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瀧抓著鱗片的動作放緩了一些。
“你可知道,我當初是怎么遇到你大師姐的嗎?”
“你要用講故事的方式給我講道理嗎?”
傅浩星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可以不要什么事情都看得那么透嗎?稍微糊涂一點,會好相處一些。”
葉靈瀧輕笑一聲:“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其實在遇見你大師姐之前,被關在這里的人,只有我一個。”
傅浩星說起往事,臉上依舊有難以掩蓋的悲傷,但好似在時間的推移下,早已學會了跟它共處。
“我是被我的親哥哥傅浩權流放到這里的。他為了奪得天陵府的絕對大權,在百年之前,師父彌留之際,給我設計了一個陷阱,用極其卑劣的手段將我重傷。
那個時候,我若是和他一樣卑鄙無恥,那現在在天陵府呼風喚雨的就是我。因為我的天賦比他高,唯獨心思沒有他深,心也沒他狠。
他想殺我,但殺不掉,因為我修為不低,他不愿意付出極大代價兩敗俱傷。
于是他用了天陵府的法寶攝魂瓶,強行將我的一魂一魄抽離出來關進了瓶子里,然后惡毒的把瓶子帶到了無垠淵里,丟進了下面的無盡深淵之中。
因為我的一魂一魄在這深淵下面,所以我無法離開太遠,否則會魂飛魄散而亡。
這就是為什么,之前飛到黑龍潭時,我身體承受不住的原因。
這相當于,他將我永遠的囚禁在了無垠淵里,除非有一天我能找到攝魂瓶,且有辦法不傷害魂魄的情況下將它們取出來,且能夠將它們重新融合到的身體里。
可笑百年過去,我連瓶子都沒找得到,更別說后面那些跟魂魄相關的,很難很難的操作了。”
傅浩星自嘲一笑繼續說道:“一個人在這里被關了上百年,我心魔纏身,始終無法突破合體,一直到你師姐的到來。
她是百年來第一個踏足無垠淵的人,她來的時候很狼狽,被人打落無垠淵之后,是我把她救了上來,但我見到她那一刻,我感覺到自己好像又活了過來。
因為她明明已經身受重傷,明明那么孱弱,明明早就是強弩之末,但她愣是咬著牙跟深淵下面的妖獸殊死相搏,胸口被利爪穿透,雙腿被撕得鮮血淋漓,就連手也被廢了一條,都沒有放棄。
最后,她用以命相搏的方式打死了那只妖獸,而自己還留了一口氣,她輕笑一聲,對著空氣說了一句,我贏了。
那一刻,我好像被她從棺材里挖出來了似的,百年來從未有過的激動。螻蟻尚且偷生,你師姐都這樣了還沒放棄,我不過是魂魄丟了,人又沒死,在這里頹廢給誰看啊?”
說到這里,傅浩星笑了,這一次笑容里頭有了光。
“所以你在飛舟上感謝我收留你師姐的時候,我很想跟你說,我又何嘗不感謝你師姐,我們算不上誰對誰有恩,頂多是相互救贖。”
“再后來,我給她在無垠淵上落了腳,她時常會出去,但出去之后一定會再回來。有一次,她把你姐夫帶了回來,當時我很驚訝,因為你姐夫…”
傅浩星換了個姿勢。
“那是你姐夫的故事了,改天讓他自己給你講。別小看你姐夫,他…我只能說,不同尋常。”
“有了你姐夫之后,你師姐更加肆無忌憚的出去了,每次出去回來都一身傷,但無所謂,有你姐夫在她還可以繼續作,繼續闖。”
“而我也有了新突破,我耗了近百年都沒能達到的合體期,在你大師姐來的第一年,我成功突破了。”
“再后來,她經常會出門,但出門之后會帶人回來,帶回來的人都是她半路上撿的,一個個身世可憐走投無路。她為了讓我替她照顧這些可憐人,甚至給我封了個淵主的稱號。”
“美其名曰,這些以后都是我的小跟班。于是,那些小可憐一個個就都用崇拜的眼神盯著我,讓我不得不帶著他們一起在無垠淵修煉。”
“前幾天,在白霧山把你倆撿回來的時候,我以為我又要多兩個弟子了。”
傅浩星忽然就笑了。
“誰知道,你倆壓根看不上我,這讓我真的很受傷。”
葉靈瀧撐著下巴聽他把故事講完,然后點了點頭。
“淵主,你心靈這么脆弱,活該受傷。”
“別貧,我跟你說那么多是想告訴你,無垠淵沒有什么等級壓迫,沒有什么服從命令,但是這里有一群同是天涯淪落人。
你有需要我們會幫助你,只希望你不要那么沖動,凡事自己扛。因為一旦你出了事,大家都會很傷心的,尤其是你大師姐。”
“我知道啦。怪不得你說自己積累了財富沒法用,原來是因為你沒辦法離開這里。不過…”
葉靈瀧微微一笑。
“你這些年行善積德算是有了回報,你答應我的飛舟若還算數,那我便答應你,只要尋回攝魂瓶,剩下跟魂魄相關的事情交給我。”
傅浩星愣在當場,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你說什么?”
“我說…”
葉靈瀧話還沒說完,只聽前方深淵的方向忽然傳來了一道巨大的動靜,而且猶如排山倒海一般侵襲而來,連綿不絕。
有大事情!
又鴿了。
flag果然立不了一點TAT…
明天還是白天更新,不做夜貓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