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倒霉。那就是一個局,是她們姐妹倆聯起手來給我下的一個套,就我單純善良,傻乎乎地上當了。結果,艾迪生氣跑了,不管我怎么道歉都不行。尤其是你那個蘇姐姐,那真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的死心眼……”
“你才茅坑里的石頭。”
周俊奇不高興地打斷謝不言。
他溫柔、賢惠、純潔、高雅的蘇姐姐,怎么能被他形容成茅坑里的石頭?
“你們怎么一個個都幫她,不幫我?我對艾迪不好嗎?她從什么都不是,到被我捧成國際名模,我給她砸了多少錢,拉了多少資源?如果沒有我,她能有今天的成就嗎?她沒有,她什么都沒有。
要不是遇到我,是我救了她,不知道會被什么人玩弄,然后拋棄。就是因為遇到我,她才從淤泥里開出花,成為人人羨慕的艾迪。可是她是怎么對我的?功成名就了就想離開我。
離開就離開,好好跟我說,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她倒好,跟她妹妹設計一出雙簧,不但要離開我,還要敗壞我的名譽,簡直就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楚錦初更過分,完全不念及親戚關系助紂為虐,你們居然也都向著楚錦初,沒有人關心我。”
“既然她過河拆橋,忘恩負義,這么差勁,那你就別找她了。不然,大家都還以為你愛上人家,放不下呢。”周俊奇勸他。
謝不言猛喝了一口酒,聽到這話立刻將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說:“誰說我愛上她了?我怎么可能愛上她?我找她,是因為我咽不下這口氣,憑什么她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憑什么這么對我?”
“我看,你就是喜歡上人家,還嘴硬不肯承認。”
周俊奇搖著頭下定論。
像這種嘴硬的男人他見多了,明明就是喜歡上了卻不承認,最后現實會教他怎么做人。
“弟弟,你怎么也……你不能跟他們一樣,扎你老哥的心。哥心里難受,是真的難受。”
謝不言將剩下半杯酒喝完,喝完了就開始拉著周俊奇的手哭。
一邊哭,一邊拉著他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摸。
周俊奇皺著眉頭拒絕,但是喝醉酒了的男人力氣可真大,硬是沒拽過他。
酒吧里有人看到這一幕,還以為他們倆是什么不正當關系。
還有女生,居然拿著手機拍照,露出一臉“磕到了,磕到了”的表情。
周俊奇察覺到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趕緊地放棄掙扎,站起來將謝不言扛肩上拖走。
楚景離和楚景瀾來醫院探病。
因為剛從部隊回來,楚景瀾都沒來得及換衣服,穿著軍裝過來了。
他們這是軍區醫院,穿軍裝的見過很多。
可是像楚景瀾長這么好看的,卻很少見。
護士們看到他,眼睛都直了。
一個大姐傷到膝蓋動彈不得,本來在輪椅上坐著。
看到楚景瀾走過去,硬是掙扎著從輪椅上站起來,還往前走了兩步。
他們兩個敲門進去時,楚景宇正在對沈漫姿撩撥。
雖然臉腫了,嘴角也腫了,說話都不利索。
但是,一點都不耽誤他調戲老婆。
沈漫姿氣地伸出手,作勢要打他,結果聽到敲門聲又只能放下。
打開門,看到是楚景離和楚景瀾。
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后說了聲:“你們照顧他,我上去看看孩子。”
說完,便離開病房走了。
“嫂子再見。”
楚景瀾客氣地送她出門。
楚景離的注意力則全都放在楚景宇身上,看著他鼻青臉腫的樣子,眉頭深皺。
等沈漫姿一走,便冷著臉生氣地說道:“這些人真是太過分了,居然敢把你傷成這樣。”
“沒事,都是小傷,就是看著嚇人,實際上一點都不疼。”
楚景宇連忙安撫他。
楚景離沉聲說:“都這樣了還說是小傷?你哥我又不是傻瓜,你覺得我會信嗎?不行,我馬上給王局打電話,讓他一定要嚴查秦家。”
“你不用打電話,他也知道要嚴查秦家。等了那么久的機會,他們比你更想查秦家。我這一身傷,能換來這個結果,一點都不虧。”
楚景宇欣慰地說。
楚景離冷哼道:“你還覺得自己占便宜了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落得這個下場,你故意讓人瞞著沈漫姿的事,但是你覺得他們瞞得住,敢瞞嗎?”
“所以你剛才不跟她打招呼,是怨她嗎?”楚景宇問。
他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還能觀察到這個細節。
楚景離都被他氣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你對她可真是細致體貼,這種細節都能觀察到,就是不知道人家領不領情。”
“怎么不領情?要不是你們過來,她肯定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照顧我。”楚景宇一臉驕傲地說。
楚景離哼笑:“所以,你覺得還是我們打擾你的好事了?”
“我可沒這么說,但是你們要走,我也不攔著,走到時候幫我把她叫回來就行。”
楚景離:“……”
“你就是個戀愛腦。”
這一刻,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竟然跟秦長安共鳴了!
“我可不是戀愛腦,我只是長了個沈漫姿腦。”
楚景宇一臉幸福地解釋。
楚景離翻了個白眼,還不如戀愛腦。
楚景瀾在一旁勸道:“大哥,你就別說二哥了。你看他都傷成這樣,怎么還忍心再繼續說他?”
“還是景瀾貼心,哥,我都傷成這樣了,你就別說我了。”
楚景宇先是欣慰地夸獎弟弟,又沖大哥撒嬌。
楚景離聽到他撒嬌,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連忙說:“行行行,我不說你了,你也好好說話。怎么住了兩天醫院,還矯情起來了?”
“呵呵,習慣了。”
楚景離訕笑。
他是跟沈漫姿撒嬌撒習慣了,一時沒改過來罷了!
楚景離無奈地搖頭。
他當然知道,他所說的習慣了,是什么習慣了。
“你大伯和大伯母,還有你嫂子過兩天過來看你。三叔有事暫時不能過來,等他忙完了就回來。”
楚景離又緩緩地開口,跟他解釋。
其實這些事情,楚景宇都知道。
不過,楚景離還是說了一遍,讓他知道家里人都很關心他。
楚景宇說:“我知道你們關心我,其實你們忙,也不用特意過來。這件事我都沒敢讓我媽知道,你們總是過來再遇到就麻煩了。”
“是二叔讓我和景瀾過來的。”楚景離解釋說,“二叔很關心你,但是又不方便過來看你,只能先讓我們過來看看,他才能放心。”
“他是不是也嚇到了?”
楚景宇收起嬉皮笑臉,表情凝重地問。
雖然沒有跟父親直接通話,但是他能想象得到,知道他跟秦家人對上,他父親會有多擔心。
因為,沒有人比他父親更了解秦家人的殘忍,也更害怕秦家人的報復。
“是嚇到了,打了幾個電話,確定你沒事,才沒有跑過來。不過還是不放心,才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看看。”
“他自己要是想過來,我也不會趕他出去。”
楚景宇小聲嘟囔。
雖然這些年他不回家,但是在外面遇到,他還是會恭恭敬敬地叫一聲父親。
什么時候,在外面不給過他面子?
“你以為他不想過來嗎?還不是因為沈漫姿在這里,他不敢過來。”楚景離說。
楚景宇:“……”
“漫漫在這里,他為什么不敢過來?漫漫又不會對他怎么樣?”
“這就不清楚了,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二叔。不過我猜想,十有八九是因為沈漫姿在這里的緣故,他才不來。”
“不來就不來,我也不可能因為他要來,就讓漫漫離開。”楚景宇嘟囔說。
楚景離、楚景瀾:“……”
這話,也真虧他說得出口。
不過,他們兩個也不好說什么。
尤其是楚景離,因為之前的事情,本來就對沈漫姿有愧。
雖然這次的事情,心里多少也是有些埋怨沈漫姿,要不是她,他弟弟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
但是男女之間的事,向來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楚景宇自己不畏艱險非要冒險救她,也不是別人能控制的。
所以即便是心里怨,也只能怨一下而已。
別說說出口,連表現都不敢表現出來。
而楚景瀾更不管這些事,他對男女之間的事都沒開竅呢,才搞不懂他們這些彎彎繞繞。
兩人又坐了一會,就準備走了。
倒不是他們兩個著急走,而是楚景宇趕他們走。
“你們不走,漫漫肯定不回來,我想她了,你們還是趕緊走吧!”
楚景離和楚景瀾一臉無語,離了個大譜。
特意請假過來看他,結果倒好,板凳還沒坐熱就給攆走。
楚景宇等他們走了后,馬上拿手機,用一只手給沈漫姿發消息,讓她趕緊回來。
沈漫姿在樓上,正抱著燦燦,跟楚二太太說話。
看到消息,果斷地放下燦燦說:“阿姨,我有事先走了,兩個孩子麻煩您好好照顧。”
“沒事,沒事,你去忙你的,我肯定照顧好。”
楚二太太連忙答應。
燦燦不高興地嘟嘴,抱著她的腿說:“媽咪,你要去干什么?不能帶著燦燦一起去嗎?燦燦也想跟媽咪在一起。”
“乖,跟哥哥和團團哥哥玩。”
沈漫姿摸了摸她的頭,堅定地走了。
燦燦嘆了口氣。
她知道媽咪的脾氣,鬧也是沒用的,只能認命地又縮到奶奶懷里。
楚二太太心疼地撫摸她的小腦袋,心想,兒媳婦就是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樣。
這要是換成她,肯定不忍心離開。
到底什么事,讓她走得這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