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年臉色一沉,面前這個女人,就算是病殃殃的,也一點面子都不愿意留給他。
她一個女人,荒郊野嶺,身邊只有一群詭異,難道不需要男人照顧嗎?
真不怕自己死了,被一群詭異把尸體吃干凈?
沈司年每次和蘇青魚說話,都會碰一鼻子的灰。
話不投機半句多,正是如此。
想他沈司年,要外貌有外貌,要地位有地位,他早就不是那個起早貪黑的小保安,他現在是洛家的乘龍快婿,在天榜上,也是排名前十的存在。
三大組織,都有他認識的人。
出門在外,他向來都是人群的中心。
任誰不得尊稱他為一聲沈先生。
偏偏蘇青魚,拒人于千里之外,一副對他不感興趣的樣子,一開始,沈司年覺得蘇青魚是欲擒故縱,交手幾次后,沈司年才發現,蘇青魚是真的對他不感興趣。
真是奇了怪了。
“滾啊,杵在那里,跟木頭樁子一樣。”蘇青魚爬到床邊,拿起一只鞋砸向門口,“討厭死了,門都漏風了。”
沈司年把頭歪了過去,躲過扔過來的鞋子:“看在你生病,我不和你計較。”
對女人,沈司年總是更加寬容。
在他眼里,女人傲慢清高,有身價。
強大有資源,更是閃光點。
若小作小鬧,算是俏皮。
捏酸吃醋是情趣,能耍點小心思,更有幾分玫瑰帶刺的美麗。
唯獨一類女人不討喜,那就是自我意識太強的女人。
柔弱也好,強大也罷,家世清貧,又或者出身富貴,一旦有了太強的自我意識,就不會被其他人的言語所干擾,這類人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有自己的一套行為邏輯,也有自己獨立的看法,不是好親近的人。
蘇青魚就屬于這類人。
和沈司年非常不對付。
每次相遇,都是晦氣。
“暴雨連日不歇,在黑暗之中,還不一定隱藏著什么東西。”沈司年靠在門口,“詭異是蟄伏的獸,假裝會搖尾巴的狼,我是你在這里遇見的唯一一個人類,趕我走,你別后悔。”
他想,狂風暴雨,狹窄的小房間,孤男寡女,女人還生著病,這本來應該是一場艷遇,可惜故事里的女主角不領情。
“后悔你大爺。”
蘇青魚渾身滾燙,耐心也直線下降,她已經下達過逐客令,沈司年不走,她就不客氣了。
“優優,他不走,就弄死他。”
“好嘞,主人。”優優立刻撲向沈司年。
不好吃。
但肌肉緊實,撕起來手感應該不錯。
沈西童化為實體,擋在沈司年的面前,然后抬起手擋住優優的臉,優優咬在沈西童的手臂上,扯下一塊肉,沈西童受傷的部分長起大鼓包,然后又變回原本的模樣。
兩只詭異不相上下。
“無心,去幫忙。”
“遵命。”無心手持黑劍跳入戰圈。
他拔劍刺向沈西童。
動作快、準、狠。
沈西童根本就沒有用正眼看他,只是抬起纖細的手指,在黑劍上輕輕一彈,劍就發出嗡鳴聲,震得無心后退。
這就是詭異的等級壓制。
只有優優才能和沈西童動手。
命令下達,就要遵守。
無心出于忠誠的本能繼續進攻。
蘇青魚感受到無心貢品卡的震動,立刻讓無心停止行動。
還沒進啟明星集團,沒必要傷到自己所帶的詭異。
沈西童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她望著優優說道:“我得保護我的宿主。”
“只有你,才會把你的宿主當成香餑餑。”優優用舌頭舔了舔牙齒,“我就聞不到他一點美味的地方。”
“那是你缺少發現美的眼睛。”沈西童捋著自己的頭發,然后揉著自己的手臂,看向蘇青魚的方向,“你看中的,似乎運勢不太好哦,身上黑氣籠罩,看起來時常會倒霉。”
優優嗆聲:“有我在,我的主人一帆風順。”
沈司年有些得意,絲毫沒有聽出這段對話的不對勁之處。
葉思思已經昏了過去,只有蘇青魚還清醒地看著這一切,沈司年覺得,她應該很驚訝,自己身邊的美少女,竟然有和詭異一較高低的能力。
這就叫做天選之子。
試問這個世界上,誰能有系統?
蘇青魚將沈司年的得意之色看在眼里。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系統是什么來歷。
沈司年家境差,學歷也不夠,偏偏生得一副好臉,一直受到女生的喜愛,經常有高出他所在階級的女生,向他表達愛意,這使得他的心氣兒變得很高。
但那些女人又不是認真的。
她們會和沈司年談著玩玩,但不會和他結婚。
他知道,但他不甘心。
如果詭異沒有降臨,系統沒有來到他的身邊,他所能正規交往的最好的女生,就是洛家私生女,洛玉暖。
但是,詭異降臨,社會勢力重新洗牌,他有系統相助,在所有勢力里都吃得開,還獲得了女神的青睞,爬到了高位。
系統跟在他的身邊,變成美少女,哥哥長哥哥短的叫著,要什么給什么,他怎么可能去懷疑,這一切只是系統在烹飪一頓美食?
“罷了,西童,我們走吧。”沈司年沖著系統招了招手,然后系統撲回他的懷里,沈司年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溫柔,“我答應過紫萱,要和她在啟明星集團見面,外面的雨,不該耽誤我們的腳步。”
“來嘍。”
系統貼心地從商城里取出雨衣。
沈司年穿上黑色雨衣,牽著沈西童的手,他走的時候沒有回頭,只是聲音沉沉地交代:“葉思思是個孕婦,我答應過她弟弟,要好好照顧她。
原本,我是想著帶她去啟明星集團,讓她在眾人面前露露面,然后弄點功績,再回去給她安排個職位。
但一路走來,兇險無比,她有孕在身,不方便再跟在我的身邊。
你讓她在這里等我,等我工作結束之后,會回來接她的。”
這話說得太多情。
說完,沈司年離開。
他說了一大堆,蘇青魚發燒,腦子昏,嗡嗡的,一個字都沒聽清。
直到第二天醒來。
暴雨如注,葉思思正坐在她的床邊,手里拿著熱毛巾,一點一點幫她擦額頭上的冷汗。
見到蘇青魚醒過來,葉思思臉上露出一抹高興的神色:“你醒啦小妹妹,你要是再不醒,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