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沉睡,是不是一次休養呢。
只是半天,她都已經在咬牙堅持了。
但南南一直都在前進,她會累的吧?
就在這時候,一個男人的手,出現在她眼前。
趙秋華抬頭看過去,是謝舒揚。
“謝謝。”趙秋華拉住他的手,然后站了起來,隨后松開了。
今天他們大家經歷的一切,是他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兒。
如果沒有侵略該多好!
南猴!
謝圓圓端了水過來,她和姜云朵本來就在一組,接到謝舒揚紙條的時候,她也在現場。
“你們喝上一口水,休息一會。”謝圓圓看著兩個人,他們渾身的血,頭發和衣服早就沒有了以前的干凈。
謝舒揚把謝圓圓抱入懷里,可也僅僅是那么一下。
“好了,圓圓,我要去戰場了,那里有更多的人需要我。”謝舒揚揉了揉她肉肉的臉。
看到她,自己已經充滿能量。
趙秋華嘆了一口氣,“保護好南南,她太累了,我回去了。”
趙秋華走得很痛快,還對圓圓伸出手搖了搖。
他們每一個人,都不再看眼前的一切。
因為有更重要的事兒,等著他們去做!
而此刻手術室里,已經忙得熱火朝天了。
這是第一次聯合手術,做截肢的,做胸腔手術的,還有腦部手術的。
但這一圈的手術人中,一直有安以南的身影,她穩穩地站在了中心的位置。
她的止血丹,用了一顆又一顆。
銀針被消毒后,立刻有人端過來。
“安大夫。”這時做腦部手術的人喊了一聲。
安以南立刻扎了一根銀針。
“十五分鐘。”安以南沉重地說。
那個人手上的動作一直的沒有停,只是他的聲音卻肯定的說道,“夠了!”
頭,乃最重!
從頭到尾,安以南按著的那個穴位一直都沒有松開,到現在已經一個半小時了。
她的手酸酸澀澀,快要沒有知覺了。
可她的胳膊沒有動過,一直那么穩定!
誰又不是在堅持呢?
安以南看著所有的情況,有的地方,銀針捻了捻,有的地方,銀針又深入了一點。
“腿部手術完成!”那個大夫此刻依舊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嘭”“嘭”“嘭”劇烈的跳動。
“五分鐘。”開胸的主刀醫生說道。
時間一點點的過,手術室的所有人,都聚精會神,除了手術的指令,沒有人說多余的話。
安以南的銀針一根根拔出,最后還有五根停留在小康的身上。
昏迷的小康不知道,這幫人為了留住他,一直在努力。
“胸部結束。”那個主刀醫生手里還握著持針器。
整個人往后一跌,還好身后的助手直接扶住了他,才讓他沒有跌坐在地。
他此刻才允許自己的手顫抖,顫顫巍巍地把持針器放到了托盤里,助手把給他擦了擦汗。
現在只有腦部的手術還在繼續,安以南的手,一直憑借著控制力,不讓它動。
銀針又捻了捻。
這已經是第五次了,不會有第六次。
她按穴位的手,沒有松開,現在那手指上,有血跡、有汗。
腦部手術已經開始進行縫合,一針一線,是一組組長在負責。
整個手術室沒有人說話,都怕有一點點的分心,會導致一切都前功盡棄。
“好!”一組組長,剪掉了線頭后,整個人就后退了一步,可也僅僅是那一步。
他承受著最大的壓力,腦部手術只要差一點點,那出現的就是直接死亡。
他不是沒做過腦部手術,可每次的腦部手術患者都是最好的狀態。
可這個小患者,他三處一起手術,而且沒有任何知覺的情況下,手術之前他沒有絲毫的把握,就怕突發性腦出血,那這個孩子可就再也救不回來了。
安以南終于,一點點拔出了銀針,可她那個手指卻抬不起來了,她回頭看向了總負責人,“幫我一下。”
總負責人才知道,安同志的自控能力。
他上前去,把安以南的手提起來。
安以南用右手揉著左手的手臂和手,可現在依舊沒有什么知覺。
最開始是用自控力熬著,后來是已經失去了力氣,可手在本能。
“這個穴位是?”總指揮問的時候,那三個組長以及所有的助手都看了過來。
安以南依舊揉著沒有知覺的手臂,“一個死穴。”
“這個死穴很獨特,生死就在一念間。”
“輕一點,重一點,都是死穴,只是它能承受的區間范圍太小了。”
安以南說得很鄭重,可手術室里的人,都以為她在開玩笑。
用一個死穴救了一個人嗎?
這也太好笑了吧!
可是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人笑。
因為他們看出了安同志的認真,她皺著眉,說話淡淡的,但她的眼睛是認真的。
那真的是一個死穴!
“建議你們,不要嘗試。”安以南說道。
當時她在空間過系統課程的時候,練了成千上萬遍,死了無數個假人,才練出了這個能力。
那時她是沒有辦法,也是因為她無從選擇。
如果不用這個辦法,小康只有死路一條,沒有一絲生還的希望。
我們……嘗試……
我們敢嗎?
這也是所有人的心聲,別說他們沒有安大夫的針灸術,就說是那些中醫穴位,他們都分不清楚,怎么敢去動死穴。
他們現在銘記,這是一個死穴,以后自己一定不要碰到這里!
“這是退燒藥,這是消炎藥,如果他發燒了,一樣一粒,給他喂下去,一天三頓。”安以南囑咐了一句。
退燒藥和消炎藥都是現代的藥,她之前沒有拿出來,是不想讓自己太引人注意,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是那些人即使不用這些藥,也能活下去。
可小康的情況可太特殊了,如果沒有這些藥,雖然他已經通過了手術,但并不保證能不能活下去。
“小康,好好活著!”安以南在小康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
腦海中想到的卻是,那個笑呵呵的少年,一看到她,就叫著,“嫂子!”
“安同志這個藥!”總指揮叫住了要走的安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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