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雨生,你終于肯回姜家了?”
姜家景元殿中。
一名墨袍男子正在和一名華貴婦人交談。
當他聽聞腳步聲響起,目光當即落在迎面走來的姜雨生身上,然后哂笑一聲,“早知你今天回來,我就不讓姜家人出去找你了。”
“是找我,還是抓我?”
盯著那墨袍男子,姜雨生聲音冰冷,不摻雜任何感情。
“自當是找你,你身為我姜家圣女,我何故派人抓你?”
墨袍男子話音剛落,他對面那儀態萬千的婦人便捂嘴輕笑道,“姜元思。看來,你們姜家的圣女,對你怨念不小啊?”
“讓寰道友見笑了。”
姜元思說著,他又用命令的口吻對姜雨生道,“雨生,既然你回來了,那就去梳妝打扮一下,看你如今這般狼狽,哪里有圣女的姿態?等你打扮好,我便帶你去虞家。你是不知道,這些天虞家……”
“不知大伯帶我去虞家作甚?”不等姜元思把話說完,姜雨生就反問一聲。
“自然是去談論你和虞炎的婚事。難道你忘了,不久前,姜家將你許配給了虞炎,等你們大婚結束,我們姜家……”
話說到一半,姜元思的聲音,便戛然而止了。
因為此刻。
他突然察覺到,眼前姜雨生體內的元陰,已經不復存在!
“姜雨生!”
一道充斥著陰森和冷意的咆哮聲驟然在姜家景元殿內炸響。
就見姜元思死死瞪著姜雨生,然后惱羞成怒的指責道,“我問你,你的元陰呢?”
“你的元陰之力為何消失了?!”
“你將姜家元陰給誰了?”
看著突然震怒的姜元思,身旁的華貴婦人也嚇了一跳,“姜元思,你還好吧?”
“寰道友,實在抱歉,我們姜家生了些事端,我已無余力再招待你,你請回吧。”
看著華貴婦人,姜元思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我知道了……”寰道友擠出笑顏,說話間,她目光又深深的看了眼姜雨生,然后意味深長道,“雨生,不要總是氣你大伯。”
“他若倒了,你們姜家又該何去何從?”
說完,寰道友便頭也不回離開姜家。
她走后。
姜元思身后忽而迸發出一道恐怖的陰陽之力,將姜雨生嚴嚴實實地籠罩其中,“姜雨生!回答我!你的元陰之力呢?!”
突如其來的動靜。
不光讓立于景元殿中的蘇文微微蹙眉,就連其他姜家族人,也被這變故嚇了一跳。
“怎么回事?姜家圣地,怎么會出現陰陽之力?難道是敵襲?”
“不是敵襲,似乎是景元殿那邊生了事端。”
“景元殿,那不是姜元思接待客人的地方么?”
“走,我們過去看看。”
很快,就有不少姜家族人來到景元殿。
當他們看到姜元思正在逼問姜雨生后,所有人的表情,皆充斥著古怪和異樣。
“元思,發生了什么事情,何故生這么大的火氣?”一名穿著紫色道袍的老嫗看向姜元思,她心平氣和道,“有話和雨生好好說,她不過是離家出走了幾天,你沒必要如此動怒。”
“是啊,元思,雨生的父母失蹤,你這做大伯的,要對她有點耐心。”另外一名灰發老嫗也和善道。
這些人,都是姜家不曾登臨仙境的老一輩。
因為他們從小看著姜元思長大,所以才會好言相勸。
反觀其他姜家族人見姜元思震怒,他們都大氣不敢喘,生恐被波及。
其中一些和姜雨生同齡的姜家小輩,更是用幸災樂禍的目光打量姜雨生。
這些目光中,不乏有幾道還帶著敵意和憎恨。
“育婆,你們給我閉嘴!”
“還和姜雨生好好說?”
“對她有耐心?”
“你們可知,姜雨生離家出走后,她都做了什么??”
眼見姜家近九成的族人都來到景元殿,姜元思一個字一個字頓道,“姜雨生體內的元陰氣息已經消失了!”
“什么?!”
聽到姜元思這話,之前那些幫姜雨生說話的姜家老一輩先是一愣,隨即,他們臉上的表情,轉為如遭雷擊般的驚惶。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看向姜雨生,“雨、雨生,你大伯說的可是真的?”
“你的元陰氣息,真的消失?”
“應該是你用了什么禁法,遮掩了姜家元陰的氣息吧?”
“育婆不相信你是如此輕浮的女子,過往在姜家,你連道門的追求者,都不會多看一眼,你怎么……”
就在這些姜家老一輩期許的等待否認答案時。
卻見姜雨生突然牽起蘇文的手,然后美目輕抬,用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余光,緩緩掃過周圍一眾姜家族人,并面不改色道,“各位,我大伯所言不假。”
“我姜雨生的元陰,的確不在了。”
“我已與蘇道友情定終身,半年之后,我們就會在瑤池拜堂成親。”
嘶——
此言一出。
姜家景元殿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姜家人都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盯著蘇文。
這年輕人,竟得到了姜雨生的元陰?兩人還要拜堂成親?
“胡鬧!”短暫的死寂過后,景元殿中突然有姜家族人開始指責姜雨生,“姜雨生,你是不是瘋了?”
“你的元陰,早已被虞炎圣子預訂。”
“那是我們姜家和虞家聯姻的誠意!它根本就不屬于你,你,你怎么能將其獻給這來歷不明的小子?還有,此子是誰?竟值得你獻上元陰和清白?難道,他是道門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