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斷專決之權！？”
此時一個人站起身來：“那就是說，陸總您以后想殺誰就殺誰，想怎么殺就怎么殺，想殺多少就殺多少，是這個意思嗎？”
姜遠征一愣：“當然不是。呃……陸總的意思是啊，用這個專斷專決之權，來約束下屬，對不對？在這筆大生意面前，誰也不能搗亂，誰也不能……”
“是這個意思。”
陸程文放下酒杯：“要是沒猜錯，閣下是柏家的人吧？”
那人抱拳拱手：“柏家，柏金紫。”
“哦。”
陸程文道：“想報仇，還是想做事，你們自己研究好，商量妥了，再來跟我談。”
陸程文說完起身就走，拍了拍龍傲天。
龍傲天也起身，玩外走，順帶也拍了拍趙日天。
趙日天吃的正開心呢，不想走，龍傲天瞪了他一眼。
他沒辦法，只好把剩下的一條羊腿拎起來，揣在懷里，想了想，又過去把剩下的酒給喝光了。
“陸總且慢！”
柏金紫笑著道：“既然已經坐下來了，自然是要合作，要做事，這一點，老祖已經做了決定了。只是……您之前就殺了我們柏家的少爺，現在又要專決專斷之權，我只怕……天武的少年，不夠你殺的啊。”
陸程文轉過身看著他：“那不妨讓天武的少年們離我遠點兒，離我關心的人遠點兒。我可以跟天武少年們有個約定，他們不來惹我，我誰也不殺。”
柏金紫冷笑：“那天武的少年們，應該謝謝你的不殺之恩了？”
陸程文走到了他跟前，盯著他。
姜遠征趕緊過來拉開陸程文：“程文，有話好好說。”
又對柏金紫道：“大家坐在這里是聊生意，談合作。什么殺不殺的，那是萬一情況，對吧。只要沒人干擾合作，我們也不會隨隨便便地殺這個殺那個，我們也是想做事的。殺來殺去的，那還怎么合作啊？”
陸程文推開了姜遠征，盯著柏金紫：
“你們天武耍過我，這一次也不是我要求來的。你們既然不喜歡這樣的合作，那就不合作嘍。我陸程文自己有吃有喝，有私人游艇，有私人飛機，別墅多到住不過來。干嘛蹚天武這趟渾水？”
柏金紫道：“不是對天武的錢感興趣么？”
陸程文笑了：“錢對我來說，只是數字。你去雪城打聽打聽，我哪個老婆不是身價千億起步？我的錢，天天躺著花都花不完。我貪你們的錢？”
“如果你們認為我陸程文是對你們天武的錢感興趣，那沒得聊了。說明我們認知不對等，價值觀有嚴重沖突。”
姜遠征都震驚了：“你對錢沒興趣？”
柏金紫道：“那我就不懂了，你一個有錢人，為什么愿意替天武做事？”
陸程文看著他：“因為我看到了天武人的善良、勇敢、勤勞和和善。我知道你們不是鬼，不是惡魔，不是嗜好殺戮的瘋子。你們也是人，也想過好日子。”
“因為我知道了你們和四大家族長年戰斗，死傷人數都很觸目驚心。那些年輕人本可以有更多的作為，但是卻因為無意義的戰斗而結束了年輕的生命。”
“如果我能讓兩邊罷兵，如果我能讓天武人也過上好日子，珍惜當下，不動刀兵。那對我來說，意義深重。”
“我把這種事稱為……夢想。”
陸程文盯著柏金紫：“你有夢想么？”
“有。”柏金紫也看著陸程文：“帶領天武，打敗天下所有邪惡的人，讓天武重新登頂世界最高峰。就是我的夢想。”
“哈哈哈……！”
陸程文哈哈大笑：“你那不叫夢想，叫妄想。”
“你說什么！？”
“你想當世界第一，姜家也想當世界第一，那夏家呢？墨家呢？白家呢？天低下有多少豪門望族，有多少英才蓋世的少年英雄？個個都要當第一，那就必須得大服其他人。我問問你，打得服么？”
“靠一個人，一個家族，一個族群，去征服整個世界，這叫野心家！不叫夢想！靠無數的生命、鮮血來澆筑你一個人的想法，這叫自私自利！這叫妄自尊大！”
柏金紫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既然生在天武族，就不能庸庸碌碌地混日子，屈居人下。”
“你管造福一方百姓叫庸庸碌碌？你管制止百年的戰爭、流血叫做庸庸碌碌？你管讓一個族群改天換地，重活新生叫庸庸碌碌？你管創造一個天下大同，合作共贏，和平有愛的江湖世界叫庸庸碌碌？”
柏金紫后退半步，看著陸程文，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
陸程文向前一步：“還有！你說不肯屈居人下是幾個意思？不讓你騎在別人脖頸上拉屎就委屈你啦？所有人都跪在你們柏家面前，頭磕在地上才是不屈居人下？”
柏金紫腦子有些燒得慌。
這些問題，他從來沒這樣想過，此時此刻，陸程文提出的尖銳觀點，讓他的大腦一瞬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陸程文再向前一步：
“有骨氣是么？有膽子是吧？天底下有骨氣、有膽量的不僅是你們天武！智能之士多如牛毛，武功超凡者如過江之鯽，剛勇無匹者似繁星燦爛……這些人如果都想你這樣野心勃勃，腦袋鉆進牛角尖里，世界會亂成什么樣？”
陸程文再向前一步，柏金紫后退一步。
陸程文指著姜遠征：“你有骨氣是嗎？姜家人就在這里！你們人多勢眾，殺了他！你們天武不是狂么？不是勇么？不是不怕么！殺了他！然后告訴姜家，天武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合作個雞脖！以后姜家的人你見一個殺一個！”
姜遠征懵了：“喂喂喂，我是使者，我是……你冷靜點。”
柏金紫一頭汗珠：“我們天武是有禮數的望族！從不斬殺使者！”
陸程文道：“你要當天下第一，你管他使者不使者的。反正和四大家族不用對話的。你現在就告訴周圍所有的天武武者，回去告訴所有天武的貴族和年輕人，還有你的兒子、侄子、孫子……告訴他們。做好戰斗準備！天武要和全天下開干了！大家隨時準備去流血，去戰死！去面對和你們一樣有骨氣，不怕死，武功高強，想當天下第一的人……和他們殊死搏斗！”
柏金紫退到了桌角，撞到了一個人的桌子，退無可退。
陸程文逼近了，一把抓住他的領口，死死地盯著他：
“告訴他們！他們的命運在這里，在今天，被你給決定了！那就是戰斗！從他們出生到死亡，都要按照你給他們寫的劇本去戰斗！直到不知道被哪個叫不上名字，明明應該沒有仇怨的人活活砍死為止！”
陸程文一把推開他：“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