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
吞吞：“……”
早說了吧。
這種蛇養著養著就變成綠茶蛇了！
吞吞瞪了它一眼。
殷念忍不住彎起唇角。
蛇妮兒是養不熟的，她清楚的知道這一點，畢竟無心道就是這樣的存在。
但是只要她能壓制住它，它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
最近蛇妮兒確實很努力，吃苦受罪的也多。
殷念這次倒是不為難它了。
“行了，馬上。”
蛇妮兒眼睛咻的一下就亮了起來！
它這可是第一次用這種不要臉的招數。
沒想到竟然這么好用的嗎？
難怪那幾個崽子都這樣貼著殷念呢，哼哼，原來殷念吃這一套。
它自覺已經看穿殷念了。
迫不及待的就跳進了司徒雪抬手弄出的陣法中。
那些好不容易被帶出來的寶貝，其實是一塊塊深黑色的石頭。
上面散發出濃郁的惡孽和咒怨之力。
都不用說去摸了。
哪怕多看一眼，殷念都能感覺到一陣陣心驚肉跳。
“這些石頭是以前，我們的第一任族長深入幾個爆發過大戰的死地挖出來的。”
“那些人的怨氣完全凝固匯聚，形成的這惡孽石。”
“我族曾經想利用這惡孽石頭來增強法器的殺傷力，不過當時這個想法沒能付諸實際，招來的許多煉器師都失敗了。”
“直到后來我們發現這惡孽石只是放在人身邊，若是時間長了，都能引得那人發狂發怒，這才將它封印起來。”
“直到無心道的出現，這東西竟是成為了魔蛟最好的補品，塵封已久的東西才被重新啟用。”
“后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第二次想要利用這東西，依舊帶來了很慘烈的結果。”
“我們管這個叫詛咒之石，不可能給使用者帶來幸福的石頭。”
“殷念，雖然之前已經問過你一次了，但是我現在還是要問問你。”
司徒雪神情凝重，“你真的做好這個準備了嗎？”
“這玩意兒和你之前接觸的那些憎怨之力是完全不一樣的。”
殷念點頭，“我知道。”
“我已經想好了。”
她握了握元辛碎因為擔心而變得有些過分冰冷的手，“我是做好了充分準備才下的這個決定。”
司徒雪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面上神情驟然嚴肅起來，“既如此，你入陣吧！”
司徒雪選了一塊最小的石頭，讓它壓在那陣眼之上。
而旁邊站著的就是殷念和蛇妮兒。
只見司徒雪手上咒印連結，無數細小光陣從她的左手指尖順滑的跳動翻飛躍入右邊的指尖中。
那顆小小的石頭頓時噴吐出大量的烏黑濃墨。
將殷念和蛇妮兒直接包裹了進去。
外面的人看不清楚里頭的情況。
元辛碎忍不住上前了一步，但還是生生忍住了。
雖然看不見，但好在能通過精神力的活躍程度來確定殷念是否安全。
“我會幫忙看著的。”司徒雪同樣神情凝重，拍拍元辛碎的肩膀說，“只要一有情況，我就會中止陣法。”
陣中的殷念卻除了一開始的黑霧有點遮擋視野之外。
一個眨眼的功夫，眼前竟然就是另一片空間了。
她詫異的左看右看，旁邊的蛇妮兒和她一樣，來到了陌生的地方之后有些警惕的左右甩動著蛇頭。
“這是哪兒？”蛇妮兒雖然嘴上這么問。
但臉上卻都是笑容。
它舒服的鱗片都想要全部張開，這里的空氣很適合它生存。
“真是個好地方呀。”蛇妮兒的眼神慢慢有了些變化。
它們所在的位置是一大片的荒地。
其實說是荒地都有些抬舉它了。
這簡直就像是之前被轟炸過后的殘破萬域一樣。
甚至比萬域還嚴重許多。
因為上面有散不開的怨氣和死氣。
咯噔，咯噔。
有輕而細的腳步聲傳來。
這鬼地方還有人？
蛇妮兒看向殷念，殷念卻不吃驚。
她平靜的看著這詛咒石耍花樣。
只見一個渾身上下都裹著一層紅布的人慢慢從荒蕪的邊線一步步朝著她們走過來。
那人走一步，身體就往前飄一陣。
再搭配上那輕細的聲音，就好像她是踩著你的耳朵一步步走過來的一樣。
蛇妮兒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而殷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這人竟然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而他身后，似乎還有很多和她一樣的影子，只是一晃眼，那些影子就又都不見了。
他的臉被籠在那紅色的帽兜里，朝殷念伸出手：“孩子。”
那手枯瘦，“你幫幫我……”
話音未落。
就被旁邊已經直起身子的蛇妮兒一口吞了下去。
蛇妮兒甚至還砸吧了兩下嘴巴，“嗯……味道不錯。”
那在后頭晃晃悠悠，若隱若現的影子們都仿佛齊齊停頓了一下。
殷念一拳頭砸在蛇妮兒的肚子上，蛇妮兒‘噗’的一口將剩下一半吐出來了，不過不是什么血淋淋的場景。
而是一截散開的黑煙。
“乖，別什么東西沒弄清楚就往嘴里塞。”殷念拍拍蛇妮兒的腦袋安慰它。
蛇妮兒委屈巴巴，“可他聞起來真的很香么。”
“那我要怎么吃？來這里不就是增強實力的嗎？”
殷念一想，也是。
盯著這一縷攢動的黑煙陷入了沉思，“總不能煮熟了吃吧？這也沒辦法煮熟啊？”
大概是被她們倆這一唱一和的話給激怒了。
那身后原本還若隱若現，營造出鬼故事氛圍的影子，紛紛現出了實體。
它們都披著紅色的長袍，身形完全隱藏在紅袍里。
“你明明是人族，卻殘害同族！”
“你是壞孩子！”
“壞孩子要受到懲罰！”
他們口中發出嗚嗚哭聲。
“老三，你死的好冤，生前就被混沌藤背叛折磨，就只剩下這一點意識，還被你一口吞了！”
混沌藤？
殷念挑眉看向他們。
感情是天道樹還沒在的時候？當時的那批人？
“你這女人！”
“你難不成是混沌藤那派的人嗎！”
幾個聽起來聲音蒼老的身影將她團團圍住。
言辭中的悲切痛苦都要溢出來了。
殷念被圍在中間。
用手指掏了掏耳朵。
她看了一眼前頭幾人，“嗯，我無情無義，不配為人。”
“不過各位，你們不累嗎？”
眾人一頓。
就聽見殷念接著說：“我說，你們對著我的時候，口水都要流下三里地了，惡意都要沖出來了。”
辨善惡法則，她已經學會了。
所以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那第一個撲過來的人是什么樣的存在。
她不知道那人生前如何，可現在，他確確實實是極致的惡。
不然，為什么這個石頭叫被詛咒的石頭呢？
“還跟我在這兒裝什么呢？”殷念聳肩，“而且你們剛剛說的那些話啊。”
她眼睛笑的瞇起來，“我能感覺到哦。”
“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