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姑娘,誤會,我沒對你做什么。”
見許南煙一臉幽怨的看向自己,蘇文神色也有些尷尬。
他想解釋。說方才輕薄許南煙的人,不是自己。
可到了嘴邊的話。
卻又被蘇文給咽了回去。
魔念也是念,墜魔道法也是法。
哪怕他再不想承認,可,手中的余香,至今不曾消散卻是事實。
“沒有?哼,你少騙人,此地荒山野嶺,你我孤男寡女共處樹蔭下,我又穿著你的衣服,你定是輕薄我了!”
說著,許南煙一步步走向蘇文,然后抬頭,直勾勾盯著他眼睛道,“流氓!”
“平日我去鐵血峰,你為什么不占我便宜!?”
“偏偏要在九澤谷這種地方欺負我?”
“……”面對許南煙的責問,蘇文不知該怎么回答。
見他沉默。
許南煙深吸口氣,然后一改咄咄逼人的態度,反而踮起腳,抱住了蘇文,并溫柔道,“蘇文,你知道么?我本就是你女人了。”
“你若想欺負我。”
“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打扮成你喜歡的樣子,去鐵血峰找你。”
“可……”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趁著我不注意,偷偷欺負我?”
“我的記憶,本就不好。我不想遺忘和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看著樣子真誠的許南煙,蘇文沉默許久,最終,他苦笑道,“抱歉,煙兒,我以后不會再偷偷欺負你了。”
做了就是做了。
方才欺負許南煙的事情,蘇文不認也不行。
“這可是你說的,你不許騙我。”
得到蘇文的許諾,許南煙嫣然一笑,跟著她又想到了什么,然后好奇問道,“對了,蘇文,這里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左秋龍人呢?還有,我怎么會突然走神?”
“這……我也不太清楚。”蘇文沒有談及魔念之事,反而苦笑道,“我和你一樣,也是突然失去意識,等我回過神,左秋龍就不見了。”
“原來如此。”
許南煙點點頭,并分析道,“估計是這九澤谷之地,生了什么變故。我們不小心誤入了哪處仙之結界。”
頓了下,許南煙又牽起蘇文的手道,“走吧,蘇文,啟仙雨在九澤谷持續的時間不長,我們再不趕過去,你等下,可就要錯失這一樁機緣了。”
“好。”
就在蘇文和許南煙前往啟仙雨之地時。
古蒼福地。
落云峰中。
咔,咔,咔。
一枚枚左家人的本命靈牌,突然在祠堂中碎裂,然后化作灰燼,散落一地。
如此一幕。
直接將一名看守祠堂的武道宗師嚇了一跳,“這?什么情況,左家祠堂中的本命靈牌,怎么全部碎裂了?”
“難不成,左家人都死光了?”
這樣的念頭剛生出,這落云峰的武道宗師就搖了搖頭。
怎么可能呢?!
半個時辰前,他還見到一名左家的武道至尊,去了落云峰的藏書閣修行。
而要知道。
落云峰藏書閣,那可是整個古蒼福地中,最為安全的地方。
那左家族人,絕不可能死去!
一念至此。
這落云峰的武道宗師便開始清掃祠堂中的灰燼。
可就在他拿起掃帚時。
嗡嗡。
腳下的落云峰,竟涌現出一股可怕的登仙氣息,祠堂里的香燭齊齊倒向一側。
下一秒。
一名身穿幽綠色長袍的老者,出現在左家祠堂中。
這老者,眉發皆白,長眉垂至肩頭,卻不見半分老態,唯有雙眸深邃得如同暗夜星空,瞳仁里似有無數光點明滅,只是淡淡一瞥,就讓整個祠堂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落云峰弟子,孔山策,見過福地之主!”
看到古蒼福地的陰陽境老祖出現,那武道宗師當即噗通一聲,下跪行禮,神態充滿了受寵若驚。
畢竟這宗師做夢都沒想到。
有朝一日,自己竟能如此近距離仰望東海之地的陰陽境存在。
“為何左家族人的本命靈牌,不在這里?”
李萬壽目光環顧四周的祠堂,他見此地竟無一左家族人的本命靈牌,然后便蹙眉詢問眼前的武道宗師。
方才一瞬間。
李萬壽感應到了左家登仙修士的命數斷了,起初他還以為是錯覺,可再三感應下,的確無法在古蒼福地,發現左家修士的氣息。
于是乎。
李萬壽來到了落云峰的左家祠堂。本想看看,此地本命靈牌,是否出現了變故。
可沒想到。
這祠堂中,居然連一枚左家族人的本命靈牌都沒有?
“回福地之主,左家族人的本命靈牌,并非不再這里,而是方才,那些靈牌莫名其妙湮滅了。但我分明記得,不久之前,還有左家至尊去了落云峰的藏書閣,想來,那左家至尊的靈牌湮滅,化作灰燼,應該另有隱情,我……”
不等這落云峰的武道宗師把話說完,踏踏!祠堂之外,便是匆忙的跑來十幾名落云峰的武道大師。
這些武道大師一看到孔山策,他們便上氣不接下氣道,“不,不好了,孔山策師兄,左家的人,憑空消失了。”
“方才左河月還在和我聊天,結果突然一道黑霧出現,將他給掠走了。”
“左山墨也是,他正在和我論道,結果一道黑霧將她籠罩,跟著左山墨就不見了。”
聽到這些武道大師此言,那名為孔山策的武道宗師臉色一變,再聯想到方才,祠堂中那些本命靈牌的破碎和湮滅,頓時間,一個不安的念頭,從他心中生出。
而李萬壽聽到這些弟子的說辭后。
他面色,也是微微一凝。
看來,自己方才感應不錯,仙門左家,的確是被人屠殺了。
可……
在古蒼福地中,到底是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覺,掠走左家的登仙修士,以至于他這名陰陽境大能都無法察覺?
難不成,是金丹老怪?
想到這。
李萬壽頓時呼吸一滯,目光涌現出一抹忌憚和后怕。
東海有金丹老祖,此事,他是知道的。
看樣子。
應該是左家人得罪了哪位金丹老怪,被對方隨手滅族了。
一念至此。
李萬壽看向那些神態慌亂的落云峰弟子,他面無表情道,“左家之事,你們都給我把嘴堵上了!”
“我不希望,有人在福地之中,散播謠言,引來不必要的恐慌,明白么?”
眼下之意。
是打算封鎖左家族人的死訊了。
“是,福地之主!”孔山策當即恭敬應道。既然連仙門的陰陽境修士,都不追究此事,他一名武道宗師,自然沒必要追究左家靈牌為何會湮滅。
而就在左家之殤在落云峰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時。
東海。
一道金芒破開云層,緩緩落在古蒼福地的山門之前。
待那金芒散去。
顯露出一名身披金羽長袍的神武男子。
這神武男子,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青光,那光芒不刺目,卻帶著一種不容褻瀆的威嚴,所過之處,山門石階上的青苔都仿佛被滌蕩過,透著潤潔的綠意。
“見過弗吉爾長老。”
“弗長老,您回來了。”
看到弗吉爾出現,一名名福地的武道至尊當即鞠躬行禮,態度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