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準是陳營長的妹妹什么的?”
被反駁的女兵雖然不服氣,看到張青青有些發青的臉,也就不敢再說什么了。
“青青,你別多想了,陳營長那人啥樣,咱們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小丁看錯了。”女兵安慰道。
張青青點了點頭,畫好妝,仔細地理了理頭發。
“沒事兒,可能是陳營長家的親戚探親,我不會在意的。”
“你們也都別說什么了,陳營長的性子又不愛解釋,到時候鬧了誤會多不好。”
文藝兵們一陣嘻嘻哈哈,根本沒看到那個小丁女兵的怪異表情。
臺前,安以南給張謙倒了一杯自己做的奶茶,那味道太過香醇了,整個會場都飄飄揚揚的,讓坐在前面的莫昆和書記受不了了。
兩人端著茶缸直接走過來了,也不說話,直直地看著安以南。
安以南還有啥不懂的,趕緊給兩人倒了兩缸。
兩人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隨后云墨云書到了,給他們一人倒了一缸后,那味道更加霸道了。
所有的小兵眼睛不由地向這邊飄,卻因為陳訓那個煞神,他們愣是不敢說話。
安以南察覺到周圍的不對勁,趕緊用胳膊推了推陳訓,“你去給大家分一分。”
陳訓本是不情愿,但誰讓自家媳婦兒說了話,他提起一個熱水壺,給每個人的茶缸子里,都倒了少半茶缸子。
倒多了也是不夠分呀。
分了一圈后,大家紛紛站起來說道,“謝謝嫂子。”
安以南笑著搖了搖手。
這幫小家伙大的二十左右,小的也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
至于那些老兵就沒新兵那么客氣了,早就上來嫂子長嫂子短地說著話了,即使是陳訓冷颼颼的表情,依舊沒讓老兵退卻。
直到文藝匯演開始了,張青青走到臺上,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人群中的陳訓。
這個男人她相中了三年,無論是如何出現在他的周圍,他都好像當自己不存在一樣。
而她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她主動去追求。
她在等,等陳訓來追求她。
原本她也以為小丁看錯了,可是此刻陳訓的眼神根本不看舞臺,而是專注而認真地看向身邊的人。
她狠狠地握住手,指甲戳破了手心,依舊不覺得疼。
“尊敬的領導,親愛的戰士們,歡迎來到今天的文藝匯演。”張青青的聲音很清脆,可能是常年跳舞的原因,體型很美,帶著女性的柔弱和當兵的堅硬,完美將兩種形態揉合在一起。
“第一個節目,大合唱《保衛黃河》,大家歡迎。”報完幕后,張青青看向了陳訓身邊的安以南。
原本欣賞狀態的安以南,立刻感覺到了張青青的敵意。
她好像沒有惹到這個人吧?
甚至都沒見過?
敵意何來?
“但是,中華民族的兒女啊!
誰愿意像豬羊一般任人宰割?
我們要抱定必勝的決心,
保衛黃河,
保衛華北,
保衛全中國!”
不等安以南仔細思考,保衛黃河的朗誦部分已經開始。
隨后是集體的合唱。
“風在吼,馬在叫,
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
“保衛家鄉,
保衛黃河,保衛華北,保衛全中國!”
那鏗鏘有力的節奏,那鼓舞人心的第七樂章。
每個音節,每個節奏,每一個字符,都敲擊在戰士們的內心中。
大家一起拍手,大家一起歌唱。
安以南被帶入其中,那個報幕人是誰,敵意何在?她已經毫不在意。
直到一曲終了,所有人皆是意猶未盡,大堂中,匯聚著久久的不能平靜。
“第二個節目,詩歌朗誦,表演者張青青。”
這次的報幕人換了一個,而叫張青青的姑娘又換了一身紅色的禮服,站在萬籟俱靜的大堂中。
白熾的光芒,萬綠叢中,一點紅梅開。
“今天我為大家朗誦的詩歌為《紀念抗日戰爭勝利》。”
隨后張青青清脆的語調,流暢的節奏,開始朗誦詩歌。
安以南看到張青青的目光,她突然看向了身邊的人。
而陳訓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身邊的人。
“怎么了?”安以南剛剛看向他,他就問道。
安以南看了看他,然后笑著搖了搖頭。
她優秀的男人,自然會有很多的人覬覦。
可他的心都掛在自己身上,自己又何必自取煩惱?
“沒事兒。”少女的唇角勾著,那瓜子小臉上帶著璀璨的笑,雖然大堂的下面有些昏暗,可那一抹笑卻格外的刺眼。
至少張青青覺得刺眼,她原本熟記的詞有些忘記,背出的句子有些笨笨磕磕,詩歌中的感情也缺少了太多,無法讓人做到共情。
心急,可卻控制不住怒火。
剛剛安以南吃了撒子,嘴角上落了一點渣渣,陳訓看到后,伸出手,自然地為她拂去嘴角的渣渣。
安以南回以微笑。
而臺上的張青青將一切看在眼中,漫長的詩歌朗誦后,逃一般地回了后臺。
留下了一大堂的疑問。
張青青是文藝兵中的臺柱子,是這幫兵蛋子的夢中女神。
基本上沒看到過張青青如此失態過。
“張青青,你怎么回事?這首詩不是已經背了很久了嗎?怎么會有這樣的呈現效果?”隊長說道。
張青青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別說了。”
隊長有些生氣,“你是什么態度?為什么東北營地設立文藝兵?就是因為戰士們辛苦訓練,沒有任何的娛樂時間,我們的文藝匯演,是他們每個星期的放松時間。”
“你別說了,我都說過了,我知道了。”張青青吼道。
隊長看了看張青青,然后對身邊的人說道,“壓軸節目換掉,她的狀態沒辦法上臺。”
張青青一聽自己的節目要換了,手狠狠地攥在了一起,“你憑什么換我的節目?你知道我為了這個節目練了多久嗎?”
隊長冷眼看著她,“你的狀態不適合上臺,而我是文藝兵的隊長,我要對所有觀看的戰士們負責。”
張青青將面前的東西從左到右都劃到了地上,“嘩啦”一聲,東西四散開來,在化妝間的所有人都愣了。
只有張青青趴在化妝臺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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