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墳骨山上方的一處天幕。
炎魔之主看到蘇文歸來,它當即恭敬的低頭行禮,“見過前輩。”
“你倒是老實。”
見這炎魔之主竟真的乖乖在原地等著自己,沒有逃走,蘇文哂笑一聲,而后他緩緩抬手,嗡嗡,下一秒,一縷黑色的冥火,便從炎魔之主的眉心上方飛出,然后……緩緩落在蘇文掌心中,并化作一道火蓮,被火山地獄中的火風吹散。
“嗯?前輩……此物是?”
盯著蘇文掌心那蕩滅的冥火之蓮,炎魔之主微微一愣,同時他目光也涌現出一抹深深的忌憚。
因為這消逝的冥火之蓮。
竟是讓炎魔之主感到了莫大的死亡危機。
仿佛僅是這一朵火蓮。
便可輕易取走它的性命。
“這是本仙的冥火秘箓,之前為了防止你偷偷逃走,特意留下的手段。不過……你的表現,倒是讓本仙甚是滿意。”
耐人尋味的看了眼滿頭大汗的炎魔之主,說完,蘇文便又話鋒一轉道,“走吧,此地的瑣事,我已經處理完了,你繼續帶我去紫汰鬼河。”
“是……是,前輩。”
看著蘇文那人畜無害的樣子,炎魔之主的內心,瞬間無比慶幸。
還好。
自己方才沒有逃離火山地獄,否則?現在的它,應該已經化作滾滾巖土了。
畢竟炎魔之主毫不懷疑。
蘇文留下的手段,可以蕩滅自己。
經過亂墳骨山后。
莫約過去了大概三個時辰。
突然,炎魔之主停下了腳步,然后它指著前方一處昏暗山洞對蘇文道,“前輩,往前便是火山地獄的紫汰鬼河了。”
“那山洞中除了有紫汰鬼河外。”
“還有紫河鬼生存的村落。”
“紫河鬼因紫汰鬼河而生,乃是我們火山地獄少有的水鬼。”
說完這些話,炎魔之主便不再吭聲了。
眼下他帶路結束。
那么接下來。
就要等待蘇文對它命運的審判了,是將它放走,亦或者……
“不錯,那山洞中,的確有陰間河流的水魄氣息。”
“你可以走了。”
魂念一掃腳下山洞,蘇文在確認炎魔之主沒有誆騙自己后,他當即平靜開口。
“這?前輩,您真愿意放我走?”聽到蘇文此言,炎魔之主神色有些難以置信。
“怎么?你不想走?”
蘇文似笑非笑的看向炎魔之主。
“不,不是的,我走,我這就走……多謝前輩饒命之恩。”
“今后在火山地獄,前輩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全力以赴。”
匆匆說完這句話,炎魔之主便頭也不回的逃走了。
直到遠離蘇文快十萬里了。
炎魔之主見對方沒有追來,它懸著的心,這才松了下來。
“呼……總算是撿回了一命。”
“我還以為,自己今天要死定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陰陽境前輩為何要尋火山地獄的紫汰鬼河?”
“難不成,紫汰鬼河中,存在什么陰間秘辛?可我怎么沒聽說過此事?”
搖了搖頭,炎魔之主不在多想,反而朝著亂墳骨山飛去。
它很好奇。
蘇文之前來亂墳骨山,到底做了什么?
只是當抵達亂墳骨山后。
炎魔之主便突然有些后悔來到此地了。
因為在它腳下。
密密麻麻,全是羅縛鬼的尸體。
“這?火山地獄的羅縛鬼一族,就這么被滅族了?嘶,那位前輩下手如此之狠毒?”
本來炎魔之主還覺得蘇文放了自己,應該是一位心慈手軟之輩。
但現在。
它不這么想了。
“就是不知道,羅縛鬼一族,到底是如何得罪了那位前輩?”
“該不會。”
“那位前輩前往紫汰鬼河,也是為了滅族紫河鬼吧?”
想到這,炎魔之主再度打了個寒顫,背后發毛。渾身汗流浹背。
不知炎魔之主所想。
此刻的蘇文,已經來到了火山地獄的紫汰鬼河。
眼前的鬼河。
從他之前剛進入山洞時便看到了。這是一條十分巨大的河流,河面寬闊得超乎想象,滔滔河水仿若從無盡的黑暗深處奔涌而來,一眼看去,根本就沒辦法看到鬼河的對岸。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語來描述紫汰鬼河。
蘇文所能想到的,就只有天塹。
它將這山洞中的黑暗,生生割裂成了兩個部分,一個部分,是鬼河以左,另一個部分,則是鬼河以右。
“滿是陰煞火的火山地獄,能孕生出一條如此浩瀚的河流,倒也神奇。”
“之前那炎魔之主說,紫汰鬼河沒有源頭。”
“那我又該如何尋找蘇家太祖遺留的通玄血玉?”
“要不試著用九陽絕脈的力量感應一下?”
一念至此。
蘇文直接從魂海深處,牽引出了一道九陽絕脈的反噬之力。
雖然他的仙軀隕落在陽間羅浮山,如今只能暫用月靈贈予的替身稻草人行走于陰陽兩界。
但……
九陽絕脈依舊和蘇文緊密相連。
沒辦法,這乃是上界大能用血簌之法留下的詛咒,是烙印在魂海深處的東西,就算蘇文仙軀沒了,他也無法擺脫九陽絕脈的反噬。
哪怕蘇文祭煉法身。
法身因為蘊含蘇文的一縷魂念,同樣會身懷九陽絕脈。若非如此,當初太極法身來到陰間,又豈會被蘇青念等人一眼認出他的蘇家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