過來咋辦呢。”
穆書對此倒是接受良好,平靜地說:“有的時候,孩子的接受度反倒是比我們高。”
“他們更能接受新的事物。”
“希望如此吧。”
大姨端著水去了另一邊。
而穆書則是在芽芽身邊坐下了。
她伸出手。
手腕上多出了一根枝芽,枝芽貼在了芽芽的眉心上。
一點點幫她降溫。
可就在這時,穆書卻心神一動。
她看見芽芽的手腕上也長出一樣的枝芽,正慢悠悠的來觸碰她的枝芽。
大枝芽很快樂的接住了小枝芽,將她團團裹在一起,滿是愛憐的撫摸。
穆書心中微動,另一只手也忍不住伸出,將她額前的碎發拂開。
一顆小小的樹苗,在芽芽背后逐漸成型。
穆書的手微微一僵。
白尋被抓走之前,曾經撕心裂肺地說:“你真的會對你的女兒好嗎?”
“她是你親生的,可你只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我愛了你那么多年,你還是能說放棄就放棄!”
“你的女兒,她不管成為下一個你,還是下一個我,都不是好事!”
大概是白尋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太過悲傷。
也可能是聲音太尖銳。
這話就像牢牢刻在她腦子里一樣。
她緩緩嘆了一口氣,“看來,你像我多一些。”
是像冷清的媽媽。
還是偏執的爸爸?
她只是自言自語。
卻不料手掌下的人猛地睜開了眼睛。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接觸到,齊齊一愣。
又同時轉開了眼睛。
她們之間還很生疏。
“你好點了嗎?”
穆書率先打破僵局。
芽芽低著頭沒有說話,穆書輕輕嘆了一口氣,正準備扶她起來。
芽芽卻突然抬起了頭看著她,但她沒有回答穆書的話。
而是轉身先看向了自己背后的小樹。
然后又看向窗外。
窗外。
一顆遮天蔽日的大樹,將學校整個籠罩了起來。
芽芽鼓起勇氣,迎上穆書的眼睛,“太好了。”
她靦腆的笑了起來,“我和媽媽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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