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幾人難得能和今日這般相處融洽,幾人都不由得多喝了幾杯,下午散席的時候幾人腳步都有點虛浮。
知春和知夏扶著唐冰萱回到院子,趕緊讓知冬煮一碗醒酒湯過來,不然明日起來頭疼。
洗了把臉,喝了醒酒湯,唐冰萱頭腦有片刻清明,側頭問著知春,“三爺可回來了?”
知夏給唐冰萱鋪好床歇息,知春扶著唐冰萱上床躺著,“姑爺還未回來。”
此時已近傍晚,江疏年出門一整天,也沒打個招呼回來,不知道是不是有急事。
晃了晃昏沉的腦袋,唐冰萱吩咐知春,“我睡一覺,若是三爺回來,記得把我叫醒。”
“是,小姐。”
等到唐冰萱一覺醒來已是半夜,睜開眼睛到處都漆黑一片,伸手摸了摸旁邊床上是涼的,江疏年還是沒有回來。
口干舌燥又不想動,唐冰萱搖了搖床邊的繩子鈴鐺,不多時知夏拿著油燈進了內室。
知夏撩開唐冰萱的床帳,躬身輕聲問唐冰萱,“小姐可是口渴要喝水?”
唐冰萱點了點頭不出聲,直到喝了一杯溫水緩解了喉嚨的干澀,才輕聲道:“三爺回來沒?”
知夏把杯子放回茶盤,輕聲回復自家小姐,“江啟傳話說姑爺有事歇在外書房了,奴婢們見您睡的熟,就沒叫醒您。”
既然回府了,怎么歇在外院了,“三爺何時回來的?”
“掌燈后不久就回來了。”
回來的也不算晚,難道真有要緊事要辦,連回院子歇息都顧不上。
唐冰萱現在腦子還不太清明,問了幾句江疏年的事,知道他回來就好,然后又再次進入夢鄉。
翌日,神清氣爽的唐冰萱特意收拾好自己,覺得銅鏡里的年輕婦人光彩照人,派人去通知江疏年回來一起用早膳。
派去叫人的小丫鬟回來稟告,“回三夫人,三爺一會兒還要趕著出門,就直接在外院用早膳,讓夫人不要等他。”
難道昨日的急事還沒有處理好?
唐冰萱問著小丫頭,“三爺親口跟你說的?”
小丫頭搖了搖頭,認真的道:“是江明大哥傳的話,讓奴婢回來告知夫人一聲。”
既然如此,唐冰萱也沒當回事,雖然女為悅己者容,但精心打扮的美麗嬌顏,自己看著也心情好。
沒人陪著用膳,唐冰萱就簡單用了些米粥和小菜,然后去正院看望婆母喬氏,昨日婆母喬氏才是喝酒最多的那位。
唐冰萱打量著婆母喬氏,“母親,今日身子可還舒坦?”
婆母喬氏雖然保養得宜,但畢竟四十歲的婦人了,唐冰萱擔心婆母身子不舒坦怕她擔心不告訴她實情。
喬氏見今日兒媳婦打扮的美艷照人心中歡喜,“無事,母親酒量還是不錯的;倒是你年紀小,可是頭疼了?”
“兒媳回去就喝了醒酒湯,半夜口干又喝了杯溫水,然后一覺睡到天亮,倒沒有頭疼。”
唐冰萱見婆母喬氏看起來確實沒有不妥,放下了心,還督促婆母喝了一碗她帶來的養身湯。
“萱兒今日盛裝打扮可是要出門?”
喬氏見唐冰萱今日不似平時打扮素凈,以為她要是出門,特地來向她說一聲。
“沒有,只是今日兒媳心情好,突然想好好打扮自己。”
唐冰萱是覺得一天多沒見江疏年,打算打扮好讓江疏年用早膳的時候見到自己驚艷一番,沒想到人家沒空看,有事又出門了。
喬氏用食指點了點唐冰萱的小鼻子,“你這個小懶貓,正是花一般的好年紀,愛嬌愛俏才是正理,不要整日憊懶打扮。”
婆母喬氏早就摸清了唐冰萱的性子,平素也從不管她,今日也是見唐冰萱特意打扮才提起。
“疏年可是又出門了?”
一般江疏年若是在家不出門,唐冰萱過來正院的時候,江疏年也會一同過來,夫妻二人在府里基本是形影不離。
“說是有約,急匆匆就出門了。”
兒子不在,喬氏可以獨自霸占兒媳婦,盛情邀請唐冰萱,“那咱娘倆午膳一起用唄。”
連著一天多沒有見到江疏年,唐冰萱也不知道他忙什么,既然他沒空陪自己,那就和婆母待一塊好了。
唐冰萱高興地贊同,還不忘提要求,“那母親中午讓廚房給兒媳上盤板栗雞,兒媳近來喜歡吃這道菜。”
三個兒媳婦,也就唐冰萱和婆母喬氏親密說話隨意,經常會提些小要求;
每次聽著唐冰萱提的小要求喬氏都會很高興的滿足,而且樂此不疲。
喬氏忙不迭的答應,順帶揶揄唐冰萱,“好,在母親這里還能虧著你的嘴.”
午睡后,唐冰萱又讓人去外院看江疏年回來沒有,小丫頭回來說江疏年今日一直在外院沒有出門。
唐冰萱有些詫異,既然江疏年沒有出門,為何不回院子?
看這兩日的情形,江疏年似乎是在躲著她,唐冰萱很是不解。
兩人之前沒有吵架鬧脾氣,一切都很好的,怎么就開始躲著她了。
唐冰萱帶著知夏疾步去了外院江疏年的書房,不讓守在書房外的江明出聲報信,徑直進了書房。
江明早就想告知唐冰萱,江疏年受傷的事,但是江疏年嚴命他們不能向唐冰萱泄露半句;
這次是唐冰萱自己主動來的,而且還不讓江明報信,江明沒有任何反抗的立刻屈服。
書房內室,江啟小心翼翼的給江疏年上藥,“三爺,您這傷勢嚴重,還是去內院修養吧。”
江疏年忍著傷口疼,催促江啟手腳麻利些,“趕緊上藥,哪來那么多廢話。”
唐冰萱站在外間沒有出聲,面無表情的轉身又回去了,讓方才還為自己識時務者為俊杰而沾沾自喜的江明嚇了一跳。
夫人不會是生三爺的氣了吧?
江明趕緊跑進書房內室,“三爺,夫人剛才來過又直接回去了。”
江疏年一聽著急的起身打算去追唐冰萱,不小心拉扯到剛上了藥的傷口,剎時傷口周圍的白色里衣被血染紅。
江啟和江明同時驚道:“三爺.”
江疏年費力的又坐了下去,微瞇著眼睛銳利的盯著江明,“你去給夫人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