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尋的手就這么僵在了原地,半晌才放下。
兩人相對無言,半晌,蘇清婉才反應過來,她的情緒有些失控。
“如果不是你,趙麟也會讓我留下來,你無需有心理負擔,之前我們說得很清楚,以后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的,各不相干。”
蘇清婉走到門口,拉開門,“夜先生,你請吧。”
夜尋看著被她拉開的門,沉默了半晌,才走了出去,“你……”
他欲言又止后,轉移了話題,“晚上見。”
蘇清婉點頭,在夜尋眼前,把門給關上了。
她靠在門板上,抬頭看著天花板,聽著門外的人離開。
過了許久,門外的人都沒動靜。
蘇清婉拉開門,果然看見夜尋還站在門口。
“夜先生,還有事情?”
“我不放心你。”夜尋不怕蘇清婉和他鬧,就怕她不鬧。
“有什么不放心的?夜先生以為我是那種,沒了愛情,就要死要活的女人?”
“正如你所言,上有國家要報效,下有父母的養育之恩沒報答,我的命,來之不易,沒了誰,我都會活得好好的。”
蘇清婉覺得這話很有道理,非常正能量。
好的東西,是要學習,并且掌握運用的。
夜尋點頭,把之前她遞給他的那個絨布盒子拿出來,“給你。”
蘇清婉接過來,幾千萬拍來的東西,她隨手當垃圾一樣丟在地上,滾了幾圈。
夜尋的視線跟著那個盒子滾,一直到它停下,他才看她。
“你有氣,可以對著我來。”
“不要對著盒子撒氣是嗎?”蘇清婉站在門口,表情清冷。
“不要憋在心里。”
蘇清婉就不說話了。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他的眼神太過于深邃,是她永遠看不懂的情緒。
“夜尋。”
“嗯。”
“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好。”
夜尋對著蘇清婉點頭,轉身穿過客廳,打開大門,回眸道:“把衣服穿上,這樣……”
這樣太美,太誘人,引人犯罪。
“這樣,容易感冒。”
“嗯。”蘇清婉冷淡地回應。
“會穿嗎?”
“我會。”蘇清婉笑了,“夜先生不會以為我只會脫衣服吧?”
夜尋耳根子紅了,輕輕地拉上了門。
蘇清婉關上房門,倒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看了半晌,閉眼就睡了。
蘇清婉再次醒來,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她開門就看見侍者站在門口,對著她鞠躬,“蘇小姐,老板邀請您過去吃晚餐。”
“知道了,我換衣服。”蘇清婉關上門,換了衣服就跟著侍者走了。
趙麟第一次請吃飯,沒請成,這一次,想要干什么?
這一次請吃飯,還是在之前的空中花園。
暴雨后,一大片粉龍被摧殘,有了歲月和風霜的痕跡。
還有很多原本的花骨朵,在雨過天晴的日子全部綻放。
這個氣候,粉龍出現極致的顏色。
粉白粉白一片,芬香迷人。
起風了,滿地的花瓣飄了起來,圍繞在蘇清婉周圍。
她穿著白襯衫,短裙,小白鞋,長發如流水一般在空中激蕩。
面容清冷高貴,身材婀娜多姿。
尤其是胸口的弧度,那么誘人,那么美好。
走路的時候,彈跳力十足。
細腰盈盈一握,長腿每跨一步,都優雅地過分。
叫任何男人瞧見,心里只有一種想法。
那就是扒光她,握著她的細腰,把她的美腿纏在他腰上,埋首在她胸口……
往死里弄她……
提前到了的趙麟和夜尋,看見的就是蘇清婉以漂亮的不可思議的姿態朝他們走來。
蘇清婉走到他們面前,“抱歉,我睡過頭了,來遲到了。”
這一次,是真遲到了。
趙麟一笑,“沒關系,等待美人的到來,也是一種享受。婉婉,你怎么可以這樣美?”
趙麟對蘇清婉從不吝嗇贊美之詞。
夜尋靠在桌邊,盯著蘇清婉,等她靠近了,他才給她拉開了椅子。
蘇清婉不客氣地坐下。
夜尋就坐在她身旁,給他沏茶,把茶杯遞給她。
茶杯是上好的瓷器,很小一個。
兩根手指捏著,就占據了茶杯大半的位置。
蘇清婉伸手去接,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夜尋的手指。
他的手抖了一下,茶水險些撒出來。
蘇清婉端著茶杯,喝了一小口,“xx山莊的頂級大紅袍,二十幾萬一斤,據我所知,這個茶葉是限量的,趙先生如何弄到的?”
趙麟坐在他們對面,給蘇清婉茶杯里倒茶。
“朋友帶給我的,我聽說你喜歡喝,就約你來喝。”
他放下紫砂壺,含笑看著蘇清婉,“你要是喜歡,拿一點去喝。”
蘇清婉道:“我哪有這個閑情逸致喝茶。”
這些都是那些闊太名媛喜歡玩的。
她每天工作忙地要死,再好的東西給她,都是當水喝了。
之所以能分辨出茶葉的出處,完全是因為厲錦天以前專門提前一年,給她訂了幾斤。
被她用來煮茶葉蛋了。
茶葉蛋吃太多,就記住這個味道了。
“那我們不喝茶,吃飯。”趙麟打了一個手勢,侍者立馬對著對講機那邊吩咐上菜。
船上的廚子做的菜肴味道很好。
他們在海上,海鮮最多,各種各樣,琳瑯滿目。
唯有黑松露玫瑰花湯做得極為考究。
蘇清婉喝了一口,味道太特別了。
夜尋看見她喝了兩碗,問了一句:“船上的廚子拿手菜是西餐還是中餐?”
趙麟道:“海鮮。”
夜尋拿起蘇清婉喝湯的碗,聞了一下,淡淡的黑松露玫瑰花香味撲鼻。
“原來夜先生有這個怪癖,婉婉吃過的碗,是不是特別香?”
夜尋把碗放下,給蘇清婉夾了一筷子菜,沒有答話。
趙麟不準備這么輕易放過她,對蘇清婉道:“婉婉,你看,你追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男人,好變態啊!”
蘇清婉放下筷子,夜尋又給她剝了一個蝦。
“變態,我也喜歡。”
此話一出,夜尋給她剝蟹殼的手頓了一下,隨即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般,繼續剝殼。
“那你喜歡喜歡我,我不但能舔你吃過的碗,我還能舔你……任何地方。”
如此直白的調戲,若是情侶之間,兩個人,說出來,那是情調。
在這種場合,說出來,就是對蘇清婉的不尊重。
說得更直白一點,也可以是侮辱。
夜尋放下手上剪帝王蟹的剪刀,銳利的眼眸落在趙麟身上。
“給婉婉道歉。”他強勢的命令,周身的肌肉緊繃,殺氣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