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看到那雙眸宛若血色皓月的黑色巨鳥后。
古羅夏琳瞳孔瞬間露出一抹絕望之色。
她甚至都沒有多想。
整個人的嬌軀便是噗通一聲,跪在了那黑色不死鳥面前,然后虔誠和惶恐道,“褻瀆神使,參見神明不死鳥。”
見她下跪。
身后古羅氏的武道大師還有王語斐等人,也是急匆匆下跪。
特別是這二十三名九州人。
如今他們的眼眸中,滿是驚駭和匪夷所思。
這就是西方的神明?
這就是統治西方世界萬載的掌權者?
好恐怖啊!
單是置身在不死鳥的神威之下,這些九州人便有種如臨深淵和火海的戰栗感。
“哦?我當這楊堡之地,怎么會有一股惡心的味道。原來是褻瀆那家伙的手伸過來了。”
不死鳥居高臨下地瞥了眼古羅夏琳,旋即,它目光又落在了這古羅氏女子背后的九州人身上,“嗯?靈魂奴印?”
“褻瀆這家伙,竟敢派人搶我的血食?!”
“看來,本神太久沒有出手,以至于,后世這些下位神,都不將本神放在眼里了。”
“既然如此。”
“你們這些奪食者,就永遠留在這里吧。”
“我倒要看看。”
“他褻瀆敢不敢來救你們!”
說話間,不死鳥的眉心上,落下一道沾染火焰的羽毛。
這羽毛剛墜落在祭壇的血池中。
便直接化作一道火焰牢籠,將古羅夏琳等人給囚禁起來。
“這是?神火葬?”
看到眼前的火海牢籠,古羅夏琳絕望的眼神,更加驚悚了,于是她急忙哀求道,“不死鳥大人饒命啊!我們只是奉神命而來。”
“聒噪!”
不死鳥瞪了眼古羅夏琳,下一秒,噗,這青發女子的身體,便開始焚燒起來。
不過是短短一息。
前一秒還能跪在地上的古羅夏琳,便是化作了一灘焦黑的血肉灰燼。
“夏琳大人?”
“這?”
目睹古羅夏琳隕落,剩下的古羅氏族人都懵了。
至于王語斐這些九州人?
他們更是被嚇的雙腿戰栗,其中秦宜玉直接嚇的褲子都濕了。
在豪門秦府。
秦宜玉曾和她母親去過一次太平皇城。
在那里。
秦宜玉見到了威震天下的覆海至尊。
但?和覆海至尊比起來,這不死鳥的威嚴,卻更加恐怖。
仿佛兩者完全不在一個高度。
覆海至尊仍是人的范疇。
但,不死鳥卻是超越人的存在。
“完了,完了。”
“夏琳小姐都死了,我該怎么辦?難道我也要死么?”
“可是我明明都將靈魂獻給了神明,為什么,我還是無法離開三不管海域,無法回到九州?”
“……”正當秦宜玉一臉不甘心和面若死灰時,那抹殺了古羅夏琳的不死鳥竟沒有繼續對這些古羅氏的武道大師出手,反而低頭,看向了腳下血色牢籠中的蘇文等人,并貪婪道,“那些魂奴之人,本神無法進補。”
“就先吞噬了你們的血肉吧。”
“雖然楊萊安這個家伙很愚蠢,讓褻瀆那神壞了我的獻祭。不過好在,本神這次降臨,也不是一無所獲,倒是還余有七名血食,可以滿足我的吞噬之欲。”
說完,呲啦。那囚禁蘇文七人的血色牢籠,直接開始焚化,一根根火色荊棘,頃刻間化作木燼。
下一刻。
不死鳥緩緩張開血色大嘴,一口吞了過來,似是準備將這個七個九州人當成血食進補。
“我們要死了么?”
眼見頭頂出現一個饕餮大口,黎九琪身體戰栗,有些絕望。
可忽而這時。
她發現蘇文臉上,竟仍沒有任何恐懼之色,于是便急匆匆上前問道,“先生,西方神降臨了,快說出你的應對之法,你若再不說,我們想和一起赴湯蹈火,都來不及了。”
在黎九琪看來。
蘇文肯定是有所藏拙。
否則這年輕人直面神明,又豈會這般從容不迫?
“應對法?”瞥了眼那一臉驚慌和慌亂的黎九琪,蘇文淡笑一聲,“我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么?”
“只要殺了這不死鳥,我們便可以返回九州。”
“這?”見蘇文到了這個時候,還揚言弒神,黎九琪直接說不出話了。
而頭頂不死鳥聽到蘇文此言后。
它殷紅如血眸,更是迸發出一道震怒之色,“九州螻蟻,不知死活,竟也妄圖撼動神祇?我先吞了你。然后再將你靈魂打入火海神淵,我要讓你永生永世,被不死火焚燒,好叫你明白,西方諸神,不可褻瀆!”
它說完,龐大的饕餮血口,便是將蘇文一口吞入腹中。
“先生?”
見蘇文的身影落入不死鳥口中,黎九琪瞳孔一滯。
不是說好要斬殺不死鳥么?
怎么一點手段都不出?直接就被吞了?
“完了,完了!”
見蘇文被吞,剩下幾名心懷希望的九州人,也是一臉死灰。
但就在這時。
蘇文平靜的聲音,竟突然在巨石祭壇之地響起,“區區一頭神幻之影,還沒資格對本仙出手。”
“還是讓你本體來吧。”
隨著這聲音落下。
嗡嗡,一只擎天巨手,竟直接撕裂了不死鳥身后的火焰,然后從破碎的火海當中,生生抓出了一頭滿臉驚恐的不死鳥。
這新出現的不死鳥。
周身火焰更加浩瀚,同時氣息也更加恐怖。
但當這火海在觸碰蘇文的剎那。
空氣突然凝固。火焰像是撞上無形的屏障,詭異地停滯在半空,而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湮滅成點點火星。
“先生?你沒被吞食?”黎九琪看到消失的蘇文重新出現,她當即露出驚喜之色。
“一頭飛禽,有什么資格吞我?”
蘇文輕笑一聲,緊接著,他抬頭看向那身體無法動彈的不死鳥,然后戲謔道,“敢將我們九州人當做血食獻祭,你這下位神,膽子不小啊?”
“你,你……”
“你是九州的仙人?”被蘇文從火神之地抓出來后,不死鳥的瞳孔,便一直盯著他腳下的化靈之境。
旋即。
它一改之前居高臨下的姿態,反而卑微和奉承的對蘇文道,“上仙,誤會,都是一場誤會啊。”
“還請您饒我一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