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心頭五味雜陳,她不知道怎么告訴王千雪,她們從進來那天開始,就沒有明天。
王千雪顯然也不需要她的答案,她或許只是想要找一個人發泄,找一個人訴苦。
“我從小在農村長大,初中畢業就出來打工供我弟弟讀書,工廠里,踩縫紉機,每天十二個小時,一個月四千塊,一個月放假半天。”
“有一天別人告訴我,來緬北,一月一萬多,做前臺打打電話就行了。”
王千雪眼淚成直線滾出來。
“我剛來的時候,還天真地以為,只要賺到錢,就可以回家,當我完成兩千萬業績后,李離根本不放我回家。”
“后來我知道了,我賺得越多,對他們的價值越大,她們不會放手,那以后,我就改變方向,爬上了李離的床。”
“我每天和李離做惡心的事情,你知道我有多煎熬嗎?”
“我還要裝著很快活,還要叫得好聽……”
王千雪說道最后,跌坐在床上,雙手捂著臉。
“后來,我忍不了,我跑了,逃到一個當地人家里,請他們帶我走,結果他們把我送回來了,你知道嗎?在緬北,中國人就是行走的人民幣,抓到三十萬一個,哪怕你逃離園區,你也逃不掉緬北人的手心,這里是天羅地網。”
“我那次被抓回來,被吊在院子里暴曬了三天,是夜尋偷偷喂了我水喝,我才能活下來。”
“他就像是地獄里的曙光,讓我在骯臟的園區看見了一絲美好,我每一次和李離干那事,我心里想的都是夜尋,我不想他,我會瘋掉,我堅持不了一秒,我就會吐。”
“夜尋在我心里,他就是神,任何人都配不上他,但是你出現了,他親口說你是他的女人。”
“我好嫉妒,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知道我那樣顯得很難看……對不起。”
蘇清婉靠過去,抱住了王千雪。
“沒關系,我懂的。”
王千雪抱住蘇清婉的腰,嚎啕大哭起來。
蘇清婉抬頭看了看天,把涌出的眼淚逼回去。
在這里,最沒用的就是眼淚。
眼淚是弱者才有的東西。
“其實我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我爸爸是個酒鬼,幾歲媽媽死了,每天撿垃圾吃,被養母收養,后來養母的親生女兒找回來,她搶走了我的男友,還把我騙來緬北,生不如死,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活在最黑暗地獄的人。
王千雪哭了好久,才緩過來。
她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去洗了一把臉出來。
把她今天買的那些衣服拿出來,仔細的數了數量,分給蘇清婉一半。
“給你的。”
她眼睛哭腫了,睜不開,但是看起來亮晶晶的,閃爍著生的希望。
蘇清婉接過來,“那我把我的也分給你一半。”
“好。”
王千雪分給蘇清婉太多了,她兩只手拿不下,王千雪就親自幫她拎著送回房間。
到了房間,夜尋在浴室洗澡。
蘇清婉沒去打擾,把自己買的衣服也分給了王千雪。
王千雪瞄了浴室門口一眼,小聲道:“婉婉,他肌肉大不大?”
“大。”蘇清婉不假思索的回答。
王千雪噗嗤一聲笑了,“腹肌手感好不好?”
蘇清婉想著給他按摩的時候的手感,臉頰紅了。
“好。”
“那下次你多摸摸,和我分享分享,吃不到,摸不到,聽聽沒毛病吧?”
“沒毛病。”蘇清婉笑著回答。
王千雪拎著蘇清婉給的衣服,哼著歌開心地走了。
蘇清婉走到浴室門口,剛要敲門,門被打開。
一只手伸出來,把她拉進去,抵在了門板上。
他正在洗澡,不著寸縷。
身上的肌肉線條完美,水珠從他下巴滴落下來,落在他強壯的胸肌上。
蘇清婉看得咽口水,“夜先生。”
“原來我在蘇小姐這里很大。”
蘇清婉沒想到她們說話聲音那么小,他也聽見了,這人是順風耳嗎?
“這個只是小姐妹們瞎說的,你別當真。”
夜尋的腿擠進蘇清婉的腿間,低頭盯著她水汪汪的眼睛。
“所以,你不想摸我腹肌?”
蘇清婉咽了咽口水,“我……”
“想不想?”夜尋一把摟住她的細腰,把她的身體貼著他胸口。
“我……”蘇清婉羞澀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夜尋親著她嫣紅的嘴兒,手順著她腰間往上滑動。
“喜歡嗎?”
蘇清婉勾著他的脖子,揚起了下巴,主動送上了香吻。
他卻沒吻她,唇落在了她脖子上,燙得她哆嗦一下。
夜尋一把將她抱起,走出去壓在了床上。
“夜先生……”蘇清婉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緊張地喊了一聲。
夜尋用一個狂熱的吻把她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我們在外面都急不可待,回來了,不做一次,他們會懷疑。”
蘇清婉還沒來得及放松,便被攻略城池。
夜尋的腰很好,爆發出來的力量驚人。
兩人出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所有人都沒睡,坐在客廳玩味地看著他們。
李離罵了一句,“蘇清婉,你可以再大聲一點,屋頂還沒被你掀翻。”
蘇清婉知道李離對她意見大,不敢反駁,只是乖乖的跟在夜尋身后。
王千雪已經換了一套衣服,坐在李離大腿上。
“李哥,克勞斯先生讓我們去開會的。”
李離這才站起來,指著蘇清婉。
“禍害,你要是再敢在外面勾引我兄弟,給我惹麻煩,我就弄死你。”
在李離眼中,蘇清婉就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無時無刻不在勾引夜尋的女人。
夜尋拉著蘇清婉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
“哪里是你勾引我,分明是我勾引你。”
蘇清婉羞澀的臉紅了。
李離罵了一句臟話,“兄弟,你眼光可以高一點嗎?這么一個貨色,你到底看中她哪點?”
夜尋一笑,“她的好,只有我知道就好。”
他對著她安撫一笑,讓她不要在意李離說的話。
蘇清婉點頭,她在意也沒用,在強權面前,不得不低頭。
李離一腳踹開門,罵罵咧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