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山巔。
姜雨生空靈的聲音,在靜謐的氛圍中悠悠回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凝視著那玄天鏡,以為九天月光會降臨瑤池。
結果……
寒風拂過,月宮仙門前,卻絲毫不見任何月影的下落。
“嗯?怎么回事?”
“為何雨生沒請來九天月光?”
“難道月宮看不上那九劫光?”
望著前方那道婀娜倩影,一名名姜家族人皆是微微皺眉。
安汶更是一臉煞白道,“不是吧?姜師姐的九劫光都無法入那月宮之眼?”
“哼,月宮看不上九劫光,那不是理所應當么?”瞥了眼動容的安汶,董楠楠陰陽怪氣道,“本仙子早就說了,天上之人,遠遠不是我們瑤池修士能仰望的。”
“對我們而言。”
“九劫光的確是逆天仙物,但月宮之人根本不會將其放在眼里。”
“看來啊。”
“姜雨生想逆天改命的野心,又要再次落空了。”
“嘖嘖嘖,還真是可憐吶,前有陰陽霓木漿的贗品,后有九劫光的黯淡,果不其然,姜雨生背叛虞家,她不會有好下場的。她……”
就在董楠楠尖酸刻薄地嗤笑姜雨生時。
突然,天月山巔,異變發生。
只見一輪散發幽微光芒的虛幻月輪,仿若自浩渺九天之上失足墜落的銀盤,穿破云層,墜落在姜雨生面前。
那月輪表面,繚繞著絲絲縷縷的月之華光,光芒所過之處,整個天月山都被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
“是九天月光!那一定是九天月光!”
看到這神秘銀輝后,立馬有瑤池修士開始驚呼,“月宮尋道不是彌天大謊,這仙緣是真的?!”
“果然,太陰月上,是存在仙門的。”
“姜雨生要名留千史了。”
正當眾人驚駭于月宮真實存在之際,安汶立刻指著董楠楠叫囂道,“董楠楠,說話!你不是說我姜師姐引不來九天仙光么?”
“你不是說她不能和月宮交易么?”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那銀輝到底是什么?”
“這……”面對安汶趾高氣揚的指責,一瞬間,董楠楠也陷入沉默了。
顯然她沒想到。
姜雨生沒有尋道之物,竟也能引來九天之光?
“虞炎哥,你說,姜雨生不會搶走我們的琉璃金身吧?”看向身旁虞炎,董楠楠小聲呢喃道。
“放心,楠妹,對姜雨生而言,九葉菩提心比琉璃金身更重要。”
給董楠楠遞了個安撫的眼神,虞炎不置可否道。
當然,嘴上說得輕松,可他內心卻無比緊張。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如果姜雨生真要染指琉璃金身,那……
就在虞炎心中不安和悸動時,驀然,一道鏡面破碎的清脆聲響,憑空在天月山巔幽幽回蕩。
只見姜雨生手中的黑色銅鏡,竟是被那從太陰月上降下的銀輝給灼成了兩截。
“什么?!”
看到天玄鏡的鏡面,支離破碎的散落一地。在場姜家族人皆是瞳孔一滯,有些匪夷所思。
這是什么情況?!
為何那九天仙光要將姜雨生的仙物損壞?
是因為,月宮尋道本就是這樣的流程,亦或者……
正當姜家族人內心猜疑時,一道仿若自九幽寒淵裊裊升起的女子聲音,裹挾著幽冷的氣息,自那奪目銀輝中悠悠響起,“哼!九劫光和我月宮廣寒光相克!”
“你們這些下界之人竟妄圖用九劫光和我月宮交易?真是不知死活!”
“今日本宮湮滅那天玄鏡,算是對爾等小懲!”
“如若你們瑤池下界再冒犯月宮,那就別怪本宮收走這一縷九劫光了!”
這幽冷的女子聲音落下。
嗡嗡——
之前從太陰月墜落的月輪虛影,便從天月山巔消逝不見,唯余一扇古樸而滄桑的月宮仙門亙古長存。
“這!?九劫光和月宮的廣寒光相克?”
“怎么會這樣?”
“方才那月輪中的女子聲音,難道來自上界?”
“這么說,姜家圣女的月宮尋道?已經失敗了?”
“什么失敗?人家就沒開始好吧?我們尋道失敗,還能帶走交易的仙物,可姜雨生卻……”
望著那碎落在地的黑色銅鏡,不少瑤池修士都神色復雜。
就連姜雨生本人也呆若木雞的僵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措。
看到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噗——人群之中,董楠楠卻忽而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姜雨生,你這是遭天譴了啊!”
“果然。”
“做人不能太高調!否則老天爺會看不下去的!你說是吧?虞炎哥?”
“不錯,之前在萬寶仙城,你姜雨生雖萬眾矚目,名揚瑤池。”
“可到了天月山,你還不是只能當嘩眾取寵的小丑?”
“風水輪流轉。你姜雨生的福運,也該到此為止了。”
“你們!”聽到董楠楠和虞炎尖酸刻薄的嘲諷,本就備受打擊的姜雨生當即眼紅道,“董楠楠,虞炎!你們在狗叫什么?就算我不能和月宮交易,難道你們可以?”
“不好意思啊,姜雨生,我們還真可以和月宮交易。”迎著姜雨生憤怒的目光,董楠楠大有深意道,“虞炎哥得到了月宮的尋道之物,那琉璃金身,已經是我們囊中之物了。”
“你們有尋道之物?”
看著不像是說笑的董楠楠,姜雨生臉色微變。
“當然。之前在萬寶仙城,你不會以為,就你姜雨生撿漏到了九天仙物吧?”
“不怕告訴你。”
“虞炎哥同樣花費五十萬靈石,買下了尋道之物,血魄珠!”
“我們只是不忍打擊你,才沒有告訴你此事。”
“免得你姜雨生整天來虞家糾纏虞炎哥,想和他重續前緣。”
神色憐憫的看向姜雨生,董楠楠似笑非笑道。
可聽到她這話。
站在姜家眾人身后的蘇文則是嘴角一抽,“尋道之物?血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