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道:“過繼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可以讓一個孩子認你做干爹。”
厲錦天心里樂開了花,表面上卻不顯露分毫,“婉婉,這樣我很吃虧。”
“你還想怎樣?”
“我要每周見一次孩子培養感情,總不能孩子認我做干爹,一個儀式都沒有,也不見面,那我這個干爹做得太冤大頭了。”
蘇清婉明白厲錦天的意思,他需要一個儀式,告訴全天下人,以后他的繼承人是誰。
蘇清婉想著,按照夜尋的意思,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可是眼下為了救小石頭,她只能先斬后奏。
“我同意。”
“你現在同意,回頭我幫了你,夜尋在你枕邊說我壞話,你又反悔,要立下字據,拿去公證才行。”
厲錦天拿來了白紙和黑筆。
蘇清婉執筆寫了一個字據給厲錦天。
她的字跡實在太賞心悅目了,厲錦天看著喜歡得不行。
“那行,就這樣辦理。”
蘇清婉得到厲錦天的承諾,就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厲錦天親自給夜尋打了一個電話,“晏隊長,婉婉剛剛已經找我談過了,我還是要打電話和你確認一下,我要是弄那楊茹,不會把你給拉下馬吧?”
楊茹父親,是夜尋父親的秘書長。
關系太親密,知道的秘密就多。
牽一發動全身。
“不會。”夜尋只是冷酷地回答了兩個字,就掛了電話。
厲錦天一個電話打出去,“把之前楊家受賄的所有證據拿出來,派律師去找楊家談。”
楊茹還躺在醫院,等著蘇清婉和夜尋離婚。
夜尋主動上門陪她,和他卿卿我我。
哪知道沒等來夜尋,等來她爸。
楊父站在病床前對著楊茹道:“撤訴出諒解書吧。”
“不可能。”楊茹激動地回答。
“如果你不出諒解書,我們家,從你爸我到你叔叔,伯伯,全部要被判刑……”
楊茹沒想到蘇清婉會這樣反擊,都愣住了。
“她怎么有證據?我們不是做地那么隱秘嗎?”
楊父道:“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沒有事情可以做到百分百保密,你要是不低頭,全家都要蹲大獄,你要害死你老子嗎?”
楊茹氣得渾身顫抖,“蘇清婉那個卑鄙的小人!”
楊家,已經沒有反擊的能力。
厲錦天一出手,楊茹撤訴,出諒解書。
小石頭第二天就被保釋出來了。
小石頭一出來,第三天,那些在厲錦天手上的證據,不知道怎么到了夜尋手上。
直接成立了一個調查組,把楊家從上到下全都逮捕接受調查。
整個楊家天塌了。
楊夫人跑來病房,哭著罵半死不活的女兒。
“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害了你爸……現在我們房子都被查封了,就靠著我那點退休金過日子,你這個掃把星,我好后悔生了你啊!”
楊茹躺在床上,淚流滿面。
“媽,我也不想這樣的,我也不想的……”
都是蘇清婉這個賤人,她憑什么這樣對她。憑什么!
蘇清婉此刻陪著小石頭吃飯,打了好幾個噴嚏。
“我怎么覺得有人說我壞話?”
小石頭被拘留好幾天,瘦了好幾斤,狀態還沒恢復過來。
“嫂子,這一次謝謝你。”小石頭出來就聽夜尋說了,這一次如果不是蘇清婉,她百分百坐牢。
蘇清婉一擺手,“你也舍命救過我,你有難,我自然是要救你的。”
小石頭感動得濕了眼眶,“嫂子,我父母對我都沒這么好。”
蘇清婉失笑,“我父母也沒你對我這么好。”
她親媽除外。
她親媽命不好,沒辦法活到現在享福。
小石頭道:“以后我會對你好的。”
“你和晏契云到底怎么回事?”蘇清婉還一直沒機會問。
“我們挺好的。”小石頭盯著眼前的菜,熱氣飄進她眼睛里面,熱熱的,有些想落淚。
“他欺負你了?”蘇清婉想,要是敢欺負小石頭,她非得上門去找晏契云要個說法。
“不是,晏大哥挺好的,只是晏大哥父母說我配不上他。”小石頭是偷聽到的。
蘇清婉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婆媳關系,幾千年都解決不了的難題,她也沒那個能力。
可是不安慰,小石頭又難過。
這么一想,自己家婆婆其實挺好的。
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自己配不上夜尋,也只爆發了那一次,其他都一直很好。
小石頭用紙巾拭淚,“我很喜歡晏大哥,我做不到和嫂子一樣,可以拋棄晏隊長跑路,要離開他好難,我只是想想,心就像是被撕裂一樣疼。”
蘇清婉想起當初離開夜尋,她又何嘗不是撕心裂肺的疼。
只是自己是從小失去母親的人,知道母親對夜尋來說多重要。
因為愛他,舍不得他左右為難,更舍不得他因為自己和最愛他的母親鬧僵,舍不得他沒有母愛,才走的。
要蘇清婉勸小石頭放下,那是不可能的。
她要放得下,早就放下了。
蘇清婉道:“要不,你就別管他父母,反正你和他結婚,不住一起,一年偶爾見一次,忍一忍就過去了。”
“可是他父母要給他介紹對象,就是他們研究院的,學歷很高,非常聰明漂亮的,我見過一次,她還和我打招呼了。”
那么落落大方的一個人,小石頭都挑不出對方的錯來。
她就卑微到塵埃了。
“我好沒用,我沒高學歷,不會研究,也不會做別的,要是你不要我,我只能進廠打螺絲了。”
小石頭一直忍著不哭,忍著忍著,忍不住了,淚水決堤般涌了出來。
蘇清婉給她遞紙巾,“你不要妄自菲薄,你非常優秀,晏契云能讓你留在他身邊,就證明你很好,再說,晏契云已經是天花板級別的了,你不需要和他一樣優秀,取長補短,我覺得你倆挺般配的。”
小石頭聽了這話,含淚道:“真的嗎?”
“當然……”蘇清婉話說到一半,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拉門進來。
黑色風衣里面是雪白的一身休閑服,讓他看起來干凈的不染凡塵。
此人不是別人,恰好是閉關研究的晏契云。
走路的姿勢都優雅得過分,身材線條完美得嘆為觀止。
他的干凈,就像是能凈化周圍的一切一樣。
他一來,所有的東西都變得水洗一般清爽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