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遠征開始循循善誘,教陸程文如何破局。
“程文,你要搞定姜家,就得先搞定天武那筆錢!而你要搞定天武的關系,就得先搞定姜家。”
陸程文搖頭:“不懂。”
“哎呀,笨孩子。”
姜遠征道:“你給姜家一個態度,姜家幫你搞定天武,你再用天武的錢來回饋姜家,懂了沒?”
“懂了。”陸程文問:“什么態度?”
“我回頭會引薦你去見父親,你跟他說清楚,你會用天武的錢來回饋姜家,這樣父親才會讓全族和你化解恩怨,強調你的功,粉飾你的過。然后,讓你和小猴子成親,這樣一來,你就是天武的人了。然后,姜家會幫你說話,給你撐腰。事情不就簡單了?”
陸程文“恍然大悟”。
“四叔,還得是您。”
于是,第二天,陸程文又和姜商、姜波正、姜遠征進行了一次長談。
簡明地說,就是姜商給了陸程文臉色,表示自己很不爽,還在猶豫要不要宰了陸程文,而且經常提起自己孫子的事兒。
陸程文則一個勁兒地道歉,說自己是被逼無奈,然后說愿意再去天武,給姜家賺錢。
姜遠征則在一邊敲邊鼓,說陸程文的好話,說他救了姜遠姝,又救了小猴子,其實對姜家也算是有情有義,姜小狗的事情實在是他自己作死。
冤家宜解不宜結,陸程文對小猴子肝膽相照、生死與共,這樣的感情不成全,實在是令天地悲慟,讓日月蒙塵。
于是,姜商也緩和了語氣,肯定了陸程文在營救小猴子的過程中的突出貢獻、高貴品質和牢固情義。
并表示,愿意放下恩怨,成全陸程文和小猴子,但是要先辦事,后結婚。否則容易讓天武族產生警惕心理。
最后,姜家發布通告。
大意就是:姜小猴和陸程文是天生一對。得知陸程文落入天武手中,姜小猴單人匹馬殺入天武營救義兄,是人間大義!
而陸程文對姜小猴也是情意深重,不懼生死,在營救過程中九死一生,幾乎殞命。
姜家人仁慈心軟,不忍拆散這一對苦命鴛鴦,于是決定摒棄舊怨,重新接納陸程文,讓陸程文和姜小虎一起去姜家祖陵祭祀。
最后一條,信息量爆炸!
所有四大家族都轟動了。
第一是沒想到姜家能這么大度,陸程文可是殺了姜商的孫子!
雖然你孫子多,少一個兩個在數學上講不算什么,但是畢竟是被殺了。
這個事情你能翻篇兒,那說明了什么!?
其余三家都知道,這是陸程文的金錢力量。
當然,和陸程文勇救小猴子的壯舉也分不開關系。這種事,放在誰家都難辦。
既有大仇,亦有大恩。
你殺也不仗義,不殺也窩囊。
但是陸程文因為他有錢,又在恩義方面有突出貢獻,所以天平就傾斜了。
主要還是……陸程文有用,有價值。
其實,所有大家族的人,都是認可姜家的做法的。
在家族利益面前,真的不會計較個把人的死亡。
就像是《教父》里,教父唐柯里昂知道了大兒子被打死,第一反應就是不報仇,還在巨大的悲慟中,要求湯姆聯系仇家進行和談。
姜商恨不恨陸程文?
那肯定恨。
自己身邊的小孫子,看著長大的孩子,被陸程文當眾處決,真的跟宰一條狗一樣。
他恨不得把陸程文碎尸萬段!
老祖宗都氣得好幾天吃喝不下,瘦了好幾斤。
但是在家族利益面前,他必須接受現實,挑選那個對家族最有利的選項。
無論多么痛苦和艱難,也要按照利益最大化的那條路去走。
不要憎恨你的敵人,那會讓你失去判斷力。
所以,這封公告打出去,各大家族沒有一個說風涼話的。反而都是恭喜姜家和艷罩門的大和解,紛紛表示支持、尊重姜家的決定,并很高興看到姜家和艷罩門能夠以極大的胸懷和大義相向而行,化解仇恨,為維護江湖門派間和平共同做出的努力。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了。
陸程文是財神爺。
他和天武有交情,天武會把海量的資金交給他打理。
所以,表面上道喜、恭賀,實際上暗地里都想和陸程文接觸。
這么大的盤子,不能讓姜家獨吞!
甚至,三家幾乎同時派出了使者,親自來和姜家談這筆大投資的分配比。
尤其墨家最火大!
本來還張羅著偷偷地全盤吃掉,那邊還緊鑼密鼓地張羅第二輪談判呢。
誰能想到中間出了這么一杠子事兒,陸程文差點戰死在天武,和天武的關系也跌至谷底。
現在能不能重新拿回這筆投資,一來看姜家的運作,二來看陸程文的水平,三來也看天武族的領袖是否具有長遠目光和吞下苦果的戰略定力。
江湖,就是這樣。
你殺了他孫子,還能跟他合作;
天武族即便被陸程文殺得丟了大臉,損失幾十個高手,也得思考是不是要繼續和陸程文合作。
唯獨一點,婚約的事情,只有姜家內部少數幾個人知情,并沒有對外宣布。
現在如果宣布了,對陸程文重新彌合和天武族的關系,有害無益。
姜家祖陵。
陸程文和姜小虎,身著莊重服飾,焚香磕頭。
姜小猴拜了祖先,冷冷地看了一眼陸程文一臉虔誠的表演,目光寒冷。
“你和我姑姑做的丑事,別以為能瞞過姜家人。”
陸程文當即震驚在原地,看著姜小虎,一瞬間頭皮發麻,腦子嗡嗡地響,汗水瞬間打透了衣服。
“大哥,我……”
姜小虎看著祖陵,目光平靜:“你對我們姜家,哪有半分尊重。就是今天我就在這里砍下你的頭用來祭祖,也不為過。”
陸程文趕緊解釋:“大哥……這件事真的是被逼無奈,姑姑她為了奪取圣女真氣,把圣女體內的毒也渡過去了,我真的是……”
姜小虎看著陸程文:“不要那么大聲音,姜家耳朵好使的人很多。”
陸程文看著姜小虎,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立場,只能閉嘴。
姜小虎的眼神冷漠無比:“這件事處理不好,我會親自斬下你的頭顱,拜在對面的供臺上。”
陸程文看著姜小虎:“這件事一旦泄露,等不到您,姜家全家都得來殺我。”
姜小虎冷笑:“陸程文……你的膽子,是真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