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重新沖泡擺上。
陸程文板著臉喝了一口，嘟囔了一句：“還是馬尿。”
李朕簡直快氣死了。
這位天降的陸程文，不知道什么身份，一進來就威風八面，找自己的茬兒。
而兩位圣女都在，并不阻攔他。
但是李朕發現了個問題，就是柳如風和柳如煙，兩位圣女的表情，也都覺得陸程文事情太多，只是好像不方便開口阻攔。
這讓李朕再一次產生了錯誤判斷。
他坐好了，看著陸程文：“茶水呢，這就是最好的了。而且您既然是負責人，打一進來一直在挑剔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咱們是不是該談談投資的事情了？下午就要去談判了！到底誰說了算！？你是來品茶的，還是來談生意的？”
陸程文道：“茶水，就是生意。你的西裝是生意，你秘書的絲襪是生意，這些破爛零食都是生意。就連你對我的態度，都是生意。”
“你……不是你……”
“叫我陸總！”陸程文一瞪眼睛。
李朕沒辦法：“好！陸總！是我接待的不夠周到，行了吧？咱們聊正事兒吧！這次的投資對我們天武很重要！非常重要！那個APP即將與國際接軌，到時候收益一定很高！我們……”
陸程文看著他：“把對方提交的所有和這個項目有關的資料都拿來，還有你們最近一年的財務報表和主要投資項目資料，我都要看。”
李朕又一下站起來：“你到底要干嘛！？”
陸程文看著他：“坐下。”
又道：“坐下！”
李朕沒辦法，只好坐下。
陸程文看著他：“你是天信集團的總裁，不要動不動就站起來，也不要動不動就用情緒說話。你這種淺碟子，不怕別人把你吃干凈了吐骨頭啊？”
陸程文回頭看著柳如風和柳如煙：
“你們也要記住！談判，最忌心浮氣躁，情緒外露。永遠不要讓你的對手知道你在想什么。”
柳如煙點點頭，柳如風眉頭緊皺，沒吭聲。
李朕沒辦法，開始打電話，讓所有人把材料拿了進來。
陸程文道：“夢云、詩涵，你們看看這些材料。”
李朕不理陸程文，對柳如風道：“圣女！這可都是我們天信集團的核心機密，真的讓她們看？她們是誰啊？”
柳如風看著陸程文：“程文，你要看的話，完全沒問題。但是她們……”
陸程文看著柳如風：“沒看到我在喝茶嗎？我親自看？這么多不得累死我？不讓她們看那誰來看？你？還是如煙？你們能看明白么？”
柳如風氣的不行，就要發作，被柳如煙止住。
陳夢云和蔣詩涵不慣著，立刻麻利地分工，開始查看。
李朕看著陳夢云和蔣詩涵，再看看陸程文，氣不打一處來。
陳夢云看完了資料，平靜地合上了。
“程文，問題很大。幾乎都是窟窿。”
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起看向陳夢云。
這個從進來到現在都一言不發的溫柔女人，說話卻是簡單扼要，不給人留面子。
陸程文放下茶杯：“想到了。說吧。”
“直說嗎？”
“人家務實不務虛，很講究效率的，而且下午還有大買賣要談。直說。”
陳夢云道：
“按照對方給出的初步方案，天信集團投資百億華夏幣，可以占股百分之十七。但是收益完全由該公司股價分紅決定。而對方的其他周邊產業的收入，則不納入收入分成之內。也就是說，其余周邊的收入，跟我們沒關系。”
陸程文笑了：“這是拿我們當白癡了。”
陳夢云繼續道：
“而且對方的很多信息都不透明，我們這邊缺數據缺得厲害，而且很多數據都是對方應該提供的。連最起碼的總投資分配比額都不全。”
“后續的很多工作的監管權也沒有，也就是說，我們掏錢，然后等他們給分紅。給多少是多少，我們很被動。”
陳夢云抬起頭看著陸程文：“或者簡單直白一點說，我們被騙了。”
陸程文看著李朕。
“兄弟，說說吧。在您英明而偉大的操盤下，我們百億資金要投進去，像是個倒貼的婊子，給人家大筆的錢，然后還得躺好了不動。姿勢都是人家說了算。”
李朕一下子站起來：“陸程文！我忍你很久了！天武族從來沒聽說過你，你一進來就挑肥揀瘦，這也不行、那也不好。這個項目是我自己親自談的，你根本不知道這里面的玄機，就以一個外行的身份在這里橫挑鼻子豎挑眼！我告訴你，如果錯過了今天，這筆買賣就黃了！想跟南皇集團合作的公司大把大把的，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柳如煙和柳如風緊張了，看了看陸程文。
陸程文坐在那里就平靜地看著李朕，沒有表情，眼神也冷淡得很，毫無情緒。
再看陳夢云和蔣詩涵。
發現陳夢云低著頭搖頭，顯然李朕的話，讓她一百個不認可，并且有一種禮貌的鄙視。
而蔣詩涵則不吭聲，但是嘴角有一絲笑容，那是一種譏諷，極力掩飾的譏諷。
難道……這個項目真的有問題？！
陸程文搖著頭：“我的天啊！你該不會就用這種心態去和對方談的吧？因為他們是南皇，所以他們一定厲害？因為是南皇的項目，所以就是一趟東方快車，誰能盡早上車誰就贏了？是這樣嗎？”
“南皇這樣的企業，會騙我們嗎？！人家是國際大集團！做的都是跨國的生意！”
陸程文突然暴怒：“李朕！你他媽的干脆把天信集團加上兩位圣女都打了包送給南皇集團算了！”
“你說什么！？陸程文，我警告你！這邊的事一直都是我負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的努力，圣女和老祖那邊看得清清楚楚！你要是對我有意見，就干脆跟老祖打我的小報告，到時候咱們一起去天武，看看老祖信誰！”
陸程文反而哈哈大笑：
“不是下午就要談判了嗎？就要簽約了嗎？”
陸程文抄起那個資料白皮書：“就這份爛東西，除了告訴對手我們天武族都是酒囊飯袋大肥羊以外，屁用都沒有！去見老祖？你哪兒來的臉！？”
陸程文說著，將手里的資料摔在了李朕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