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部長瞪了陸程文一眼，讓他坐回去。
陸程文坐了回去。
副部長繼續解釋：“那不是一般的草，是對生長環境要求很高的藥草，本身產量就不大，而且重復生長的周期……”
“副部長先生。”總統打斷道：“您不就是糾結那一味藥草么？可以帶種子，在我們天竹種。這樣回頭長出來的可以廉價賣給你們。”
副部長看著他：“總統先生，那種藥草對環境的要求很高！”
他再次強調：“天竹長不出來的。”
一個天竹高官怒道：“你怎么跟我們總統說話呢！？什么意思！？哦，你們華夏能長那個草，我們天竹就不行？！意思是你們華夏比我們天竹還好、還厲害唄？信不信我們的軍隊開過去，直接蕩平華夏，所有的草都鏟回來做藥。”
副部長當即瞪起眼睛：“你在說什么？你再說一次？是在用腦子說話么？”
那個高官還要說話，被總統攔住。
總統開始往回拉氣氛，笑著道：“談事情嘛，不要拔高。我的同事們研究了，這款藥你們包裝上號稱用了三十多種草，還有一些提煉的化學成分和一些其實很簡單的制藥程序而已！”
“這樣，我們減去其中兩種最貴的藥草，其他的量加大一些，這樣可以降低成本了吧？”
副部長道：“總統先生，您可能對中醫不太了解，您說的那兩種最貴的藥草，是這副藥的核心！沒有這兩種，其余的幾十種都沒用，沒效果的！成本是降低了，但是藥效也歸零了啊！”
總統笑了：“那就只用這兩種，那幾十種既然沒用，就不要了嘛！程序也簡化了，直接兌一些營養成分，壓成片或者制成膠囊，直擊要害！”
副部長回頭看陸程文。
陸程文立刻道：“總統先生，那幾十種草藥、中藥，一個都不能少。”
“為什么？”
“如果可以省略，我們干嘛弄那么復雜的制藥程序，弄這么多種藥材添加進去，還要控制他們的配比和注意加工順序？我們這不是強行給它增加成本么？”
陸程文道：“就是因為，那里的每一味藥都有作用，而且必不可少，而且份量、比例必須嚴格把關！”
總統道：“我們藥監部門的同志研究過，你們的這個藥，其藥理、科學依據都不是國際承認的！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靠你們用嘴巴說的，在科學領域，很多你們的配方、配比都無法拿出能說服人的科學依據！”
陸程文看向陸程武：“你跟總統先生解釋一下。”
陸程武湊近了總統：“總統先生，這個藥啊，他好使！”
“是嗎？”
“是的。”
“那好吧。”總統道：“那價格方面，你們重新報價，我們再研究。”
陸程文心說什么玩兒意！？
他說一句“好使”就行？
陸程文面色已經很難看了：“總統先生，我們已經報價了，而且是一個十分公道的價格。我認為您只要以二十六美元的價格大批量收購，然后政府補貼一部分，比如補貼百分之五十到七十五，這樣老百姓就可以以大約六到十三美元的價格買到這個藥了。折合華夏幣來計算，很有可能壓縮到百元以內！”
總統道：“也就是說，我們費勁巴拉地跟你們談判；然后花了大價錢買了你們的藥運回來；還得自己掏一部分錢，虧本地賣給我們自己的民眾？那我們不是白折騰了么？”
陸程文震驚了！
這孫子沒想愛護自己的國民，他是想要賺錢的！
這種時候，我們都想少掙點兒，你倒是見到來錢道兒啦！？
這談判的性質就變了啊！
副部長道：“價格方面我們還能做出一點讓步（這是本來內定的談判出價，副部長和陸程文都知道實際想要成交的底價），但是您想要以超低價格進貨，并且不給百姓補貼，以更高的價格出售。那總統先生，我們就沒有辦法繼續談了。我們是帶著誠意來幫忙的……”
“不不不！”總統的手點著副部長：“你們是來趁機賺錢的！而且你們只想自己賺錢，卻不讓我們賺錢！這公平么？哪個國際貿易是這樣談下來的？你們都經驗豐富，不妨告訴告訴我，哪種國家能接受這種貿易協議？”
陸程文看著他：“國內疫情泛濫，大把死人的那種？”
“放肆！”
那個之前就叫囂的高官怒道：“你怎么說話呢？作為鄰居，你們趁著我們國家的一點小小騷亂，在這里哄抬藥價，趁火打劫，還敢說什么人道主義精神！？”
陸程文哈哈一笑：“這樣！總統先生，各位天竹的領導們，這個藥，我們不賣了！”
副部長道：“程文？”
陸程文已經氣瘋了。
好心好意地，自己已經把成本降到最低，想著雙方體面合作，自己別賠本，趁機賺一筆，你們也能低價拿到特效藥，快速穩定疫情。
結果對面的理解和自己這邊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陸程文道：“部長大人，請原諒我自作主張。我是個商人，第九藥廠是我和徐家聯合投資的私營企業，我有權對自己的生意進行決策吧？”
“這是自然。”副部長其實在和陸程文打配合：“但是此時他們需要這個藥。”
“不不不！他們不需要，他們表現的也不需要。”
陸程文道：“總統先生，藥，我不買了！你們的錢留著，我一分都不掙，你也一盒藥也拿不到！陸程武，再敢跟我要一盒藥，我斷你的腿！”
然后，陸程文站在桌子跟前，抬著下巴：“這個問題談完了，我們談下一個問題吧。”
然后冷冷地微笑，瞬間收起，坐下。
總統懵了，去看陸程武。
陸程武很尷尬，湊到他耳邊：“拿不到藥，民怨沸騰，副總統就有機會發難，這個必須得談下來。”
總統臉色十分陰狠了，盯著陸程文，氣的鼻孔噴氣。
陸程文瞇起眼睛，心里惡狠狠地：你看你媽啊！大煞筆！你們國家的人瞎了眼睛把你這么個禽獸東西選上來！他媽的你咋不得瘟疫嘎巴一下子瘟死呢！
總統陰著臉：“你們報個底價吧，我們各退一步，今天就把這件事定下來。”
陸程文道：“一百美金。一盒。”
總統睜大了眼睛：“你說什么？”
陸程文一瞪眼睛，怒吼一聲：“二百！愛買不買！”
總統剛要急，陸程文指著他鼻子：“再說話就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