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星黎之女分開后。
蘇文肩膀上的凌古忍不住問道,“主人,您方才為何不直接殺了那星黎之女?”
以凌古對蘇文的了解。
對方完全沒道理會放過星黎之女的。
但眼下……
“當初我和星黎之女之間的恩怨,皆由我心魔而生,而我對她,并無半分仇念。所以我下不了手。”
蘇文神色平靜的解釋一句。
“心魔?”凌古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蘇文談及‘心魔’,想了下,它忍不住道,“所以之前那個喜好殺戮的主人,并非是主人,而是主人的心魔?”
“不,他也是我。”蘇文的話,讓凌古有些摸不著頭腦。
正當它好奇時,突然,蘇文猛然抬頭,目光死死看向啟仙海的正東方。
“主人,怎么了?”察覺到蘇文的異樣,凌古急忙問道。
“我的仙緣,降世了。”
蘇文說罷,便直接朝著弗吉爾所在的冰島飛去。
因為就在剛才。
他之前種在弗吉爾身上的魔氣,感應到了上界‘雀天河’至寶的下落。
也就是說。
弗吉爾這名亂命之人,已經成功染指了雀天河。
如此一來。
就到了蘇文取寶的時候了。
被無盡寒霜所籠罩的冰島中。
弗吉爾并不知道,他心心念的蘇文,正在朝他趕來。
如今的他。
正在打量手中一枚雞蛋大小的迷你星辰。
那迷你星辰。
周身四溢著七道朦朧仙光,虛無縹緲,十分玄妙。
“這就是傳聞中的雀天河么?”手捧那七彩星辰,弗吉爾只覺得掌心有些微涼,除此之外,他卻窺視不出,這寶物到底有何特殊。
“夫君,你可別小瞧了此物,這雀天河,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染指的,唯有你這樣的亂名之人,因果不在此界天道的影響下,方可掠走這一枚雀天河。”
見弗吉爾那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身旁無頭女人則是語重心長道,“在上界,天河身外身乃玄黃十三法身之一。”
“這可是法身之道中。”
“最為頂尖的身外身了。”
“現在我便傳授夫君如何祭煉‘天河身外身’,到時候……”
無頭女人正準備將天河身外身的法門,傳授給弗吉爾,結果弗吉爾卻直接淡漠的打斷道,“磷兒,祭煉法身之事,暫時不急。”
“如今我已經得到了雀天河。”
“什么時候祭煉法身都是一樣的。”
“但眼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夫君是指找那蘇文尋仇么?”感受到弗吉爾眼眸中涌現出的滔天恨意,無頭女人苦笑開口。
“不錯!”
“蘇文那傻比,一日不死,我便一刻不得心安。”
“萬一。”
“蘇文也在啟仙海撞了大運,尋到了金丹仙緣,并且邁入金丹之境,那我想要殺他報仇,可就難了。”
“如今他被我斬去一臂,正是虛弱的時候,我必須趁其病要其命!”
“……”弗吉爾義正言辭的說道,神色之中,滿是決然,絲毫不給無頭女人勸說的機會。
對此,無頭女人也只知道,那蘇文恐已成為了弗吉爾的心魔,于是她無頭的身子中,傳來一道無奈的聲音,“既然夫君要去尋那蘇文,妾身陪你便是了。”
說話間。
無頭女人的指尖處,浮現出一團黑色的火焰。
這火焰沒有溫度,但卻散發著一縷邪惡氣息。它先是圍著無頭女人徘徊了兩圈,跟著,嗖的一聲,朝著遠處大海遁去。
“夫君,我們走吧。”
“那遂火會帶我們找到蘇文的下落。”
挽起弗吉爾的胳膊,無頭女人含情脈脈道。
“走!”
就在弗吉爾和無頭女人離開冰島不久。
蘇文的身影,便降臨在了此地。
“嗯?”
“弗吉爾呢?”
“不在這里么?”
目光環顧腳下的冰島,蘇文眉頭一皺,如今那從天而降的星辰,已經消失不見了。
但島嶼上彌漫的星光之力。
還是讓蘇文肯定,弗吉爾已經得到了雀天河。
“看來弗吉爾是得到上界仙緣后,離開了這里。”
“罷了。”
“左右不過是多跑一趟。”
說話間,蘇文繼續朝著弗吉爾所在遁去。
啟仙海中。
星蟒妖孔鯤從一處空間渡口中出來,它看向四周海域,然后目光微微一沉,“這次龍躍的方向,似乎出現了偏差。并非我想要前往的海域……”
“嗯,沒關系,慢慢來。”
“我還年輕,我有的是時間修行這星龍密箓。”
此刻星蟒妖孔鯤已經算是熟練掌握了星龍一族的傳承。
它命名這傳承為龍躍。
可無視陣法,位格的壓制,強行從虛空中撕裂一道渡口,然后一躍到十萬里之外的地方。
如果它以后證道金丹,并且修煉了的星躍道法。
那么,龍躍之術疊加星躍道法。
星蟒妖孔鯤可以一躍撕裂空間,前往二十萬里外的地方。
如此恐怖的逃生手段。
哪怕是元嬰境的真人,只怕也沒辦法奈何星蟒妖孔鯤了。
呲啦。
正當星蟒妖孔鯤撕裂虛空,準備再度施展龍躍之術時。
突然,它身后傳來一道幽怨且充滿恨意的惡毒咆哮,“蘇文,你逃尼瑪呢,你以為你在啟仙海能活?”
“就算你離開啟仙海,到了東海,你還是難逃一死。”
“老老實實給你弗爺把性命留下吧!”
隨著這震怒之聲回蕩。
星蟒妖孔鯤便看到,弗吉爾和那無頭的遂靈,找到了自己。
“哼!又是這兩個臭蟲!”
看到弗吉爾和無頭女人后,星蟒妖孔鯤的臉色,也有些陰晴不定。
它很想殺死弗吉爾,好報斷臂之仇。
但可惜。
龍躍乃是逃命之法,根本不具有殺戮之術。
換句話說。
星蟒妖孔鯤正面交鋒,是不敵弗吉爾的。
除非……它證道金丹。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臭蟲,本龍不和你玩了。”
“咱們,來日方長。”
狠狠的刮了眼弗吉爾后,嗡嗡,星蟒妖孔鯤便直接施展龍躍之術,從腳下海域消失不見。
“什么?蘇文那傻比,又逃走了?!”
“該死!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見蘇文又一次憑空消失,弗吉爾的臉色,也有些鐵青,他連忙看向身旁的無頭女人,并催促問道,“磷兒,那蘇文逃去哪了?”
“已經逃到十萬里外的海域了。”無頭女人用遂火感應了一下‘蘇文’的下落,跟著她聲音也有些疑惑。
對方不入金丹。
到底是怎么掌握了類似星躍道法的神通?
“十萬里外?草,那蘇文這么能逃?”弗吉爾啐罵一聲,然后繼續讓無頭女人帶自己去追殺‘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