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道:“這位先生說笑了,趙麟仇家滿天下,按照您的意思,所有人都有嫌疑,怎么就鎖定我們了呢?還在我們朋友過世辦喪事的時候來。”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道聲音傳來。
“婉婉,我們也是來吊唁管家的,恰好在這周圍被人伏擊,我死了不打緊,可是當地工作人員有傷亡,他們自然是要調查清楚。”
趙麟從人群中走出來,手用雪白的手帕包扎著,手帕上面有鮮紅的血跡。
至于身上其他地方有沒有傷,看不出來。
衣服穿得實在是太整齊了,看樣子是換過了。
“你來干什么?”蘇清婉警戒起來。
趙麟笑了笑,“管家死了,我自然是要來吊唁,你不許嗎?”
趙麟從口袋里拿出一只白色的玫瑰花,從蘇清婉面前走過,把玫瑰花放在骨灰盒上。
他轉頭對著蘇清婉道:“婉婉,我傷了是小事情,可是他們的人傷了,可是大事情,要調查清楚,你要阻攔嗎?”
“我說了,我們這里沒有什么可疑分子,就這幾個人,你們要搜查什么?要不把骨灰盒打開看看,里面藏著人沒有?
趙麟道:“我進來的時候檢查了殯儀館登記記錄,你們一共來了四個人,還有兩個呢?”
“去洗手間了。”蘇清婉說實話。
“去了這么久不出現,我們不得不懷疑,他們就是伏擊我們那一伙人。”
“你有證據嗎?你懷疑我們伏擊你,我還懷疑你來搶我們隊長媳婦兒呢?”
凰弟和夜尋從后面小門進來。
“趙先生真的是重情重義,自己管家死了,不來收尸,也舍不得出錢安葬,我們隊長出錢出力,不需要付錢了你就來了。”
當地工作人員看見夜尋他們從后門進來就問,“你們之前上哪兒去了?去了多久?干了什么?”
凰弟道:“上廁所你說干什么?去了多久你不會調監控呀!你冤枉我們拿出證據,沒有證據請回吧。”
對方工作人員被懟地沒話說,只能咬牙切齒道:“你們給我等著,別以為你們有上級的命令不能動你們,我們就沒辦法了。”
他對著手下一招手,“走。”
一行人走了,蘇清婉才松了一口氣。
夜尋他們分身特殊,本來就不能行動,若是傷了當地的工作人員,處理起來很麻煩的。
這下,就剩下趙麟一個人了。
夜尋走到趙麟面前,“趙先生命真大,這都沒死。”
趙麟今天出門之前,眼皮跳地厲害。
常年在危險邊緣的他意識到危險,這才打電話,約了一個當地重要人物一起來。
恰好那人要去隔壁吊唁。
這不,在殯儀館附近,就被人伏擊了。
趙麟現在還清晰的記得,他下車那一剎那,若不是有人來給他開車門,那顆子彈正中眉心。
那伙人打完就跑,一溜煙不見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趙麟看了一眼自己的傷,笑了笑。
“不是我命大,是對方槍法不好,兩次都沒能殺死我。”
言畢,他還挑撥離間。
“女人喜歡強者,晏隊長這樣,女人不愛。”
言畢,夜尋的拳頭就落在他臉上了。
趙麟對夜尋的了解,他絕對不會隨便動手。
所以根本沒想到他會突然打人,毫無防備,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夜尋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摁在墻上。
他的力量很強,趙麟的后背撞地生疼。
趙麟反手抓住夜尋抓他衣襟的手腕,手上有傷,一用力,就有鮮血滴下來。
“夜尋,你要和我動手。”
“就知道欺負女人算什么?”夜尋不但要動手,他還要當著婉婉的面,把他打趴下。
“好,我奉陪到底。”
言畢,兩人瞬間纏斗起來。
夜尋和趙麟的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
打起來相當精彩,動作流暢瀟灑,簡直就是一場視覺盛宴。
比動作片好看多了。
不過蘇清婉此刻卻沒有心情欣賞,她不知道夜尋有沒有受傷。
如果受傷了,這樣大的動作肯定疼。
石芳華看見她一直皺眉,拍了拍蘇清婉的肩膀。
“別怕,我們隊長格斗可是天下第一,在部隊打遍天下無敵手,這家伙不是他對手。”
蘇清婉點頭,心底也認為夜尋不會輸的。
這樣的打斗和殺人是不一樣的。
殺人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對體力消耗很小。
近身搏斗,不止是技巧,體力也是關鍵。
半個小時后,夜尋他們常年訓練的優勢發揮出來了。
趙麟被放倒,夜尋要補上一腳,他滾到墻角避開了。
他利落地爬起來,頭發凌亂,衣服上全是血。
他舉起一只手,“我認輸,不打了。”
言畢趙麟委屈地看向蘇清婉,“婉婉,你也不管管他,欺負我這個受傷的人。”
他舉起手,傷口還在滴血。
之前有手帕包扎,看不見傷口。
打斗手帕掉了,如今看,他手上居然掉了一大塊皮。
像是被什么東西沖擊過去,皮膚炸開了。
蘇清婉看了一眼,就被夜尋拉到身旁,伸手擋住她的眼睛。
“別看,太臟了。”
蘇清婉把臉靠在夜尋肩膀上,點了點頭沒說話。
凰弟道:“趙麟,你輸了,按照古代擂臺,輸了要把命留下的,我們也不要你的命了,以后你不要惦記我家嫂子,你不配。”
趙麟看著靠在夜尋肩膀上的蘇清婉,心在滴血。
她對夜尋永遠都是百般柔情,千般遷就。
夜尋要做什么,她都順著,依著。
輪到他趙麟,她什么時候展現過一絲溫柔。
只是想想,他就嫉妒得發瘋。
趙麟捏著拳頭,控制著憤怒,平心靜氣道:“婉婉,你就這么想我死嗎?”
蘇清婉看了趙麟一眼,沒說話。
那一眼,冷清清的,趙麟從她眼中看出了對他的心寒。
是的,她心寒了。
她不愿意在他身上花心思了。
他再也不會從她口中聽見那句,回頭吧。
趙麟轉身走了,走出門,身體筆直地倒下了。
被黃浙富帶著人匆忙帶走,送醫院。
趙麟一走,周圍的空氣都松懈下來。
石芳華對著張琴道:“看清楚沒,趙麟在我們隊長面前算個屁,打到他不過是分分鐘鐘的事情,你怕他個鳥。”
蘇清婉聽了這話,才明白夜尋給管家舉辦葬禮的意義。
想要把一個人從對另外一個人的恐懼中拉出來,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恐懼的那個人親眼看見,她恐懼的那個人,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