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慎謹回到公司。
路上心里就在想,對方為什么來鬧事?
給的錢不夠?
還是錢和人都想要?
不管因為什么,為了顧言行的名聲,他都要好好處理這件事。
會議室里。
盛夏已經洗干凈臉,還化了個裸妝。
“怎么樣?還行嗎?”
化完妝后,著急地詢問豐秋實。
豐秋實仔細端詳,又給她補了一點妝,說:“完美,漂亮極了。”
“一會也不知道來的是誰,萬一是他舅舅,或者是他媽媽,我也不能給人的印象太差。”
盛夏給自己化妝找理由。
豐秋實問:“萬一都不是,是外人呢?”
“那也不能印象太差,不然他回去稟報的時候,肯定也要描述我的外貌。”
“有道理,等一下,這里再補一點。”
豐秋實連忙端正她的臉,再次補妝。
這邊剛把妝補好,顧慎謹敲門進來了。
雖然是自己家公司的會議室,不過里面是兩個女孩子,他進來之前還是提前打了聲招呼。
豐秋實連忙把化妝品塞包里。
盛夏也趕緊端正坐姿,緊盯著門口。
顧慎謹進來后,微笑著打招呼:“讓兩位久等了,我是顧言行的表弟,顧慎謹。兩位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說,我可以負責。”
豐秋實、盛夏:“……”
瞪大了眼睛,眼神直愣愣地看著顧慎謹。
顧慎謹走過來,在她們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距離更近,看得更清楚。
兩人不由自主地同時低下頭,臉紅了。
“哪位是盛小姐?”
顧慎謹語氣溫潤地詢問。
盛夏想說就是,可是太緊張了,說不出話。只能抬起一只手舉起來,像小學生回答問題。
顧慎謹微微一笑,心想,倒是個單純的姑娘。
“兩位在公司鬧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知道兩位不是有意污蔑,只是想見我而已。之前的事情是我處理不當,抱歉,兩位有什么新的需求,都可以告訴我。只要在合理范圍內,我會好好考慮。”
盛夏被他的話說得愧疚不已。
她都這么鬧了,人家不但不生氣,還跟她道歉。
這份胸襟氣度,簡直讓她自慚形穢!
“對不起。”
除了道歉,她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顧慎謹依舊語氣溫和地說:“你不用道歉,這件事本身就是我們有錯在先。我表哥隱瞞身份和你談戀愛,無論如何都是他的錯。你有什么要求,希望得到什么樣的補償,我都可以理解。”
“他沒有故意隱瞞身份,他失憶了。”
盛夏小聲地為顧言行辯解。
“失憶?”
顧慎謹微微蹙眉。
盛夏點頭,解釋說:“我撿到他的時候,他受傷了,醒來后什么都不記得。我們……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鴨子……那種工作的人,就把他留在身邊,等他恢復記憶。然后我們倆……我真不知道他是你們顧家的人,突然讓一個人給我送錢,說是補償,我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來這里找他,只是想弄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顧慎謹聽明白了。
雖然她說得并不清楚,可是他聰明。
從這些不清楚的話語中,很快梳理清楚他們之間的事。
顧言行肯定沒失憶。
醒來后記得所有的人,跟他交流也沒有問題,哪里像失憶?
可以肯定,這是他故意欺騙這個女孩的手段。
不禁在心里默默地嘆了口氣,雖然不恥他這種行為,但到底是自己親表哥。
所以,也沒有跟她解釋清楚。
而是說:“我表哥這個人,一向風流不羈。你不是他談的第一個女朋友,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情,但是也大致能夠猜到。讓人給你送錢不是他的意思,是我的主意。我也已經告訴他,他也沒有反對。不過,你既然還是想親口向他問清楚,我可以幫你安排跟他見一面。但是你要保證情緒穩定,不管答案是什么,都不要再做像今天這樣的事情。”
“好,我保證一定不會再做這種事情。”
盛夏連忙舉手發誓。
顧慎謹微微一笑。
盛夏的臉又紅了,趕緊低下頭不敢看他。
顧慎謹放了一張名片在桌子上,說:“這是我的聯系方式,你也把你的聯系方式,和現在住的地方告訴我,等我安排好了通知你。”
盛夏連忙說出自己的手機號碼,還告訴他,她們住在哪家酒店里。
“我送你們回去。”
顧慎謹溫和地說。
盛夏還沒說話,一直沉默的豐秋實突然站起來,漲紅著臉大聲拒絕:“不用,我們可以自己走。”
說完,拉著想要說話的盛夏,一溜煙地跑出會議室。
兩個人跑得太急了,還差點撞門上。
顧慎謹轉身看到,嘆息地搖頭。
小門小戶的女孩子,又單純又直率,表哥不該招惹這樣的女孩。
“秋實,你干嘛,怎么這么著急?”
兩人跑進樓梯里,下了好幾層后,盛夏跑不動了才停下來。
豐秋實也大口喘息,抬頭往上面看了一眼,顧慎謹肯定不會追上來,才松了口氣。
“我的媽呀,那是人嗎?”
豐秋實一屁股坐在臺階上,發出大大的感嘆。
“不是人,難道還是鬼?”
盛夏累得坐在她身邊。
豐秋實看著她,紅著臉問:“夏夏,你這輩子在現實生活中,見到過這么好看的男人嗎?去年我跟小雅去看首映禮,見到的當紅男明星都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你說,同樣都是人,他怎么就長得這么好看?臉好看也就算了,氣質還那么……儒雅,感覺身上散發著一層光,我都不敢看他。看他一眼,心跳都控制不住地加速,難道你沒有這種感覺嗎?”
“有。”
盛夏重重地點頭。
她總算理解那個護士說的好看,是什么意思了。
她也沒想到,顧言行的表弟會長得這么好?
顧言行都已經是她見過,極少數好看的男人了,他們家的基因還真是優質。
“難怪你剛才一句話都不說,原來是太緊張了。”
“那么好看的男人在我面前,我能不緊張嗎?不過剛才,你們都說了什么?”
豐秋實壓根什么都沒聽見,光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了。
盛夏無語,把剛才的對話跟她說了一遍。
又嘆了口氣,一只手托著臉說:“聽他的意思,他不知道大海失憶的事。你說,是大海在騙我,還是在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