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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貴的水晶花瓶碎了一地。
新鮮的流蘇花被折枝,滿地雪白的小花朵,宛若飄落的雪花。
還有幾朵落在他锃亮的皮鞋上,黑底白花,那么醒目。
趙麟抬眸就看見站在陽臺上的蘇清婉。
四目相對,他在她眼中看見了憤怒和厭惡。
對他深惡痛絕。
趙麟氣得險些沒站穩。
這個沒良心的女人,還要怎么愛,怎么疼,怎么寵,她才能愛他。
他彎腰把流蘇花撿起來,遞給身旁的管家。
對蘇清婉道:“你有氣,大可沖著我來,糟蹋好東西干什么?還是說,只要是我趙麟對你表達愛意的東西,你都要丟?”
“是,你的任何東西,我都不稀罕。”蘇清婉說了這句話,回屋狠狠地關上陽臺的門。
發出砰的一聲響。
聲音不是很大,卻宛若一擊驚雷落在趙麟心坎。
整個腦袋都震得嗡嗡作響。
被蘇清婉刺傷的傷口,第一次感覺到了疼。
他眼前發黑,一個趔趄,被管家急忙扶住了。
“老板,請您保重身體。”
趙麟原本要出門談事情的,現在這個狀況,出門別說騙人,不被人騙了就是好事。
他掉頭往屋里走。
管家跟著他,“老板,還出去嗎?”
“叫哥丹威散了,不出去了。”
他回到書房,推開門,里面全是蘇清婉的畫像。
趙麟親筆畫的,那些想蘇清婉的夜里,睡不著畫的。
整個書房,密密麻麻全是她的樣子。
一顰一笑,身上每一個特征,都畫得栩栩如生。
這些畫像,多半都是沒穿衣服的。
蘇清婉是絕對的美人,穿著衣服好看,不穿衣服更好看。
穿著衣服禁欲感爆棚,脫了衣服,尤物一樣性感。
這個人,很可恨。
他卻奈何不了她。
蘇清婉砸了花瓶后,沒過多久,管家又送來了最新鮮的。
“夫人,先生說,您養病,一直在房間,看不見外面的景色,會無聊,讓我在給您送一束花來。”
流蘇用華貴絲綢包裹,精美雪白,很是漂亮。
蘇清婉看也沒看一眼。
老管家很怕蘇清婉,把花放下,低著頭,急忙跑了。
馬克奉命來找蘇清婉,到了貧窮窟。
看著破爛不堪,一眼望去都沒有一個高樓的小地方傻眼了。
他開始懷疑自己這一次直覺是錯的。
趙老板那個錢多得花不完的家伙,會住這種地方?
他那身昂貴的衣服,待一天,都會沾上灰塵。
要說蘇清婉住這里,他是相信的。
蘇清婉的確是很壞,可是她接地氣。
馬克目前也不知道往哪兒走,決定先停下,靜觀其變。
他走到一個老人面前道:“老伯,你好,請問你們這里有沒有一個長得非常帥氣有錢的東方人,身邊還跟著一個東方美人。”
馬克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一看就是外國人。
這種長相,太顯眼了,自然不招人待見。
他問了好幾個人,沒人搭理他。
于是,他抓住一個小孩,給了對方一個棒棒糖。
“小朋友,告訴哥哥,哥哥給你找個漂亮媳婦兒。”
小朋友舔著棒棒糖,揚起臟兮兮的小臉蛋,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
“我不要媳婦兒,我要棒棒糖。”
馬克忍痛割愛,又給了一個棒棒糖,“現在可以說了嗎?”
小朋友道:“看見了,我們這里的都是東方人,我們男的帥女的美。”
馬克無言以對,還是很有耐心道:“你們不是東方人,你們是東南亞人。”
小朋友瞬間炸毛,“我們怎么不是東方人?我們和中國就隔著一條防護網,憑什么說我們是東南亞人。”
“我……”馬克有些傻眼呀!
他說了實話,為什么小朋友這么生氣?
于是,他掏出手機,飛快地查了一下。
原來很多東南亞人,不承認自己是東南亞人,只承認自己是東方人。
他就查資料這會兒功夫,小朋友已經召集他的小伙伴來了。
十幾個小朋友圍在一起,抓起地面的石子砸馬克。
“壞人滾蛋,你比我爸爸還老,就想要當我的哥哥,不要臉。”
“不要臉……不要臉,找不到媳婦不要臉……”
全體圍著馬克罵。
馬克七竅生煙,“你們才找不到媳婦兒。”
最后,馬克被一群小朋友追著打。
他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深夜。
蘇清婉睡得正好,敲門聲響了。
她以為是趙麟,沒搭理。
今晚她的晚餐是在房間用的,老醫生來給她換藥,趙麟也沒出現。
現在大半夜來,肯定沒好事。
隨即,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夫人,老板喝醉了。”
管家沒聽見里面的動靜,繼續道:“他還摔倒了,滿地都是玻璃瓶,身上又受傷了。”
里面還是沒動靜。
管家繼續道:“老板身上也有傷,之前還吃了頭孢。”
蘇清婉掀開被子,從床上猛地坐起來。
動作太快,牽動了肩膀上的傷口,疼地她哼了一聲。
蘇清婉捂著傷口,下床鞋子都顧不得穿,快步往門口走。
開門就問:“死了沒?”
管家滿臉黑線,“您去看看吧。”
蘇清婉二話不說,跟著管家就走。
管家帶著蘇清婉去了書房,一開門,酒味撲鼻。
蘇清婉站在門口,就看見滿地的酒瓶。
她進門,就看見趙麟坐在小會客廳,端著酒杯喝酒。
他身上穿著白襯衫,襯衫扣子解開,衣襟出露出一大片蜜色的肌膚。
肌肉強壯,線條優美。
一向用發膠固定的黑發,凌亂地垂下來,遮住了半個額頭。
喝醉了,眼神有些迷離,不如平時那樣陰狠狡詐。
看起來仿佛小了十幾歲。
整個人,都帶著一股子脆弱的性感。
四目相對,趙麟的目光落在蘇清婉沒穿鞋的腳丫上。
她的腳長得非常好看,雪白粉嫩的,在一堆酒瓶中間,顯得楚楚可憐。
趙麟看了一眼,就說道:“你打我的人,砸我送給你的東西,撕我的畫,都很正常,如今還要用你自己來懲罰我嗎?”
蘇清婉本來是來看他死了沒,一聽這話,就知道禍害千年在。
“你是你,我是我,我用得著用我自己來懲罰你?”
趙麟笑了一聲,笑得慘淡。
“你明知道我珍惜你的身體,大半夜,你光著腳出來,不是折磨我是折磨誰?你自己的身體,你就這么不愛惜嗎?”
蘇清婉氣笑了,“趙老板,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我,沒有任何關系,你有什么資格過問我的事情?”
趙麟氣得說不出話來,又不能對著蘇清婉怎樣。
只是把怒火發泄在管家身上。
“你是干什么吃的?她光著腳出來你沒看見?自己出去跪一晚上作為懲罰。”
管家二話不說,對著趙麟一鞠躬,跑出去跪著了。
蘇清婉轉身就走,沒走兩步,想到了袁媛。
她回頭說:“你不會傷害袁媛吧?”
“你說呢?”趙麟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
“我的婉婉,過來,吻我,否則,我就在打你的心肝袁媛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