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有那么一瞬間是懵的!
奸詐狡猾,打不死,警察抓捕了多少年的犯罪分子,他自投羅網了!!!
在緬北他是王,在國內,他就是老鼠。
蘇清婉很激動,心跳得很快。
夜尋對她求婚,她都沒這么激動。
蘇清婉撈起袖子,一步跨出去,就要去和趙麟干架,手腕卻被拉住了。
她回眸,就看見夜尋盯著她,“婉婉,現在是我們的婚禮。”
蘇清婉道:“趙麟不能不抓。”
凰弟道:“隊長,姐姐,你們好好結婚,抓捕趙麟的事情,交給我們。”
言畢,他招呼兄弟們,帶著幾十個特警往對面沖過去。
一邊走一遍吩咐,“分三隊,兩隊人堵住前后門出口,還有一隊人跟我去抓趙麟。”
今天夜尋結婚,宴首長也帶來了不少人。
警衛員古瀟棟發現情況不對,帶著人快步下來。
“宴隊長,發生什么事情了?”
夜尋道:“趙麟在對面。”
古瀟棟帶來的戰友全體眼睛發亮,“還有這種好事,出門參加婚禮都能遇見一等功,抓人去,兄弟們。”
于是,又去了一波人。
蘇清婉覺得這下是穩了,趙麟肯定跑不掉了。
她站在酒店門口,回眸看向對面玻璃,趙麟早就消失了。
“婉婉。”
夜尋的聲音在蘇清婉耳畔響起,她回眸一笑。
“我們結婚,趙麟還給我們送大禮,抓住了,以后,你就不用去危險的地方了。”
“嗯,今天,委屈你了。”夜尋摟住她的腰,親了她的額頭。
蘇清婉搖頭,“我既然選擇了你,就知道你的工作性質,你為了人民,為了祖國,可以犧牲性命,我的婚禮和祖國千千萬萬的人身財產安全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婚禮什么時候都能舉行,抓趙麟,只有一次機會。”
夜尋摟著她細腰的手縮緊了,“對不起,不是不告訴你,我們有保密規定。”
“我知道。”蘇清婉一直都知道,宴家要結婚,怎么可能這么匆忙。
她被人舉報,暫時調查,兩人不能領證。
夜尋又怎么可能大張旗鼓和她舉行婚禮。
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引趙麟來。
蘇清婉挽著夜尋的手,往酒店里面走,“你怎么確定趙麟會來?”
她太清楚趙麟這樣的男人了,在利益面前,愛情就像是腳下的塵埃,一文不值。
否則,也不會多次想要殺她。
夜尋臉上沒了笑容,“婉婉,男人永遠都是最了解男人的。”
蘇清婉笑了笑,停下了腳步。
“我的確是不了解男人的,以前不了解厲錦天,不了解趙麟,現在也不了解你了。”
夜尋表情突然變得冷酷起來,和一開始在園區見到他那般冷酷。
“我以為你了解我。”
“我也以為我了解。”蘇清婉笑了笑,“可是在你陪著我走進酒店的門這一刻,我不了解了。”
夜尋看著她不說話。
蘇清婉繼續道:“我不理解,你現在為什么還站在我身邊。”
這不是她認識的夜尋。
正常來說,他早該去抓趙麟了。
“你這么聰明,你怎么會不理解。”夜尋的任務是絕對保密的,妻兒父母,都不可以透露一個字。
透露就是泄密,要上軍事法庭的,“我很抱歉。”
“沒關系,你不用道歉,只要這一次,把趙麟抓住,我們犧牲了那么多英雄的性命,利用一下我們的婚禮抓趙麟,是值得的。”
夜尋執起蘇清婉的手,放在唇邊落下一吻。
兩人進入宴會大廳,雖然說是為了抓捕趙麟,但是宴家也是真的要娶兒媳。
前來的全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蘇清婉這邊沒有家人,省去了很多婚禮復雜的環節。
環顧四周,厲錦天沒來,東承集團除了袁媛,一個都沒來。
袁媛看見蘇清婉被夜尋拉著出來,眼眶濕潤了,別開臉,偷偷擦眼淚。
蘇清婉感觸也很深,覺得她和夜尋這一路走來,真的太不容易。
今天這個婚禮,無論發生什么,只要天沒塌,他們都要舉行完畢。
她表面上和夜尋說得大義凜然,說婚禮隨時都能舉辦。
實際上,心里是很重視的,婚禮,不是隨時都能舉辦。
婚禮就像是愛情一樣,過了這個時候,以后哪怕再隆重,都沒這種感覺了。
只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比她的婚禮還要重要。
她能為祖國和人民出一份力,也算是報效國家的培養了。
蘇清婉只求,接下來別再出什么差錯。
主持婚禮的人都穿著軍裝,燈光熄滅,聚光燈落在夜尋身上。
穿著筆挺的軍裝的他,長身玉立,英姿颯爽。
如刀削般的面容,深邃俊美,好看得有些不真實。
蘇清婉穿著婚紗,站在夜尋面前。
她本來就長得好看,燈光下,更是粉雕玉琢。
她含情脈脈,嘴角上揚,一瞬不瞬地盯著夜尋。
夜尋感受到她的愛意,軍人剛毅的表情也變得柔和。
司儀拿著話筒問夜尋:“你愿意娶蘇清婉小姐為妻,無論生老病死都不離不棄嗎?”
夜尋沒回答是,只是深情的看著蘇清婉的眼睛承諾。
“我宴擒此生,只愛你一人,若有違背誓言,就讓我死在敵人手上,生生世世不能與你相見。”
這樣的話,在大婚之日,是不吉利的。
臺下全都鴉雀無聲,夜尋的母親都偷偷擦眼淚。
她家這個誰也管不住的兒子,這一次是真動心了。
她很高興,她兒子能找到這么好的姑娘來愛。
一個男人,只有知道愛別人,才懂得珍惜自己,留著命回來見他的愛人。
現在,她只怕蘇清婉不肯嫁給她兒子。
結婚都還在執行任務,雖然這是軍人的天職。
可是,哪個姑娘受得了啊!
這就是她擔心兒子娶不到老婆的原因。
兒子把一切都獻給了祖國,她嫁給軍人家庭幾十年了,習慣了。
這要換一個來,誰受得了!
輪到蘇清婉的時候,宴夫人是屏息看著她的,總覺得她要跑路。
夜尋手里拿著戒盒,深情款款地看著蘇清婉,“你愿意嫁給我嗎?”
“我……”蘇清婉才開口,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插入其中。
“我不同意你們結婚,蘇清婉,你今天要是敢嫁給他,我就從這里跳下來。”
蘇清婉聞聲看去,瞧見本該在緬北搬磚的蘇父回來了。
他穿著得體,頭發和臉上,都收拾地干干凈凈。
看起來,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想要把他當神經病處理都不能。
婚禮是在奢華的五星級酒店舉辦的,大廳很空曠,屋頂有十幾米高。
蘇父就站在十幾米上方的走廊上,對著蘇清婉喊話。
宴契云見狀,急忙吩咐人去把蘇父給弄下來。
蘇清婉知道,蘇父不能死在她的婚禮上。
他再怎么樣不是個東西,也是她的養父。
他要是血祭她的婚禮,這個婚,就繼續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