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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的金丹?”
建木之地,蘇文看著面前那氣息凌駕在陰陽境之上的恐怖金丹,他臉上卻沒有任何開心之色。
因為隨著蘇文邁入金丹之后。
他發現,自己的金丹竟在詛咒自己的命數。
“不對勁,我的金丹為何會蘊含如此浩瀚的木蒼之力?”
“還有,之前我推開金丹仙門的一瞬間,為何會有木蒼之力侵蝕我的魂念?”
“……”說話間,蘇文復雜的目光,不由落在了一旁再度枯萎的建木之上,“難道是這建木搞得鬼?”
這樣的念頭剛生出。
下一刻,蘇文竟是對這建木,涌現出了一縷依賴之情,旋即他的那一枚金丹,竟脫離了蘇文的掌控,直接遁入死去的建木內部。
“不好!”
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凝結的金丹要飛走,蘇文哪能樂意?
“給我回來!”
轟,蘇文直接施展蟬鳴法封鎖了那一枚金丹。
邁入金丹之境后。
蘇文的蟬鳴法,威力更甚恐怖。
他才不過是剛祭出蟬鳴劍,下一刻,那星河之劍上,便是飛出無數道蟬影,每一道蟬影,都拖著一條長長的星空之光,然后將那逃走的金丹死死囚禁。
“哼,這下我看你往那跑。”
走到被囚禁的金丹面前,蘇文再度打量起這蘊含木蒼之力的金丹之影。
按說這金丹應該是蘇文的。
可他對這金丹的控制力,卻十分薄弱。就仿佛,這金丹并不屬于他。
“看能不能將其收入體內。”
蘇文試著接引這枚金丹,但卻無果,不得已,他又將自身的一枚精血滴在金丹上,而這一次,那金丹倒是有了些反應。
嗡嗡。
金丹在星河蟬影中不斷掙扎,似乎有些抗拒蘇文的鮮血。
可最終……
金丹還是被蘇文的精血染紅,跟著它化作一道金芒,遁入到了蘇文魂海深處。
“總算是收服了。”
感受到魂海中那有些抵觸自己的金丹,蘇文不由面露一抹古怪。
因為他從沒聽說。
金丹仙人會無法控制自己的金丹。
“看來得讓主身去找昊焱問問是怎么回事了。”
本來太冥愿靈留下的四個愿望,稻草人蘇文是不想動用的。
奈何他如今突破的金丹,有些蹊蹺。
若是不搞清楚狀況,只怕稻草人蘇文無法安心去染指那一縷光陰。
古蒼仙門。
鐵血峰上。
如今距離弗吉爾一行人離開,已經過去了兩日。
木人蘇文正在閉關修行中,可突然,他感到了法身的突破,然后緩緩睜開雙眼,并面露一抹古怪之色,“一品金丹?
“而且還是不受自己控制的金丹?”
因為稻草人蘇文留有蘇文一魂。
故而對方的突破經歷,木人蘇文一清二楚。
“也罷,如今昊焱也差不多休息好了,我去見一見它。”
感應到稻草人蘇文傳來的意志,木人蘇文當即從才搭建好的木屋中走了出去。
此刻太冥愿靈昊焱還在熟睡。
但一道聲音卻將它給喊醒了,“昊焱,別睡了,有事找你。”
“嗯……?”昊焱從睡夢中醒來,它懶散的伸了個懶腰,然后便有氣無力的看向蘇文道,“說吧,找我什么事情?可是你準備繼續許愿了?”
“算是吧,此前不久,我法身去東海借用建木邁入金丹之境,結果他在突破過程中,出了一點差池,那金丹似乎不收他控制了,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么?”
木人蘇文話音剛落,就見原本還困乏的昊焱瞬間沒了睡意,反而瞪大雙眼,并投來難以置信和不可思議的眼神,“你,你方才說什么?你法身用東海那棵建木突破金丹了?你法身瘋了不成?”
“難道有什么問題么?”
看到昊焱這反應,木人蘇文目光一顫。
“當然有問題了!而且是大問題!你可知道東海那一截建木為何至今沉入海底,無人問津?”
昊焱一個字一個字的開口問道。
“難道不是因為那一截建木至今沒被人發現?”
木人蘇文反問道。
“當然不是了!那建木從萬年前就墜落東海,萬載歲月過去,東海誕生了多少金丹修士?連你都能發現那一截建木,他們豈會發現不了?退一萬步說,就算東海金丹發現不了,瑤池月宮的仙人總不可能也發現不了那一截建木吧?”
昊焱沒好氣道。
聞言,蘇文神色微變,“所以那建木到底有什么問題?”
“那建木被詛咒了,你用它邁入金丹,你的金丹也會被木蒼之力詛咒。”
昊焱徐徐道來,“木蒼之力會不斷的侵蝕你魂念,最后取代奪舍你。”
“這也是為何,東海這么多陰陽境修士不敢染指那一截斷木的原因,畢竟被木蒼之力詛咒,金丹不屬自己,還不如當一名陰陽境修士呢。”
“這……”聽到昊焱的解釋,蘇文臉色,也一瞬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東海的建木竟被詛咒了?
“昊焱,那我該怎么辦?木蒼之力的詛咒,能否化解?還是說,我難逃被木蒼之力取代奪舍的命運?”
木人蘇文冷靜下來后,他再度詢問昊焱。
倘若木蒼之力的詛咒真的沒辦法緩解。
那稻草人蘇文也只能在被奪舍之前,想辦法去找月宮假仙同歸于盡了。
“以前的確沒有辦法,不過現在么?我還真知道一個辦法可以化解木蒼之力的詛咒,甚至,我那個辦法,還可以讓你的金丹品級,提高一級。”
說到這,昊焱又想到了什么,跟著他問道,“對了,蘇文,你那稻草人法身是幾品金丹?”
“一品金丹。”
木人蘇文也沒隱瞞。
“才一品啊?那你就算提升一品,也才不過二品金丹……我還以為你那法身成就了三品金丹呢,若是三品金丹提升一品,那可就是四品金丹了。而要知道,九品上界的一些因果殺戮之術,唯有四品金丹才可以學習施展。”
昊焱略有遺憾的開口。
“四品金丹路我那法身是走不了的,你還是給我說說,如何才能緩解木蒼之力的詛咒吧。”木人蘇文說著,他又想到了什么,然后話鋒一轉道,“對了。這緩解的辦法,算是一個愿望么?”
“不算,這緩解之法,我自己就知道,所以你不需要向上蒼愿果許愿。”
昊焱咧嘴一笑,“我說要說的辦法,其實很簡單。建木乃是九天上界無邊山上的仙木。”
“而在無邊山上,有一朵花,可以剝奪建木的生息,化為己用。”
“那花名為昆水花。”
“只要你能找到昆水花,你就可以用此物來剝奪金丹之中的木蒼之力。”
“畢竟……被詛咒的建木,也是建木。昆水花一樣可以剝奪生息。”
“昆水花?”聽昊焱說出這名字,蘇文微微一愣道,“那我法身要去哪尋找此物?”
“我上次聽一名脫凡境修士說過,他在東海的百濟國,見過昆水花沐露的異象,至于昆水花具體在什么地方?我也不太清楚,當然了,你要是著急尋找,你可以向我許愿,我可以回答你一個虛妄的愿望。”
昊焱聳聳肩道。
“你說那昆水花在百濟國?”木人蘇文微微一愣。
“大概率是在百濟國,至少此花曾經出現在百濟過,如何?你要許愿么?”
昊焱看向蘇文。
“我……”蘇文剛要說許愿,但突然,他想到在百濟國,似乎還有一頭魚神。
而且據他所知。
向那魚神許愿,任何發生在百濟國的事情,對方都會告知自己。無論是現在的,亦或者,將來的……
“算了,我不許愿了。你的愿望,牽扯之大,我沒必要浪費在一朵昆水花上面。”
沉思片刻后,最終,蘇文還是放棄了向昊焱許愿,反而平靜說道,“我會讓我的法身直接去百濟國找魚神。”
“哦?你是要向那魚神許愿?詢問它有關昆水花的下落?”
昊焱似乎也聽說過魚神。
“不錯,我正有此意。”木人蘇文點頭。
“這也是個辦法,畢竟,發生在百濟國的事情,那魚神比我更了解。”
昊焱說著,它再度縱身一躍,回到了之前睡覺的樹上,“蘇文,你可還有愿望?若是沒愿望,我就繼續休息了。”
“你睡吧……”
和昊焱分開后,蘇文將昆水花的事情,傳遞給了法身。
沒辦法。
主身可以洞悉法身所經歷的一切,但法身卻沒辦法洞悉主身經歷的一切。
也就是說。
蘇文和昊焱方才的談話,遠在東海建木之地的稻草人法身并不知曉,還需要木人蘇文去傳遞才行。
“哦?此地的建木,竟是被詛咒的?”
東海建木之地,稻草人蘇文得知了主身傳來的消息后,他臉色也有些復雜和難看。
但事已至此。
稻草人蘇文已經通過建木推開了金丹之門,他再想回頭,已經是不可能了。
“罷了,走上金丹,又哪有回頭路?”
“就算最后我找不到昆水花,會被木蒼之力奪舍,我也無怨無悔了。”
“……”想到這,稻草人蘇文便直接離開了腳下的建木之地。
他現在要去一趟百濟國找魚神。
畢竟主身傳來的消息說了,木人蘇文并沒有向昊焱許愿。
換而言之。
稻草人蘇文若想得到昆水花的下落,就得自己去百濟國找魚神許愿詢問。
東海,古蒼福地。
就在稻草人邁入金丹,前往百濟國的同時。
弗吉爾也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弗師兄,你醒了。”
蔣雯雯看到弗吉爾醒來后,她當即端來了一碗熱粥,并苦笑道,“這是我們仙門的養血粥,您喝一點,對身體好。”
“蔣雯雯,我這是怎么了?為何我身體,變得如此虛弱?對了,蘇文呢?之前我不是去鐵血峰找蘇文的麻煩了么?他可是已經死在我手里了?”
看著面前的蔣雯雯,弗吉爾當即迫不及待的質問道。
“這……”迎著弗吉爾的質問目光,蔣雯雯猶豫了下,跟著她苦澀一笑道,“弗師兄,當初您去鐵血峰找蘇師弟的麻煩,結果卻在半途走火入魔了。”
“而且,而且是蘇師弟救了您。”
什么?
聽到蔣雯雯此言,弗吉爾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蘇文?救了他?這特么怎么可能?
“蔣雯雯,你沒開玩笑吧?蘇文和我仇怨莫大,他為何會救我?”
冷眸盯著蔣雯雯,弗吉爾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蔣雯雯無奈的笑了笑,“可能蘇師弟這人,不太記仇吧。”
“不記仇?”弗吉爾嗤笑一聲,自然不可能信這個理由。反而繼續問道,“那蘇文如今人呢?他還在鐵血峰么?”
“這……弗師兄,您不會還要去找蘇師弟麻煩吧?尋烽上人說了,不許您離開雀鳴山半步的。”
蔣雯雯生怕弗吉爾又去觸犯仙門的規矩,于是她急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