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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兒，你這是……”周鐵柱越來越懵了。
“主人，你這是干什么啊！”九面傀老驚道：“你不是說，只有大背景之人成為柱子道友之后，你才會送上這份賀禮嗎？”
周凡立馬明白了，這有背景和沒背景，在空蟬大圣這邊待遇差別還真是巨大啊。
“曾經我的確是這么想的。”空蟬大圣嘆息道：“但是，當我真正身死道消那一刻，我忽而想明白了。”
“雖然在我看來，柱子找一個有背景有天賦的天才，這樣才算是好事，但實際上，柱子自己認為值，那才最重要。”
“畢竟，往后的日子，那是柱子自己的人生。”
這番話一出，周鐵柱眼眶立馬就紅了：“老頭兒……”
空蟬大圣摸了摸它腦袋，笑道：“周凡小友，這些東西，就請你收下吧。我沒什么本事，死前沒什么好東西，只能留下這些，希望能幫到你們。”
“那就多謝前輩了。”周凡拱手道：“這些東西，能夠給我們帶來很大的幫助！”
這的確是一份意外的大收獲，這也讓周凡心中的不快，全部都煙消云散。
雖然空蟬大圣很是偏執，但他是打心眼里在乎空蟬道骰。
“周凡小友，我還有些話想叮囑你，不知能否坐下來聽我講講？”空蟬大圣說道。
“前輩但講無妨。”周凡坐了下來，很是認真。
“柱子雖已跌落至極品道器程度，但你有了柱子相助，你以后必然會迎來騰飛，入化神、進涅盤、封圣者，想必問題都不大。”空蟬大圣沉聲道：“但是，自古皆是福禍相依，你沒有任何背景，卻有這樣的至寶，必定會得到很多人的覬覦，尤其是曾經殺我的那些人。柱子知道是哪些人，回頭你去了中勝仙域，一定要繞開他們，不能讓他們發現端倪，否則就會有滅頂之災。”
“賤人現在恐怕都是皇者了！”周鐵柱咬牙切齒道。
“哼，她那么歹毒，肯定遭報應死翹翹了！”九面傀老咒罵道。
“前輩，我記下了！”周凡鄭重點頭，這的確是良言好語，以后不得不防。
“除了這些，假使你哪一天成為了大圣巔峰，切記切記不要去稱皇。”空蟬大圣苦澀道：“像我們這些人，稱皇的機會，堪稱是縹緲。”
“這是為何？難道只有背景深厚方可稱皇？”周凡眉頭皺起。
“基本如此。”空蟬大圣嘆息道：“周凡小友，你如今僅是法相四重，想必不知何為新路何為古路，也不知萬古仙樹真正的玄機吧？”
“請前輩賜教。”周凡目露疑惑。
“萬古仙樹，被稱之為天樞大陸第一神樹，又被稱之為天地脊梁、眾生圖騰、大道之樹等。”空蟬大圣道：“它不僅被世間修士們所敬仰，還被無數強者們所尊敬，你覺得是為何？”
“這不是因為萬古仙樹普及了靈根，促進了整個大陸的武道繁榮嗎？”周凡更疑惑了。
光是這個舉措，萬古仙樹就堪稱神圣無雙。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幫過了所有修士。
“不僅僅是這樣。”空蟬大圣淡淡笑道：“我且問你，如今靈根對你的作用還大嗎？”
周凡想了想，道：“確實不大，如果我弄來幾顆道級極品靈根，或許還有很大的助力。”
“等你踏入化神，連多顆道級極品靈根，都不會帶來太大助力了。”空蟬大圣道：“萬古仙樹賦予修士靈根，給天地間帶來天地靈根，帶來尋靈法，這確實是于蒼生有功，對所有修士都有恩惠，但對于那些圣者、皇者、天地王者而言，這些恩惠很容易被忽略。”
周凡剛想反駁，可仔細想想，的確是有道理，畢竟后面靈根作用不大的話，在歲月的流逝下，萬古仙樹曾單來的恩惠，就會逐漸淡化掉。
“其真正的原因是，在萬古仙樹中，還存在著突破涅盤境、圣者境、皇者境以及天地王者境的大機緣！”空蟬大圣語出驚人。
“嗯？”周凡著實吃了一驚：“連突破天地王者的機緣都有？”
空蟬大圣點頭，道：“這些大機緣，被我們稱之為新路。在萬古仙樹尚未出來之前，修士們幾乎都是按照古路去突破涅盤、圣者、皇者、天地王者，可當它出來之后，幾乎人人都要走新路。”
“那是因為古路實在是太難了，以至于這片天地間的圣者、皇者、天地王者都極其稀少。”
“這么說吧，在我死時，這片大陸上的圣者之數，乃是千年前的十倍之多，皇者之數達到八倍，王者之數都有六倍！”
周凡吸了口冷氣，這個數量變化，實在是太驚人了。
“前輩，從新路突破的強者，與從古路突破的強者，兩者間相比有什么區別？”周凡立馬察覺到了關鍵問題。
空蟬大圣一笑，道：“沒有任何區別，反而比古路更安全。”
周凡心神一震，那這難怪人人都去走新路了，也難怪萬古仙樹受無數強者尊敬，它這已經相當于無數強者的老師了。
空蟬大圣嘆道：“以前在古路之時，雖說有大背景之人，成圣稱皇的機會的確要大很多，但也只是大很多罷了。”
“當新路出現后，這片天地間的強者越來越多，這也帶來了一個弊端，有背景之人成圣稱皇的機會更大了。”
“尤其是稱皇路上，大勢力們已達成默契，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空間余地。”
周凡隱隱明白了一些，于是道：“那難道不能走古路嗎？”
“我曾經也想走古路，奈何稱皇的古路幾乎已經消逝了。”空蟬大圣搖頭：“也就成圣的古路，還剩下一些。”
九面傀老忍不住道：“所以啊，還是得和有背景的人合作。”
它若有所指。
周鐵柱也不禁搖頭，道：“沒有背景，要想稱皇，確實是難如登天。”
它親眼見過，明白其中的利害。
有些東西還不能給周凡說，只有等周凡到了那個層次，才能夠徹底明白。
圣者、皇者、天地王者！
皇者為圣之下，為天地王者之下，這個境界具備了一些特殊性。
周凡沉默少許，卻突然笑了起來，道：“前輩，多謝勸告，可這皇者，我非稱不可！”
他要走的乃是無敵路，不稱皇，那何以封王，那又何以談無敵？
“你離皇者還遠，等到那一步的時候，我還是勸你慎重考慮吧。”空蟬大圣搖頭道：“其實，你的生死，我并不在意，但是對于柱子來說，它如果換了太多任主人，那它突破到中品帝器的希望，就幾乎要沒了。”
周凡一愣，道：“這是為何？”
“帝器的每一位主人，都會與這尊帝器的氣息高度相融，當一尊帝器融合太多氣息后，那何以晉升？”空蟬大圣解釋道：“這也是為何，每尊帝器挑選新主之時，將會格外慎重，格外注重緣分。”
“挑選道友，不是選新主！”周鐵柱嚴肅糾正。
“哈哈，周凡小友，你不要介意，剛開始它也不愿意喊我主人，過陣子熟了就好了。”空蟬大圣大笑。
“你放屁，我絕不會再認新主！”周鐵柱臉色漲紅。
“周凡小友，還有一事商量。”空蟬大圣道：“能否讓九面以后跟著你？以它目前的力量，還是可以給你做不少事情的。”
“不行，這絕對不行！”九面傀老當即炸了：“主人，你是有所不知，他可是毀了我一次，而且我絕不認這種出身卑微之人為新主！”
周凡聳了聳肩，道：“前輩，這可不是我不答應。”
九面傀老現在的確能起到不小的作用，但要是理念分歧嚴重，他也不想要。
“九面，周凡小友如今修為雖低，但假以時日必然成器……”空蟬大圣語重心長道。
“呵呵，這可不一定。”九面傀老冷笑。
空蟬大圣面露無奈，嘆道：“罷了，那便隨你自己吧。我這道殘念，已經沒多少時間了，你們可否給我講講這次考核發生的各種事情？”
“老頭兒……”周鐵柱滿臉不舍，旋即緩緩道：“其實吧，我發現周凡之時，源自于一個意外……”
九面傀老滿臉悲戚。
周凡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抹笑意，道：“前輩，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我雖與鐵柱聯手了，但其實它對我不算了解。如今趁著你在，不如你就做個見證？”
“哦？”空蟬大圣一怔，旋即點頭笑道：“這個主意不錯。”
“我還需要對你了解什么？”周鐵柱一臉莫名其妙。
“方才我說，我會稱皇，那可不是空口白話。”周凡站起身來，身上氣勢散發：“我即將是六品尋靈師，可捉道級下品靈根。”
“六品？”這一下，空蟬大圣和九面傀老都有些吃驚了，這個年紀的六品尋靈師，他們從未見到過。
這恐怕放在中勝仙域，都是最頂尖的了吧？
“你小子是六品？你吹什么牛！”周鐵柱一臉不信，它窺視過周凡，這家伙捕捉靈根時，明明就三品的水準。
“我啊，三部靈決同修。”周凡淡淡道，將三部靈決同時運轉了起來，泛起了三種不同的光彩。
“這……真是三部靈決同修！”空蟬大圣更吃驚了，他也是一位七品尋靈師，自然能夠看得出來。
他同樣也明白，這三部靈決同修意味著什么，千古以來第一人啊！
以后還有可能五部同修？
“尋靈師而已，你再怎么厲害，到了一定層面上，那就沒什么意義價值了，對你稱皇沒有任何幫助。”九面傀老嘟噥道。
這小子的厲害程度，的確是有些超過它想象了，不過它還是忍不住打擊幾句。
空蟬大圣眸光微動，如果五部同修的話，那可就未必了。
“除了尋靈這塊，我乃是南域第一天才。”周凡淡淡道。
“呵，主人生前可是第一化神強者，第一涅盤強者！”九面傀老冷笑，“區區一個南域第一天才，有什么值得吹噓的？”
“九面，這比我當年還是強多了。”空蟬大圣含笑道，他當年能夠成為第一涅盤，主要是因為空蟬道骰。
不過，這比起三部靈決同修，就沒什么震撼感覺了。
畢竟，只是南域第一天才罷了。
“前輩想必知道人道極境吧。”周凡笑道：“我早在開識境之時，便已踏入了人道極境！”
他氣勢散發，劍意如虹。
“什么？”這一剎那，空蟬大圣、九面傀老、周鐵柱全部都震驚了，就連空蟬大圣都忍不住站起身來。
“你小子說的是真的？”周鐵柱呼吸有些急促。
“騙你有何好處？”周凡反問。
“嘶，開識境的人道極境啊，這恐怕已經破了記錄了！”空蟬大圣雙眼都在放光：“周凡，你小子了不得啊，這么年輕就踏入了傳說中的人道極境，假以時日你若稱皇，你……”
他猛然卡殼了，想到了曾經的那一幕幕，他整個人陡然頹然了下去。
可惜啊，可恨啊，周凡為何沒有一個好的出身？
若是有的話，以周凡這樣的天資，那必然能夠稱皇，甚至是在天地間封王！
周凡微微皺眉，這樣都還不夠？
既如此，他決定來一記猛藥：“除此之外，空蟬道骰并非是我聯手的最強至寶。”
此話一出，院內一靜。
“你說啥？”周鐵柱滿臉疑惑，它剛才是聽錯了嗎？
它可是堂堂下品帝器，雖然如今已跌落至極品道器，那也是極其強悍的存在，化神和涅盤強者遇到，甚至是那些圣者，都得為它打破頭。
“你入識海一觀，一觀便知。”周凡淡淡道。
“好你個周凡，我倒要看看，就你這個法相境的家伙，還能有什么至寶……”周鐵柱有些憤怒，感覺周凡有些吹過頭了，它立馬一頭扎入了周凡的識海。
作為周凡的寶物，它以后也得長居于此。
它先前沒有急著進去，反正去了也是中心之位，那何必急于一時。
然而，下一刻，周鐵柱像是遭到了某種重擊，瞬間就被彈飛而出，砸在了遠處的墻壁上。
“你……那……你……”周鐵柱聲音哆嗦，不斷顫抖，仿佛見到了某種大恐怖。
“柱子，什么情況？”空蟬大圣急忙問道，九面傀老也是一頭霧水。
“那……那是……帝器……帝器之上……”周鐵柱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眼。
空蟬大圣和九面傀老，如遭巨雷轟擊。
“這……這怎么可能……”九面傀老徹底失神，喃喃自語，那可是帝器之上啊，它太明白這句話是什么分量了。
空蟬大圣也在失神，他腦海里閃過了很多東西，有一些往事，有一些秘辛，直到好一會，他才驀然回過神來。
“哈哈哈！”
“好！好！好！”
“我這，我這才死而無憾啊！”
他無比激動，又哭又笑，似有遺憾，似有釋懷！
當他臨時只是，他最大的遺憾，是沒有殺了那個賤人嗎？
不，那雖遺憾，但不是最大的遺憾。
他最大的遺憾啊，一直都是在他平平無奇之時，主動向他投來的下品帝器，空蟬道骰啊！
一直都是它在幫他，他從未幫到過它，甚至險些害死了它！
可如今，他沒有這個遺憾了。
因為這個少年，可以帶著它，去看那更高更絢爛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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