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李玉連忙舉手，得意地解釋說，“這是他父親住的地方，他不習慣住在療養院里，所以就住在這里休養。我們醫院會定時派人過來給他做檢查，我也來過。”
“你爺爺不止想一個人討伐你，還想聯合你父親一起討伐你？”沈漫姿問。
顧明琛眼眸幽深，低沉著聲音說：“也許不是討伐，而是另有目的。”
沈漫姿挑眉。
很快，她又拍著胸脯保證說：“放心，一會我肯定不遺余力地貶低你，讓你爺爺和你父親都覺得你這輩子算是完了。也就除了蘇蘇能要你，不然扔大街上都沒人要，他們就不會反對了。”
李玉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無語地問：“你確定你這是在幫他？”
“不然呢？”沈漫姿說，“奇貨可居，有人要才有市場。讓他們意識到沒有市場，自然也就不會挑三揀四。”
“這樣的會沒有市場？”李玉上下打量顧明琛，玉樹臨風、俊眉星目的樣子搖著頭說，“你說出去，誰信。”
“那就試試了，憑我的三寸不爛之舌，一定會讓他們覺得他沒有市場。”沈漫姿得意地說。
顧明琛被他們兩個氣得翻白眼，他現在嚴重懷疑，他們倆這是借機報復。
不過，現在也懶得跟他們爭執，死馬當活馬醫，隨便他們怎么說。
“蘇蘇，一會跟我進去什么都不要說，聽我的就好。如果不想聽下去，可以馬上轉身離開，不用顧忌任何人的感受。”
“對，男人是用來遮風擋雨的，不是帶來風雨的。你要是不喜歡聽，可以隨時離開，不要委屈自己。”沈漫姿也對她說。
李玉卻不認同，說道：“你們這話都不對，相愛是兩個人的事，結婚卻不是。蘇小姐，老爺子人不壞，你多點耐心哄哄他，讓他認可你大家皆大歡喜，何必非要不愉快？”
“又不是蘇蘇的錯，是他不愿意。”沈漫姿為蘇錦初辯解。
李玉還想再跟她爭論，負責照顧老爺子的人過來提醒他們：“老爺子讓你們進去。”
兩個人只好閉嘴，跟著一起進去。
果然，顧鴻澤也在。
他的半張臉戴著一半定制面具，將自己毀掉的半張臉遮掩起來。
時間過得太久了，現在他的臉再想重新整容恢復并不容易。更何況他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他做這樣耗費長時間的手術。
所以遮起來，不嚇到別人就行了。
剩下的另外半張臉，這段時間精心調養后氣色也好了不少，倒是恢復從前溫潤如玉的模樣。只看半張臉，他可是位平易近人的帥大叔。
“叔叔。”
沈漫姿跟顧鴻澤打招呼。
顧鴻澤驚喜地問：“是漫漫嗎？你都這么大了。”
沈漫姿點頭。
顧老爺子卻在一旁冷哼說：“是長大了，就是高估她的能力了。還以為她真的能看住阿琛，結果什么都不知道。”
“咳咳，”沈漫姿輕咳一聲，微笑著回答顧老爺子說，“老爺子，您這話就說錯了，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一直都知道他們還沒有斷。”
“你知道你不告訴我，還故意隱瞞我？”顧老爺子生氣地問。
沈漫姿說：“本來我跟顧明琛從一開始就在騙您，他給了我不少好處，我才勉為其難地答應跟他假裝情侶來騙您。所以，又怎么可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您，告訴您了，我的財路不就斷了？”
“你……你以前不是喜歡阿琛嗎？”
“您也說了，那是以前。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后來長大了就知道，像顧明琛這樣龜毛、小心眼、奸詐還不懂得憐香惜玉，更可怕的是家里人際關系復雜，還有不省心的長輩的男人，我又不傻，怎么可能還會繼續喜歡？別說我了，換誰了解他之后，都會對他沒興趣。”
“你胡說，你這是在惡意詆毀。”顧老爺子生氣地說。
他如珠如寶的寶貝孫子，在他眼中就是人中龍鳳，怎么能被人嫌棄？
沈漫姿嗤笑說：“老爺子，我知道，刺猬夸孩兒光，黃鼠狼夸孩兒香。在您眼中顧明琛當然是最好的，可是您的觀點又不代表大家的觀點。身為跟他交往過的女性，我覺得我比您更有發言權。”
“她這是要氣死我，趕緊給她攆走。”顧老爺子生氣地說。
顧明琛幾個人被她的歇后語逗樂，憋笑差點斷氣。
聽到顧老爺子趕人，馬上輕咳一聲憋著笑說：“你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你。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尊老愛幼，哪里能跟我們家蘇蘇一根手指頭比？趕緊走吧，把我爺爺氣出好歹饒不了你。”
“切，說得好像我愿意管你的事。”
沈漫姿翻了個白眼，轉身離開。
不過臨走前，還把李玉一起拉走了。
李玉嚷嚷：“你走你的，拉我干什么？”
“有沒有一點眼色，沒看到人家一家人關起門來說事，我們兩個外人待在這里干什么。”
“爺爺，攆走了，您消消氣，別跟她一般見識。”顧明琛馬上給老爺子撫著胸口順氣。
又給蘇錦初使了個眼色，讓蘇錦初給老爺子倒茶。
蘇錦初馬上會意，趕緊倒了一杯茶送到顧老爺子面前。
顧老爺子看著她溫順的模樣，再想想剛才沈漫姿的表現，兩個人還真是天差地別。
一個孫子就夠讓他生氣了，如果真的和沈漫姿在一起，兩個人加起來還不氣死他？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脾氣好、性格溫柔，最重要的是阿琛也喜歡你。”顧老爺子緩緩開口。
不過沒說完，就被顧明琛打斷：“既然這些好您都知道，還要拆散我們，您這不是沒事找事？”
“我話還沒說完呢，”顧老爺子提高聲音。
顧明琛聳肩，又繼續給他順氣。
顧老爺子再次看向蘇錦初說：“可是，正如我上次跟你說過的。我之所以希望你跟他分手，是因為我覺得你不夠愛他。你們先不要反駁我的話，你是愛他，但是卻不夠愛。在取舍中，你已經放棄過他一次了，這就是證據。另外，他太愛你了，所以我才會更擔心，他以后會為了你做出不理智的事。你要理解我，沒有一個長輩希望自己的子孫是情癡。”
“爸，阿琛已經長大了，他知道自己要什么，該怎么做。”一直沉默的顧鴻澤，終于忍不住開口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