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級:殺死任一階段的它,并活著離開啟明星集團。
只有這一條。
唯一的生途。
沒有必死的副本。
這是它遵守自己在這個世界定立下的規則,留給人類打敗它的唯一方式。
蘇青魚拿起刀。
這把刀很輕,材質不屬于地球。
蘇青魚用刀砍向桌面,桌面毫發無傷。
用手觸碰刀鋒,刀鋒鈍得連皮膚都劃不破。
這不是殺人的刀。
是殺它的刀。
可是,應該殺死哪個階段的它?它又在哪里呢?
蘇青魚左手拿著紙條,右手拿著刀,當她同時觸碰這兩樣東西時,整個人出現在實驗室外的電腦前。
坐在辦公椅上,就像她從來沒有移動過一樣。
密碼沒有被破解,實驗室里也是空蕩蕩的。
白火和洛紫萱等人趕到蘇青魚面前。
“讓我看看,上面寫的是什么。”洛紫萱先一步搶過蘇青魚手中的紙條,她瀏覽紙條內容,皺眉問道:“殺死它?怎么殺?用這把刀嗎?”
蘇青魚將刀收好。
洛紫萱見蘇青魚沉默不語,面色不悅:“蘇青魚,都已經到最后關頭了,請你配合大部隊,不要再私自行動。
這張紙條決定著我們能否把解藥帶回現實世界,能否拯救全人類。
大局為重,你不要隱藏,把你知道的情報分享出來。”
“哦。”蘇青魚態度冷淡。
洛紫萱伸手一只手:“還有,我不是代表我自己,我是代表大家的心聲。
請你把刀交出來,這是關鍵道具,不能讓你私人占有。”
她的話具有煽動性。
每個人都想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眾人都覺得洛紫萱所言在理。
所以,他們把蘇青魚圍住。
蘇青魚對上洛紫萱的雙眸。
洛紫萱討厭她,那情緒太明顯了。
蘇青魚干脆利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第一,不存在解藥。
你們寶貝的那箱針劑,就是啟明星集團在紅色飲料基礎上,提取出的新物質,沒辦法真正清除污染。
第二,這把刀我不會交出來。
這世上空喊口號,以高尚之名行私欲的人太多,只出一張嘴救世的人,也太多,我就不陪著一起喊了。
我不想拯救全人類,我只想報私仇。
我家的悲劇,因它而起。
我要用這把刀,完成我的爸爸媽媽想做的事情。
第三,洛小姐,我們不成局,別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關注你自己的事情吧。”
蘇青魚對洛紫萱,話盡于此。
可是,洛紫萱就是看不破這些。
沈司年已死。
她帶的人,也死傷大半。
洛紫萱內心不安,反應在態度上,是更加強勢:“無語死了,自以為是,說這么一大堆沒用的,還不就是自私,想把通關的唯一道具握在自己手中。”
蘇青魚看出她色厲內荏,她平靜地表示:“你要是真的這么想,我沒有辦法。
要么,你相信我,要么,你打敗我,把刀搶過去。
在動手之前,好心提醒一句,我契約的七只詭異,不是吃素的。”
洛紫萱不知道蘇青魚的過去,不知道蘇青魚和「它」的聯系,她只當蘇青魚在裝逼吹牛。
白火身穿一襲黑色道袍,他白發如霜雪覆蓋,灰色眼眸沉著冷靜,語氣溫和的出來調和矛盾:“二位姑娘,且勿爭執。
洛姑娘,蘇姑娘愿意親自握刀,說明她心中有一定的把握,你可以給她多一些的信任。
蘇姑娘,洛姑娘希望你把刀交出來,是因為她不知道你會如何做,所以感到不安,你可以把你的思路告知眾人,這樣,眾人也會更愿意相信你。”
“事以密成,我不想說。”
過去太長太沉重。
蘇青魚也無法信任在場的所有人。
誰知道,這里面還有沒有黑衣組織的人混雜其中。
并且,蘇青魚清楚,她如果說出來,絕大多數人會建議她殺死陽光小區、戴著藍色蝴蝶結的莊曉蝶。
這條規則就是引著人往這方面想。
即使莊曉蝶已經死去。
即使莊曉蝶身上的熒光已經暗淡。
即使蝴蝶……可能已經徹底消失。
他們還是會建議,把刀刺向目標最明確、最容易殺的「莊曉蝶」。
洛紫萱沒好氣地說道:“哼!是她不配合,不是我不好說話。”
蘇青魚看向白火,眼底浮起希冀:“白火,你能否相信我一次?”
“蘇姑娘,請原諒吾,吾沒有辦法,僅憑自己感性的判斷,就將所有人的命運交給你一人。”
白火是領導者,他的肩膀上,不僅擔著他一個人的生命,還擔著組織里其他人員的生命。
他個人愿意相信蘇青魚。
但他不能夠代表集體的意志。
“唉,也對,我不說,你們沒理由信我。”蘇青魚退一步,換另一種折中的辦法,“這樣吧,白火,你單獨出來,我告訴你,你若覺得可行,為我的行為做擔保。”
白火的信譽更高。
有他擔保,蘇青魚就可以放手去做。
“這……”白火猶豫。
在場之人,多多少少,都受過白火的恩惠。
一路上,白火都在盡力救人。
他一視同仁地救助,一視同仁地犧牲。
眾人愿意相信白火。
——“白火先生,她不愿意和我們說,你就幫我們聽聽吧,只要你愿意相信,我們就愿意相信。”
——“沒錯,領導,我們信不過她,但是信得過你。”
洛紫萱抿了抿唇,沒說話。
“那好吧。”白火答應下來。
蘇青魚走到遠一些的地方,將自己的過去,將零號檔案的事情,用簡短的語言總結,如實告知白火。
“這些事情,我連我契約的詭異都沒有說,我告訴你,是因為我相信你堅定地站在人類這一方。”
白火聽完這一切,灰色的眸子里有一閃而過的悲憫:“你的悲劇,亦是千千萬萬家庭的悲劇。”
他表示,會為蘇青魚保密。
“白火,我小時候,接觸過它,這項任務,由我完成,最合適。”
“嗯。”白火沉思片刻,“若莊曉蝶還未徹底消失,你可以殺死她。
她告訴你詭異沒有感情,或許,為的就是這一刻。
她在成全你,你不要辜負她的好意。”
“不是的。”蘇青魚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莊曉蝶是它所分裂出的雜質,是它進化出有感情的一面,它就是想讓我這么想,想要我親手毀掉剩下的那一點光。”
蘇青魚不可能讓它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