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山了?有沒有受傷?”李秀娥趕緊把野豬肉放下,仔細打量著安以南。
安以南擺了擺手,“我沒事。”
張謙默默地把胳膊往后拿了拿,大家的注意力也沒在他身上,自然沒發現受傷的那個人是他。
而深藏功與名的也是他。
安以南也不是故意不說,但張謙的身份和特殊,他平日里帶著銀絲眼鏡,自然是多有偽裝,她也不能打破人家的計劃,所以索性也不開口了。
大家吃著熱乎乎的飯菜后,這才各回各家。
安以南拎了四捆柴過去,“今天上山順便打得柴,這幾天山路不好走,你們兩個先燒著,而且我們院子今年特意多打了柴,不夠用先搬著,這幾天還是別進山了。”
下雪了,山上的野獸更加多了,尋食都向外面走了不少,她們二人上山太危險了。
“好,我知道了。”李秀娥點了點頭,自然認下了這件事。
她們也不擰著來,明年多打柴,多給這幾個人做好吃的就好,沒必要非得擰著來,丟掉命事小,不死不活的可就事兒大了。
她們拎得清。
安以南看著天還沒暗,又組織大家掃了掃房頂和棚子頂。
她拿了一塊野豬肉,去了劉大娘家。
如果今天不是縣城繳房租,她上午就該去劉大娘家的。
敲門聲不大,這次劉大娘還沒開門,就已經知道門外是誰了。
“怎么冷,怎么過來了?”劉大娘問道。
“過來看看,不然不放心。”安以南看到劉大娘的房頂被掃過了,也就放下心來。
劉大娘看著小丫頭打量院子,心里也明白為何過來,“大隊長讓年輕的小伙子組成小隊,各家各戶的房頂都掃過雪了,你就別亂跑了,這大雪天冷,路都結冰了,老實在屋里呆著。”
安以南點了點頭,這下確實放心了。
“這是野豬肉,您自己燉了吃,別給別人。”安以南偷偷地遞過去,還小聲的說道。
話說完,小丫頭就趕緊跑了。
劉大娘手里拎著布袋子,手都沒來得及伸出去。
又被這個小姑娘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牛棚那邊不用擔心,有莫叔呢。
她安安生生的回了院子,然后鉆進了空間里,仔細洗漱后,就坐在了書桌前,開始了翻譯工作。
為了翻譯有個好環境,她特意在客廳里安置了書桌,臺燈一直都亮著,整個空間里安靜異常,只聽見筆尖落在紙上的沙沙聲。
一直到夜深人靜十二點的時候,安以南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頸,這才出了空間,鉆進溫暖的被窩里。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安以南期間去了兩趟縣城,這次給劉梅帶了貼身小棉襖和薄棉褲,特殊的布料,可外穿的款式,又保暖,又好看。
剛剛落下熱度的呢子大衣,又被這棉襖棉褲拉上去了,只是每次就三套,每一套價格不菲,卻依舊供不應求。
不過安以南每次都會帶過去十條圍巾,特殊的毛線,特殊的織法,讓縣城的人大開眼界。
陳訓任務回去了,依舊沒有收到信,又忍不住寫了一封信。
直到安以南收到這封信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什么……
她忘了空間里還有一封沒有拆封的信。
兩封信一起看完后,趕緊寫了回信,這次還帶了一條墨藍色的針織圍巾,純羊毛的毛線,帶去的不光是溫度,還有心里的暖度。
這一天,大隊長派人來了安以南的院子。
“有人想要見你。”大隊長開門見山。
安以南想了想,“省里的人?”
大隊長點了點頭,安以南心里有了譜,翻譯核查的人,終于下來了。
走到大隊部,就看到了三輛吉普車,也就是吉普車吧,但凡換個小轎車,都別想爬上泉水村的高峰。
“安知青來了。”大隊長走進大隊部后,就錯開了位置。
露出了身后穿著一身粗布青衣的女孩,女孩兒為了方便,腦后的頭發只用了一條手絹,就盤了起來。
一雙黃布膠鞋,臉很白凈,但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那雙眼睛,清亮卻靈動。
“安以南?”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此刻站起身來,臉上帶著格式化的笑意。
安以南走進屋里,并沒有隨意打量,只是點了點頭,“我是。”同樣帶著公式化的微笑,非常之標準。
那人忍了忍笑意,陳建華說這小姑娘有意思,妹夫也說這個孩子有意思,還真是有意思,好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你們先出去吧。”剛剛說話的人說道。
大隊長有些遲疑,卻也沒辦法留下,而他身邊的兩個人卻極為痛快的離開了,估計也是看自己危害性不大?
“你坐吧。”隨著話音落下。
安以南也抬頭看到了他的長相,有些意料之外的年輕,也就不到五十歲,但身上有一股壓力,并不是他刻意形成,而是常年位居高位而自然而然的壓力,他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眼熟,卻總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丫頭,你多大了?”那人問道。
安以南想了想,審核上肯定有自己資料,為何還這么問?不過依然老實地回答,“17歲。”
那人點了點頭,隨后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云閣,暫任黑省書記,和陳建華算是故交。”
干爸的朋友?
云閣,云閣,安以南突然抬頭,“云丹嬸嬸的哥哥?”
飛閣流丹?
“好敏銳的洞察力。”云閣贊嘆一聲。
“云丹是我家小妹,原本來調查的人是編譯局的人,不過被我攔下了,我想見見小妹的救命恩人。”云閣說完后,看到小姑娘眼睛微微瞇著,眼神中滿是戒備。
沒錯,戒備。
云丹嬸嬸的病是絕癥,世上無藥可解,可自己救了,就代表了后續的一切麻煩。
如果只是編譯局的人,她認為有能力對付。
但居然是云丹嬸嬸的哥哥,那么……,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云閣看出安以南的戒備,立刻出聲道,“你別緊張,這件事陳紹必須讓云家知道,但也僅限于云家,我來不是探尋,而是單純的想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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