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不羈:、、、、、、、、、
黎卿墨問:“龔王那邊如何了?”
“龔王完全相信他的傷勢藥石無醫,但至今還沒有想辦法聯系青鳥國,爺,會不會是我們判斷失誤,龔王并沒有暗中通敵,或者是,他看穿了您的計劃,將計就計?”
籃玨說的也不無可能。
黎卿墨思考事情時候下意識想要轉動右手的手指,卻察覺掌心空落落,那對跟隨他十幾年的核桃早已經不知被他放在何處了。
“與李江有書信往來的人是青鳥國在東岳的暗探,你覺得憑他一個侍衛能攀得上青鳥國?給他們牽線的人定然是龔王,讓太醫那邊加大藥量,逼龔王去聯系青鳥國。”黎卿墨說道。
“是,爺。”籃玨拱手。
下方水牢中兩人心生絕望。
原來龔王的傷勢并沒有那么重,根本不需要九轉大還丹,一切都是攝政王的計謀。
可這樣的秘密就這樣被他們聽到了,這也說明,他們想活著離開這里是不可能了。
黎卿墨仿佛看穿了他們心思一般,冷沉的聲音隔著水面傳過來,顯得越發的冷了。
“我娘在哪兒?我要見我娘!”
南明堃哭著要進來。
天色漸暗,他越發地擔心南奚。
籃玨懂了:“爺放心,龔祈安整日在女人堆里泡著,身子虛損也是必然,屬下明白怎么做。”
轉身,黎卿墨離開了水牢。
府衙內,南奚正準備給江婉驗尸,外邊傳來了哭喊聲。
如今龔王竟然派了殺手伏擊南姑娘,無論原因為何,做了就是做了。
不僅僅是擔心她的安全,更心疼她這么晚還要辛苦驗尸。
“娘!”
“娘身上的東西都不見了,是不是你這個死丫頭拿走了?”
不殺他們,卻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南明堃也仿佛終于找到了發泄點似的,惡狠狠地瞪著南奚:“娘死了,你卻連半滴眼淚都不流,果然是喂不飽的白眼狼,我們家這些年算是白養你了!”
“你娘都死了,你還要對著她的尸體做什么?”
“裝的夫妻情深,怎的剛剛見到她滿臉血污的時候卻下意識后退?”
“放心,本王不會殺你們的。”
“人活著的時候不見得你多孝順她,書讀不好,人做不好,除了禍害女人沒別的長處,這會兒又憑什么跑到我面前來裝大孝子了?”
“當爹的更離譜,聽說老婆死了直接坐地上就哭,一個大男人哭成那樣,要不是咱們拉著都不知道要先過來看老婆最后一眼,也不知道是真傷心還是裝的。”
敢動爺的心頭肉,爺就拿龔王唯一的兒子開刀。
兩人也不哭了。
人就是這樣,活著的時候,身邊的人不一定表現的多在乎他,可一旦死了,就能得到所有人的眼淚。
想到這些,他對那兩個殺手,以及迷夢閣和龔王的怒意就更濃了。
一人一句朝著南奚瘋狂輸出。
“我娘?當初不是你們說要與我斷絕關系,還說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怎么這會兒想著讓我給她披麻戴孝了?”
南奚還從未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聞言,兩個殺手身上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黎卿墨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揮手讓他去辦,自己則是先回城,想著能快點兒見到南奚。
盡管這些眼淚不一定出自真心。
旁邊的南懷東也在抹眼淚。
屋內南家父子的哭聲還在繼續。
兩個衙役面露嘲弄:“就沒見過這樣的,還讀書人呢,親娘死了還在逛窯子,咱們的人找到他時候,他腰帶上還掛著女人的肚兜。”
說完兩人便神色一頓,想起了南奚和南家的關系,滿臉懊悔,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哪兒收的回來?
南奚搖搖頭:“他們早就跟我斷絕關系了,你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不用顧及我。”
南奚回頭瞥了一眼,眼尾溢著嘲弄。
處于職責,南奚還是得過去問一句:“能確定這就是你妻子江婉嗎?”
南奚淡淡瞥了一眼,眼見一時半刻是沒法驗尸了,摘了手套來到了門口。
“你說那些東西是被別人拿走的就是別人拿走的了?有什么證據?就算是,那肯定是那人殺了娘,你好歹是仵作,早點把兇手找到,砍了他腦袋給娘報仇!”
“文不成,武不就,這樣的血脈也確實沒有遺傳下去的必要,你覺得呢?”
蛇蟲的啃咬還在繼續,他們身上有些地方甚至已經痛到麻木。
“我要把你娘帶走,讓她早點兒入土為安,你也得去給她披麻戴孝!”
籃玨剛要轉身,黎卿墨的聲音再度響起。
籃玨心頭一顫:“屬下明白。”
鼻下聞到的血腥氣越來越濃,水牢中的水已經逐漸變成了粉色,且顏色越來越濃。
南懷東抬頭,淚水糊了滿臉,看向南奚的眼神盛著明晃晃的怒:“她是你娘,難道你認不出來嗎?”
“敢動我心尖兒上的寶貝,就別怪我下手狠。”黎卿墨看向籃玨:“龔王的那個私生子與人爭風吃醋摔傷了腿,終身跛腳,懂?”
按著規矩是應該讓家屬見見死者的,衙役也沒攔著,便推開了停尸房的門。
龔王妃只生了龔會君一個,無子之事成了龔王心病,好在外室的肚子爭氣,給他生了個兒子,龔王也樂意慣著,吃穿用度都按著嫡子的規矩來,龔王妃也意在捧殺,從不阻攔,所以就養成了龔祈安驕縱紈绔的性子,整日宿醉花叢,小小年紀便成了煙花柳巷的常客,強搶民女更是時常有之,反正出了事兒有龔王兜著。
南懷東和南明堃直接沖了進來,撲在江婉的身上哭。
“看著挺孝順,怎么光想著你娘丟了的財物,卻不關心她真正的死因?”
冷哼一聲,南奚繼續道:“現在我要給她驗尸,你們也想替她申冤鳴白,那就留這兒看著,若是不敢,那就請出去。”
父子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選擇了出去。
只是,南明堃走的果決,南懷東卻是到了門口又遲疑了一下,轉過頭問南奚:“你剛剛說真正的死因,難道她不是從失足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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