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姜老頭的意思，到了沈鳳書現在這個階段，根本不用管其他，那么多金丹嘎嘎亂殺就行。
“重要的是你要深入了解靈氣，當你參透了靈氣的本質，其實也就那么回事。”姜老頭補充道：“就像你控制火焰一樣，明白了內在本質，無論外在火種怎么變化，到了你的手上都一樣，想怎么控制怎么控制，更不會傷到你。”
姜老頭這話也給了沈鳳書足夠的啟發，撇開亂象，參透本質，那樣無論哪一種屬性，對于沈鳳書來說其實都沒有區別，到了那個時候，什么靈氣駁雜完全就沒意義了，任何的屬性在沈鳳書手上都能如臂使指，那和靈氣純凈又有什么區別？
暫時來說，沈鳳書還沒到能參透靈氣本質的境界，但依舊還是能夠嘎嘎亂殺。
每顆金丹可以依照現有的旋轉吸收靈氣的方法單獨運轉，然后集合起來，按照姜老頭的建議分布到全身各處，從里到外從上到下沒有一個地方不吸收靈氣，這豈不就是無限接近于饕餮皮的吸收方式？
當然，金丹怎么分布才能夠模擬饕餮皮，還需要伏羲計算一個模型出來，而不是真的胡亂分布。
“不了解本質，那就堆金丹。你的金丹越多，效果就越好。”姜老頭既然開始說了，那就沒有藏著掖著，一次性就試圖說明白：“一顆金丹的時候你需要從全身經脈穴位做文章，一百萬顆的時候，哪還有什么全身供一顆的說法，全身都是金丹。”
“打架也一樣。”姜老頭口若懸河，一連串的串了下來：“圣級高手又如何，能打一百萬個金丹，那就給他上一千萬個，一億個，不夠就上十億，用金丹也能堆死他。”
沈鳳書頻頻點頭，量變引發質變，如果還沒能質變的話，那只能說是量還不夠多。姜老頭的話簡直說到了自己的心坎里，了解不夠，金丹來湊。
“當你的積累足夠的時候，也許《鯨吞譜》就不足以直觀表現功法的奧妙。”姜老頭沖著沈鳳書鼓勵了一句：“說不定以后還可以升級成《鯤鵬訣》《饕餮訣》之類的名字。”
要不得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有姜老頭在，哪怕他修行的方向和沈鳳書完全不同，也能幫著想到更正確的方向，就是好處多多啊！
鯨吞譜并非止步不前，還是得優化，不過是從另一個角度，暫時不考慮靈氣吸收。而是把神識相關的那些部分全部剝離出來，只留下最正統的靈氣吸收這部分。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也算是返璞歸真，本身就是一個尋找氣感的初級功法，經過這一系列的改良優化，先增加后減負，也算是去蕪存菁，還《鯨吞譜》以最本源的吞噬靈氣的真面目。
而剝離出來的這些神識相關的修行，融合了不滅星云觀想法，無涯訣，大易生死卷，大忘憂心法，海川術，歸藏金策，蘊神篇，還有八部天龍應化身等等，現在沈鳳書手上又多了璇璣書院的玉壺心法，還有忘憂齋大宗師專修的忘憂正法，完全可以單獨凝練成一部專屬沈鳳書的神識功法。
這其實是符合沈鳳書一直堅持的理念，專業人做專業事，專業功法修行專業項目。
在這個基調下，一切都好辦了。伏羲開始根據目前已知的饕餮皮的資料計算現有金丹的分布方式，平衡精氣神的同時也要考慮到分裂更多的金丹出來。
之前沈鳳書可一直沒有分裂更多的金丹，生怕出問題，現在則是生怕金丹不夠多。反正沈鳳書最終的目標，就是每一顆細胞對應一個金丹，先把自己的身體用金丹構建起來。
伏羲推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沈鳳書將任務布置下去，就不再多關注。單純論計算能力，一百萬個沈鳳書也比不上一個伏羲，專業人做專業事，還是不要瞎摻和幫倒忙了。
“那我存儲靈氣的弊端呢？”解決了一個問題，沈鳳書又請教起第二個問題：“總覺得不夠用啊！”
每個金丹都可以儲存靈氣，但畢竟不是全身都能儲存，絕大多數時間這么多金丹的靈氣是足夠用了，可有些時候，靈氣還是不夠用，比如祭出涅槃火的時候，全身靈氣也不過才剛夠燃燒一秒，比起饕餮皮來，差了太多。
“八十萬顆金丹你還覺得靈氣不夠用？”姜老頭直接把沈鳳書當傻子看了：“你打算要做啥？”
“我點燃鳳凰大前輩的時候，可是把饕餮皮攢了幾千年的靈氣都用光了。”沈鳳書對眼前這幾位沒什么隱瞞的，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這么說起來，倒也真是個問題。”姜老頭點了點頭，勉強承認沈鳳書說的話：“讓我琢磨琢磨。”
“身體和靈脈融為一體，不就行了？”山老頭在旁邊突兀的開了口。
沈鳳書姜老頭和龍見心齊齊看了山老頭一眼，全都垂頭喪氣的長嘆一聲。
山老頭自己本身就是身體和靈脈一體的，他的本體是數百里的大山，容納幾條靈脈輕而易舉，后來更是融合了老魚的絨毛轉換的超級靈脈，他說的完全沒問題。
可問題是，沈鳳書也好，姜老頭也好，他們可沒有山老頭這么大的體型，更沒有山老頭獨特的先天靈土的身體條件，適合山老頭的，不適合他們啊！
相對來說，龍見心倒是真有可能。畢竟龍族得天獨厚，可大可小，但龍見心卻并不面臨沈鳳書的困境啊！
“有了！”姜老頭忽的大叫一聲，仿佛被山老頭剛剛的話提醒了：“你提醒我了。”
沈鳳書眼睛一亮，等著姜老頭開口。
“你們怎么看里和外？”姜老頭沖大家問道，當然，目光是看著沈鳳書。
“就是里外了，還能怎么看？”龍見心不解的問道，里和外還有什么不一樣的理解嗎？
“那我的培育場可以放進稱心天地，稱心天地也可以放進培育場，到底誰是里，誰是外？”姜老頭直接給了龍見心一個鄙視的眼神問道。
“呃？”龍見心傻眼了，都能是里，也都能是外？
沈鳳書卻是目光中隱藏不住的欣喜，仿佛想到了一點什么東西。
“你明白了？”姜老頭好奇的問道。
“大概有點想法。”沈鳳書笑呵呵的點了點頭。
隨手拿出稱心紙，在上面畫了個圓圈，沖龍見心問道：“哪里是里，哪里是外？”
“這是里。”龍見心隨手一指圈內，又一指圈外：“這是外。”
沈鳳書將稱心紙變成了一個圓球，在圓球上畫了一個圓圈，又問：“哪里是里，哪里是外？”
“這是里。”龍見心隨手一指表面積小的部分圈內，又一指表面積大的部分圈外：“這是外。”
“如果是這樣呢？”沈鳳書直接把圓圈畫在了圓球的赤道上，均勻的把圓球分成了兩半。
“呃？”兩邊一樣大，龍見心忽然間不知道該怎么區分了：“都是里，也都是外？”
在沈鳳書的認知中，拓撲學概念上的里外其實是隨時可以轉換的，平面可以視作一個直徑無限大的圓球，那么平面上圓圈的內外，其實和球面上本質是一樣的，里可以是外，外也可以是里。
“人在天地里，人與天地相融相連，人就是天地，天地就是人，你又何必拘泥于身體存儲靈氣？這和山老頭身體靈脈融為一體有什么區別？”姜老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反正天地間有的是靈氣，各種屬性，而你也一樣能御使各種靈氣，體內體外又有什么區別？不夠用，直接用天地間的靈氣不就行了？”
“就算天地靈氣也許不能直接用，你也可以暫時先用稱心天地當做你的天地。”姜老頭笑道：“反正里面有的是超級靈脈，靈氣充足。等到你真的掌握了靈氣的本質，這一切也就不再是問題。”
“別鉆牛角尖。”沈鳳書還在沉吟，姜老頭看了看補充道：“相信你需要這般動用靈氣的機會不會太多，真到了拼命的時候，小天地該抽干就抽干，該自爆就自爆，小命最重要。還是那句話，要么你掌握了靈氣本質，要么你的金丹足夠多，一樣能解決問題。”
最后這些話讓沈鳳書終于接受。姜老頭說的對，自己需要動用涅槃火的機會并不多，如鳳凰大前輩這般需要涅槃火半個小時才能點燃的修士，這滿天下又有幾個？
自己實在是有點太高看自己，也有些貪心了，竟然還妄想著一次解決所有的問題。
這不應該！
再次上路，沈鳳書的心情好了許多。難怪人們都說修行講究歷練呢，這去了魔洲一趟，去了龍墓一趟，再重新審視自己的修行，可不就越來越有經驗了。
真龍精華沈鳳書也沒打算留著，這些真龍一族給自己的禮物還真不適合別人，沒人能夠承受各種屬性的靈氣，給誰都是禍害別人。既然試過了四象煞氣重塑根骨沒太大用處，那就使用。
所有的金丹舍利，也就是納米機器人在沈鳳書的指揮下分批進入了那個玉瓶當中，接受真龍精華的洗禮。
龍族的東西就是高級，根本不需要沈鳳書如何的吸收祭煉，只要浸泡進去等著就行，簡單明了。
不是太遠的前方就是劍門的地盤，很快就可以見到丁劍大哥了。
沈鳳書相當的期待，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