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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顧錦這么說,江歲歡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重新有了逛街的興致。
她拉著顧錦的手走到一處攤子前,拿起攤子上擺放的虎頭鞋夸贊道:“這虎頭鞋做得如此精致,小湯圓一定喜歡。”
攤主是一位滿頭銀絲的老婦人,她正在低頭縫制虎頭鞋,心不在焉地說道:“這是我一針一線親手縫制的虎頭鞋,價格貴一些,要三百文一雙。”
這價格跟京城相比,簡直便宜得不能再便宜了。
顧錦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攤子上,道:“我們全都要了。”
老婦人吃驚地抬起頭,看到江歲歡和顧錦兩人的模樣后,她放下針線問道:“你們是從京城來的?”
緊接著她又問道:“聽說京城的一個神醫也來了豐陽鎮,你們認識嗎?”
江歲歡看了一眼老婦人手中的虎頭鞋,約莫是老婦人心不在焉的緣故,那雙虎頭鞋的模樣有些粗糙,并沒有自己手中的精致。
“認識。”江歲歡點了下頭,又說道:“我就是。”
老婦人仿佛看到了救星,激動地站了起來,“神醫,我終于等到您了!”
她佝僂著后背從攤子后面走出來,哆哆嗦嗦地握著江歲歡的手,雙膝一彎跪了下來,“神醫,求求您救救我的兒子吧。”
“阿婆,您先起來再說。”江歲歡把老婦人扶了起來,問道:“你兒子怎么了?”
老婦人哭著說道:“我兒前些日子生了怪病,這里的大夫都說無藥可醫,只能等死。”
“我四處打聽,得知京城里有一位神醫要過來,便抱著一絲希望在這里等著,竟然真的等到您了。”
江歲歡看向顧錦,他輕輕點了下頭。
“這樣吧阿婆,你帶我去看看你兒子,我看看他得的是什么病。”江歲歡說道。
“好,好……”老婦人一連說了好多個“好”。
她將攤子上的所有虎頭鞋一股腦兒地包了起來,塞進了顧錦的懷里,又將金錠子還了回去,“這些虎頭鞋都給你們,金子我也不要,只求你們能夠治好我的兒子。”
“我會盡力的。”江歲歡抬起左手,道:“阿婆,帶路吧。”
紫綿和張若若逛得興起,完全沒注意到這一幕,等她們想起來兩人時,卻發現街上早已沒了兩人的身影。
老婦人帶著江歲歡和顧錦離開鬧市,穿過幾條幽深狹窄的小巷,最后停在了一間偏僻的老宅門口。
老宅的院子十分破敗,僅有的兩間茅草屋也在風中搖搖欲墜,隨時可能會倒下。
“我兒就在這里。”老婦人伸出皺巴巴的雙手,推開了其中一間茅草屋的門。
茅草屋里光線昏暗,簡陋至極,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木板床。床上躺著一個臉色慘白的青年男子,正處于半夢半醒之間,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老婦人心疼地走過去,“塵兒,你又發病了?”
男子猛地睜開眼睛,口中帶著哭腔喊道:“娘,我好痛苦啊,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就不會難受了!”
老婦人瞬間淚流滿面,“你要是死了,娘一個人還能活嗎?”
“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只要我閉上眼睛,就像是溺水了一樣呼吸困難。”男子捂面哭泣起來。
老婦人連忙抱住了他,安撫道:“塵兒,娘請了神醫過來,她一定可以治好你的怪病!”
“神醫,在哪?”男子猛地抬起了頭,他面目清秀,只是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像是好多天沒有睡覺。
江歲歡走到床邊,對老婦人說道:“阿婆,你讓一讓,我得給他把脈。”
老婦人趕緊起身騰出了位置,男子也聽話地伸出了胳膊。
江歲歡把手放在男子的脈搏上,面無表情地把著脈。
須臾,她松開了手,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的反應有點慢,過了一會兒才答道:“我叫胡塵。”
“實不相瞞,你得的確是怪病,連我也沒有見過。”江歲歡搖了搖頭,“不太好治。”
老婦人白了臉色,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磕著頭,“神醫,求求您救救他,即使有一絲希望也好啊!”
江歲歡后退一步,道:“這樣吧,我回去翻翻醫書,如果找到了治病的法子我再過來。”
老婦人似乎是害怕她不會再回來了,抹著眼淚問道:神醫,你能不能把我兒接回府上?這樣您就不用來回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