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正當木人蘇文思考弗吉爾之事時。
前方蒼水池的擂臺上。
已經有仙門弟子開始交鋒了。
約莫兩個時辰后。
輪到了許南煙上場,“煙兒加油。”木人蘇文在觀賽席上鼓舞。
“嗯,我會努力的。”
許南煙對木人回以微笑。
可結果,她還是敗了。
沒辦法,許南煙邁入至尊境的時間不長,且對手又是一名六品至尊,能苦苦支持十息,對許南煙而言,已是難得。
“可惜,我輸了。”離開擂臺,許南煙來到木人蘇文面前,她神色有些沮喪道。
“勝敗乃兵家常事,何況煙兒你是煉丹的,沒必要整日和這些武者打打殺殺。”
木人蘇文安撫道。
“我若不打打殺殺,變的更厲害,我今后怎么保護你?”許南煙靠在木人蘇文的肩膀上,她理所應當道。
聞言,蘇文啞然一笑,不知該怎么回答。
而就在他和許南煙歲月靜好時。
陰間。
夫雨廟。
太陰月之地。
一道月之箭矢洞穿了稻草人蘇文的肩膀,“啊!!”正逃亡中的稻草人蘇文立馬發出一道凄厲的哀嚎聲。同時那懸立在月幕之上的一雙魔眼,也開始留下血淚,隱約有了崩潰的痕跡。
“可惡,嫦天道到底在什么地方?!”
逃亡中,稻草人蘇文已是遍體鱗傷。
沒辦法。
他雖掌握了八品墜魔道法,但身后的嫦水豐三人,也不是善茬。
這三名金丹修士。
任何一人,都比此前稻草人蘇文入夢見到的天海老祖,還要棘手數倍。
特別是嫦古一的月燼之火,更是給稻草人蘇文造成了不小的威脅。
“蘇文,放棄吧,你已經逃不掉了。”
身后一箭重創稻草人蘇文的嫦水豐再度襲來。
“給我滾開。”
迎著襲來的嫦水豐,稻草人蘇文便是一劍斬出。
滔天魔光下,嫦水豐直接被震退數百米。
顯然,單打獨斗,這嫦水豐不是稻草人蘇文的對手。
但月宮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單打獨斗。
“古一兄,繼續用月燼之火燒蘇文此獠。”身影后退的同時,嫦水豐對嫦古一道。
“沒問題。”
嫦古一剛祭出月燼之火,可突然這時,一道紅衣絕美女子卻憑空出現在稻草人蘇文面前,為稻草人蘇文攔下了這炙熱月火。
“李念薇?”
見本該死去的李念薇憑空出現,稻草人蘇文先生一愣,但跟著,他便想到了什么,然后忍不住驚呼道,“你就是我的八品墜魔道法?”
“原來夫君不傻的。”
李念薇淺笑一聲,“待今后夫君道法生靈,妾身便會永遠陪伴在夫君左右。不離不棄。”
“道法生靈?”聽到這話,稻草人蘇文想到了此前天絮娘娘告誡他的‘金丹修道’。
如此說來。
李念薇,便是八品墜魔道法的靈?!
一念至此。
稻草人蘇文又釋然了,難怪,此前他施展墜魔道法,李念薇的身影,會頻頻出現,原來是這么回事?
“我要如何才能讓墜魔道法生靈?”
稻草人蘇文不動聲色的詢問這被月燼之火籠罩的李念薇。
“這是夫君要思考的事情,妾身沒辦法告訴你。”
李念薇話音剛落,她身影便被那恐怖的月燼之火焚滅。
而在李念薇死后。
突然,稻草人蘇文感應到了什么,就見他目光猛然看向太陰月之地的一處荒蕪祭壇。
在那祭壇下方。
有一道遠遠凌駕在嫦水豐三人的因果氣息。
“找到了,那祭壇下方的人,肯定是嫦天道!”
捕捉到一縷嫦天道的因果后,嗖,稻草人蘇文不顧身上的傷勢,直接沖了過去。
“不好,快攔住蘇文,他要打擾月主閉關。”
眼見稻草人蘇文沖向光陰祭壇,嫦水豐三人都是嚇了一跳。
他們道法頻出。
瞬間就讓蘇文奄奄一息。
但稻草人蘇文本就打算舍棄這法身的性命了,故而他根本就不在意傷勢,反而怒吼一聲,“水木蒼生,給我獻祭!”
稻草人蘇文開始肆無忌憚引動水木蒼生之力。頃刻間,一道暗綠色的水澤就將他身上傷勢治愈,同時一棵亙古殘破的老樹虛影,也從稻草人蘇文身后緩緩升起,開始為他抵擋那三大月宮巨頭的傷勢。
就這樣。
三息過去。
嘭,稻草人蘇文跌跌撞撞的來到了那處荒蕪祭壇。
祭壇左側。
有一扇銘刻著無數仙文的青銅古門。
滿身鮮血的稻草人蘇文,一瘸一拐的走到那青銅古門前,他用力一拉,發現拽不開這古門。
卻在這時。
他雙眸開始瘋狂的流下黑色血淚。
跟著一道紅衣倩影出現在稻草人蘇文身邊,“夫君,我來助你。”
李念薇的手和稻草人蘇文的手重疊。
然后,嘎吱一聲——
那扇閉合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青銅石門,就這樣被稻草人蘇文緩緩打開。
石門背后。
端坐著一名白袍老者。
他身上的袍子是用月光織就,卻泛著陳舊的灰黃。
最駭人的是他額間,竟有第三只眼。
那眼瞳并非血肉之色,而是一塊嵌入顱骨的菱形青金石,石面上布滿蛛網狀的裂紋,裂紋中流淌著淡金色的液漿,仿佛凝固的星河。
聽到稻草人蘇文開門的動靜。
這白袍老者緩緩睜開雙眼,他鬢角的銀絲無風自動。左眼瞳仁里浮著一輪滿月,右眼映著漫天星軌,而額間的青金石眼突然亮起,射出一道豎形光柱,將石門縫隙透入的魔氣瞬間灼成白煙。
老者起身。
他神色淡漠的看向眼前蘇文,同時面無表情的開口道,“你就是阻攔陸晚風的那個光陰棋子,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