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少玉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殷念忍不住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周少玉啊，你也別光顧著耍你的長槍，有空的時候多看看兵法什么，相信我，對你有幫助。”
周少玉頓時不高興了，“別以為我聽不出你話里的意思！”
可殷念沒說話，看著他露出一個欠揍的笑容之后就走了。
“不是，殷念你什么意思啊？”
他怎么想都覺得心里撓的慌。
湊過去問首席，“阮首席，你知道她什么意思吧？你說給我聽！”
阮傾妘正在磨刀，聞言直接轉過身背對他。
周少玉氣了個半死。
旁邊的袁潔忍不住發出輕笑聲。
氣的周少玉要上前找她打架。
還是好不容易從密室中出來透口氣的安菀拉了他一把。
“你別問她們了，我告訴你。”安菀都看不下去了。
她把手上的肉湯一放，“你想，一個國家如果鬧了饑荒。”
“糧食不夠吃了，先死的會是帝皇嗎？還是那些世家貴族？”
周少玉下意識說：“怎么可能。”
“對啊。”安菀聳肩，“就算沒有糧食了，頂皇也不會死，那些門主和蟲王們也不會缺東西吃，它們私庫里的東西就夠它們撐上許久的了。”
“那些大庫房里的東西，是不是得先分給蟲將。”
“蟲將下面還有小隊長。”
“最后才是那些底層蟲族。”
“那些底層蟲族可能根本分不到什么東西吃，它們忍饑挨餓，但又想活下去，那怎么辦呢？”
“殷念不就把犯法明明白白的告訴它們了？”
“想要活下去，就要同類相殘。”
“現在抓點緊，它們還能在自己被吃之前，爭取吃點別的蟲，突破一下境界，實力提升了，就不至于變成盤中餐了吧？”
“殷念加了自己的血，更叫它們嘗到同類互食的滋味兒。”
“這只對底層蟲有用。”
“而且想要讓一座橋梁徹底坍塌。”
“有的時候光盯著上面看是沒有用的，得盯著下面鑿。”
周少玉終于明白了，他之前只是沒想到這一層。
“嘖。”他叉腰，看著殷念離開的方向忍不住撇嘴，“那她直接跟小爺我說明白不就行了？賣什么關子！”
“反正小爺又不是制定策略的，小爺是沖鋒陷陣的。”
但話雖然這么說。
周少玉還是默默去問人借了兵法書悄悄看。
雖然他看著這玩意兒犯困就是了。
殷念離開萬域這邊，就看見母樹站在月色下等著她。
“該修煉了吧？”殷念輕聲說，“我現在就準備……”
“殷念。”母樹卻突然打斷了她，“今日晚上不用修煉生死法則。”
殷念露出困惑的神情，“為什么？您是擔心我狀態不行嗎？”
“我狀態可好了！”
還沒等殷念說完。
母樹的手就落在了殷念的腦袋上。
“不是的，是有另外的事情要做。”
她今日好像與往常都不一樣。
殷念覺得今日母樹輕聲細語的，雖然臉上神情還是那副樣子。
但是整個人看著特別的溫柔。
“你跟我來。”
母樹牽著殷念，走進了自己裂開的粗大樹干中。
殷念還記得上次她進去結果就進來了很多人。
下意識說：“這次你不會在這兒牽著我一個人進去，轉頭又牽著十幾個人進來吧？”
“不會。”母樹今日有問必答，還特別耐心。
殷念都覺得身上毛毛的，特別不習慣。
這也是通往訓練場的方向。
殷念還以為母樹要帶她去訓練場。
可沒想到哦啊一腳邁出去。
她看見的是一個灰茫茫的世界。
白色的霧氣纏繞在周圍。
讓她看不見自己掩藏在霧下的腳尖。
“這是哪兒？”
殷念看著周圍茫然問，手將母樹抓的更緊了一些。
“這里是天地核心。”母樹作為天道化身，自然也是天地幻身。
她牽著殷念，走到了一處位置，雖然殷念認不出這是什么位置。
但這地方的霧氣更濃郁一些。
“殷念，跪下。”
母樹聲音不重，不是責罰。
但殷念還是愣了一下。
好端端的為什么要讓她跪下？
可扭頭一看，母樹霧中的神情，哪怕有些模糊也能看出十分認真。
殷念深吸一口氣，雙膝跪地，老老實實的將手放在了膝蓋上。
只是眼睛還咕嚕嚕的轉動著，左瞧瞧右看看。
母樹兩手合十，口中開始念叨著一些殷念聽不懂的話。
像是什么咒詞。
又像祭祀的時候會吟唱的古怪歌謠。
很快，殷念腳下出現了一個光陣。
這光陣將她整個人包裹了進去。
殷念下意識的繃緊了肌肉。
母樹停止了自己那讓人聽不懂的話。
她站在了殷念身邊。
伸出手貼在了陣法上。
輕聲說：“望您認可她。”
剎那間。
光陣驟然明亮無比。
連周圍那混沌纏繞的霧氣都散開了一些。
殷念覺得刺眼，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還沒等她問母樹這是什么意思。
只感覺自己腳下像是有一陣巨大的推力。
咚的一下！
殷念整個人彈射起飛。
又像是直接被人丟出去一樣從陣法上就被供出去了。
她狠狠摔了個跟頭。
灰頭土臉的起來還噴了口吃進去的土。
不是？
她都跪下了，那么乖。
怎么還挨打了呢？
殷念下意識看向母樹。
卻發現母樹的神情比她還要難看的多。
她看著那發光的陣法，喃喃自語：“怎么可能呢？”
“它為什么不認可你！”
“明明該認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