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你自己相信嗎？”別說現在的蘇清婉，二十年前的她都不相信。
漢斯苦笑，“我也沒想到，我父親，我們公司做了這么多，最后還是落得這個下場，其實他們說給我們相對的補償，其實就是空頭支票，白嫖他們又不是沒干過，看上誰的就搶。”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著，無奈道：“如你們所見，我好不容易甩掉監視的人，才有機會和你們在這里沒人打擾的情況下見面。”
言下之意，之前在太陽城那次見面，是有人盯著的。
蘇清婉道：“那張卡片，就是那個人讓你交給我的？”
“是的。”漢斯也不隱瞞，“我現在是拿出十二分誠意和你們合作，蘇小姐有什么事情盡管問，我都會回答。”
蘇清婉道：“昨晚來我房里的那個神秘人，就是威脅到你安全的人嗎？”
“我并不清楚，我沒辦法掌握對方的行動。”
“那他盯著趙麟那點遺產干嘛？他不缺那點錢吧？”
對普通人來說，趙麟那點錢的確是巨款。
但是對那個人來說，根本就是小兒科。
漢斯道：“這也是我不太明白的地方，不過能夠讓他這樣在意的，有可能是能夠威脅到他安全的東西。”
蘇清婉以前認為趙麟只是單純的一個詐騙犯，如今看來，他背地里還干過不少骯臟的事情。
蘇清婉道：“明白了，我現在很危險，謝謝你告知，你可以走了。”
漢斯很無語，“你不能把我利用完了就丟。”
“我不會與虎謀皮。”蘇清婉太清楚這幫人，根本不會講仁義道德。
漢斯道：“蘇小姐，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夫妻都沒有永遠的，我們不是敵人。”
“就算不是敵人又如何？你找我合作，找錯人了，我沒有那么大的公司來給你過度。”
蘇清婉對著路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吧。”
漢斯也不好繼續強行留下，站起來道：“你沒有，厲總有，只要你一個電話，他還有什么不同意的。”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蘇清婉臉色冷了下來。
為什么所有人都認為厲錦天聽她的！
漢斯道：“你好好考慮一下，和我合作，我可以和你們聯手，弄死那個神秘人，到時候趙麟的財產也找到了。”
他對著蘇清婉頷首，轉身走了。
蘇清婉對夜尋道：“他算盤倒是打得好，讓我們去把他的敵人干掉，他坐收漁翁之利。”
夜尋給了蘇清婉一串肉串，“這里很危險，我們今晚訂機票，明天就回去。”
“嗯。”蘇清婉也察覺到了。
趙麟的財產能找回來自然是最好，實在找不回來也沒辦法。
他們才不要在這里，陷入被人斗爭的漩渦。
兩人吃了飯，也沒心情兜風。
夜尋開著摩托車回到酒店。
蘇清婉給厲錦天打電話，夜尋就坐在她身邊，手上拿著一本書，聚精會神地看。
在蘇清婉察覺不到的地方，他眼睛壓根沒落在書上，豎著耳朵聽。
蘇清婉道：“厲錦天，你到底是從什么地方看見那個圖片的？”
厲錦天道：“有人送給我的，送了就走了。”
“漢斯找你合作的事情，你拒絕了？”
蘇清婉已經猜到了，如果厲錦天不拒絕，漢斯也不會找她。
找她不過就是認為，她能在厲錦天那里說上話。
厲錦天道：“是的，和他合作風險大于利益，撈不到好處，再說我們公司是一人控股，怎么可能讓別人加進來搗亂。”
厲錦天說完，話鋒一轉，“當然，如果你開口的話，哪怕是傾家蕩產，我也會同意的。”
蘇清婉聽了這話，笑了一聲。
“厲錦天，你這話虛偽得要死，你這么愛我，什么都愿意給我，你怎么就要我死呢？”
厲錦天那邊沉默了。
他知道這件事情在蘇清婉心里一輩子都過不去。
無論他怎么努力，求原諒，她都會記在心里掛在嘴邊。
“所以，我才用余生來彌補錯誤，同時老天也懲罰我了，讓我失去你。”
“好了，你說著不惡心，我聽著惡心。”蘇清婉直接掛了電話。
轉頭看夜尋，他還在看書。
“什么書？”蘇清婉湊過來看。
夜尋道：“隨便看看。”
他把書放下，伸手把蘇清婉抱在大腿上坐著。
“婉婉，我們來這里都沒買特產給我岳父帶回去。”
“給他帶干嘛？你帶什么他都能賣錢去吃喝嫖賭。”
如果不是血緣關系，她是一輩子都不愿意見她父親的。
“那我就不帶，到時候岳父問起來，請你幫我說好話。”
蘇清婉想著，她爸見到夜尋就像貓見到老鼠。
還敢要禮物。
不過每一次分開，她爸都說禮物的事情，她想想就頭疼。
幸好她和夜尋是犯難夫妻，否則，要換一個人，還不知道怎么瞧不上她。
當年的厲夫人就是。
哪怕厲錦天錢多得花不完，她爸要個幾千塊，都能被厲夫人念叨半年。
兩人說不買東西，到了機場，蘇清婉還是去了免稅店。
就算不給她父親帶，晏家那邊是要帶禮物的。
如果蘇清婉不和夜尋過日子，不愛他，晏家那邊情況怎樣，她無所謂。
可是她愛這個男人，自然不能忽視他的家人。
蘇清婉給晏家二老還有晏契云那邊都買了東西。
結賬的時候夜尋手機響了。
免稅店人多，還有音樂聲，各種嘈雜的聲音混合在一起，聽不清。
夜尋對蘇清婉道：“我出去接電話，在門口等你，你結賬出來。”
“好。”蘇清婉點頭。
很快輪到蘇清婉，收銀員給他結賬的時候，發現有一款東西快到期了。
“小姐，這個還有一個月過期，我們這邊有新的，還有好幾種口味，你要是不嫌麻煩，請跟我們服務員去換一種好嗎？”
蘇清婉看了說明書，的確要過期了。
她看了玻璃門口打電話的夜尋，想著自己很快回來，還有手機聯系，就沒和他打招呼。
蘇清婉跟著服務員去了角落。
服務員拿出一種給蘇清婉看，一看說明書，也是還差一個月過期了。
服務員道：“很抱歉，請你跟我去這里面看看。”
她推開一扇門，里面是一個小型的倉庫，貨品密密麻麻擺放好。
蘇清婉要換的東西，真的有好多種品種放在里面。
服務員道：“這些是新品種，還沒來得及上架，所以外面沒有。”
蘇清婉跟著進去，仔細地挑選口味，最后選了三盒。
忽然，服務員臉色發白，直挺挺倒在了地面。
“你怎么了？”蘇清婉剛要沖過去，才跨出一步，就頭重腳輕，身體不受控制地往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