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辦法?”
得到蘇文的回復后,黎九琪目光瞬間涌現出一抹驚喜之色。
不光是她。
此刻其他還沒在褻瀆之書上寫下名字的九州人,也是將目光投向了蘇文。
每個人的神情,都帶著幾分期待和厚望……
畢竟能不獻上靈魂,便可活命,誰又愿意和西方神明有牽扯呢?
“先生,你的辦法是什么?”一名九州女子迫不及待看向蘇文。
“辦法,很簡單,只需殺死那頭不死鳥,這所謂的神明獻祭儀式,不就無法舉辦了?”迎著眾人的期盼目光,蘇文微微一笑道。
結果他話音落下。
血色牢籠中便是一陣兒鴉雀無聲。
所有九州人都用愕然和古怪的眼神看向蘇文。
“先生,你認真的?”就連黎九琪也是嘴角一抽。
這就好比她詢問蘇文,如何避免死亡。
蘇文告訴她。只要去陰間,將名字從生死簿上劃掉就好了。
未免太過離譜!
“以我的身份,還沒必要騙你們。”
迎著黎九琪那復雜的眼神,蘇文只輕笑一聲。
“這……”就當黎九琪遲疑時,卻見王語斐走到她面前諷刺道,“黎九琪,你不會真把這家伙當成你的救命稻草了吧?”
“噗,別在這招笑了。”
“還殺死不死鳥呢?一名連武道至尊都不是的九州人,談何弒神?”
“飛蛾永遠無法撲火,亦如凡人無法屠殺神明。”
“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在褻瀆之書上寫下名字,這是你唯一的活路。還是說,你不想回到九州?”
說到最后,王語斐更是用鄙夷的眼神瞥了眼蘇文,“難怪你不將褻瀆之神放在眼里,之前我還以為,你只是有些狂妄自大。”
“如今看來。”
“你根本是神志不清!”
她話音剛落,“我簽!”一名九州女人便匆匆走了過來,并咬破手指,開始在褻瀆之書上寫下名字。
之前這九州女人也曾將蘇文當成了救命稻草。
可當她聽到蘇文口中的‘應對辦法’后,便再無投靠蘇文的念頭。
弒神?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瘋了吧!
她怕自己再不寫名字,等下十息過后,古羅夏琳就不管她的死活了。
“你很明智。”
眼見這九州女子用鮮血撰寫下名字,王語斐微微一笑道,“等回到九州后,我們再約。”
“順便……”
“也可以給死在這三不管海域的同胞,燒一燒紙錢。”
說話間,王語斐的目光,還有意無意看了眼蘇文。
“我也簽。”
又有一名九州人選擇了將靈魂獻給褻瀆之神。
“還有我。”
不過三息。
在場的九州人,便足有二十二人在褻瀆之書上寫了名字。
蘇文全程目睹這一切。
他并沒有阻止。
以神為謀,不過是刀尖舔血,離死不遠的可憐人罷了。
但還是那句話……
人皆有命,這些九州人自己的選擇,蘇文無心干預,也懶得理會。
“還有兩息!”
古羅夏琳看了下手中的懷表,她朗聲提醒一句。
其實有二十二名九州人將靈魂獻給褻瀆之神,她已經很滿意了。
不過若是能將除了蘇文之外的其他九州人都打包帶走,那更是一樁幸事。
到時候。
褻瀆之神肯定會重重嘉獎她!
“玉姐,還有兩息了,我們去那褻瀆之書上寫名字吧?”
一對兒雙胞胎姐妹中,那扎著馬尾辮子的女子看向自己姐姐,她十分著急說道,“我不想死在楊堡。”
“那些西方人靠不住的。”玉姐想了下,她對自己妹妹道,“我們還是投靠那位先生吧。”
說著,她伸手指了下蘇文。
“玉姐,你瘋了?”
秦宜楠瞳孔一滯,她面露難以置信之色,“你真相信那位先生能弒神?”
“我相信自己的直覺。”迎著妹妹的目光,秦宜玉平靜道,“你知道的,從小到大,姐的直覺,一直很準。”
“那,那好吧,我聽姐姐的。”秦宜楠心中掙扎再三,最后,她放棄了在褻瀆之書簽字。
而這時。
“最后一息!”古羅夏琳的十息期限,已經到了尾聲。
剩下幾名九州人面面相覷。
可他們見黎九琪遲遲沒動靜,大家心中猶豫再三,最后,還是選擇了站在原地,沒去寫名字。
他們雖也覺得。
蘇文弒神,有些不太靠譜,可萬一成了呢?
還有一點。
就是在場這些沒去褻瀆之書上寫名字的九州人,身份在九州都不低,他們很清楚,西方神多是邪惡的。
將靈魂獻給褻瀆之神。
很可能,他們的命運,比死還要凄慘!
“我簽!”
聽到古羅夏琳說還剩一息后。
秦宜玉的倩影,突然跑到了手持黑色羊皮紙的王語斐面前,然后咬破手指,嗖嗖,一筆寫完自己的名字。
整個過程。
行云流水。
仿佛這一幕,似乎已經在秦宜玉的心中,演練了很多遍。
而隨著她名字落在褻瀆之書上。
古羅夏琳口中的十息倒計時,徹底結束!
“玉姐?”
見秦宜玉背刺自己,選擇投靠褻瀆之神,血色地牢中的秦宜楠徹底愣住了。
這和她們姐妹之前說好可不一樣。
明明秦宜玉信誓旦旦的說要投靠蘇文的,可怎么……
“傻妹妹,姐姐之前騙你的,相信那個狂妄自大的家伙,這根本是一條死路。只有將靈魂獻給褻瀆之神,我才能回到九州,回到秦府。”
目光落在一臉蒼白的秦宜楠身上,秦宜玉嘴角上揚,她戲謔的開口道。
“為什么?!姐,你為什么要騙我?枉我那般相信你,你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要不是你說你直覺很準,我已經在褻瀆之書上寫下名字了。”眼紅猙獰和惱怒地瞪著秦宜玉,秦宜楠氣急敗壞的咆哮道。
“為什么?呵呵,自然是因為我從小就妒忌你。你從小就比我優秀,秦府的一切資源,都優先給你,就連我喜歡的男人,也成了你的舔狗,我不甘心!只要你死了,我就是秦府唯一的千金小姐,到時候,我就可以坐享秦府的資源,讓你陳少爺拜倒在我石榴裙下!”
面對秦宜楠歇斯底里的質問,秦宜玉不緊不慢的譏笑道。
“你,你……”見自己認識二十幾年的姐姐變得如此惡毒,秦宜楠心痛如絞。
自己真是瞎了眼。
她不該相信秦宜玉的。
“哦?沒想到你們九州人的姐妹情深,宛若脆弱的琉璃,如此不堪?”
“倒是讓本小姐看了一場好戲。”
古羅夏琳見秦宜玉和秦宜楠翻臉,她不由似笑非笑的嘴角上揚,并露出一抹嘲弄之色。
“夏琳小姐,我想要在褻瀆之書上寫下名字。”秦宜楠連忙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古羅夏琳,“我方才是被我姐騙了,其實我想投靠褻瀆之神的。”
“晚了!”
面對秦宜楠的哀求,古羅夏琳當即嗤笑一聲道,“本小姐之前已經說了,十息過后,你們的死活,和我無關。”
“那二十三名九州人,我會帶走。”
“至于其他人,呵呵,你們就留在這,等著被楊堡的人獻祭給不死鳥吧。”
說完這句話,古羅夏琳一招手,王語斐手中的黑色羊皮紙,直接落入了她掌心里。
做完這一切。
古羅夏琳又將褻瀆之書放在眉心上方,并一臉虔誠的訴念道,“偉大的褻瀆之主,還請您賜予神之愿光。”
“將這些簽訂魂契的九州人從不死火的牢籠中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