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才在十川洲的冰川中找到了第五個套娃,這才沒幾年,就要往火山遍布的太離洲了。
很明顯,太離洲的天氣就一個字,熱。
地形本身就是火屬性靈氣集中,再加上活火山遍布,水域密布,天氣終年悶熱。
一般人肯定下意識的以為太離洲很荒蕪,但事實恰恰相反。火山灰是極其肥沃的土壤,潮濕的空氣,偏熱的溫度,只要挑選合適的作物,一年三熟只是起步。要是有修士幫著用靈氣調理,一些高產速生的作物,一年四熟五熟都不在話下。
物產豐富自然也引得人道大興,太離洲光是凡俗人口,就比其他上九洲的八個洲平均多出四倍,能上臺面的國家,足足多出來七八十個。
丁劍和丁叔所在的劍門,就是太離洲上最強的宗門。劍門的分支門派滿天下,分布在上中下九洲,當年丁叔和丁劍兩個人就組成了一個狂劍門,后來丁叔養育丁劍紅塵歷練,終于一朝爆發,得以回歸劍門。丁劍也因為吸收了兩道劍氣加上劍膽琴心,同樣回歸劍門。
按照原本的計劃,沈鳳書是打算先去一趟劍門,帶上丁劍之后,再去尋找朱雀煞氣的。但不羈公子卻有點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聚齊四象,沈鳳書也不想拂了不羈公子的好意,索性跟著不羈公子,直奔朱雀煞氣所在的宗門赤陽宗而去。
這個專修火屬性的宗門雖然不像劍門那般煊赫,但也占據了至少太離洲十分之一的地盤,在上九洲也算是個中等的宗門,實力不可小覷。
赤陽宗因為功法和屬性的緣故,絕大多數弟子都是火爆性格,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很不好說話的一個宗門。
但不管怎么樣,為了朱雀煞氣,沈鳳書總要試試。
趕到赤陽宗的路很順利,上九洲雖然高手眾多,但是也沒人會輕易的找三個出竅期外加一群元嬰期高手的麻煩。
“貴客請!”一到赤陽宗,沈鳳書一報名,馬上遭到了熱情的款待。先不問什么來意,趕緊請到貴賓別院,好茶好水的奉上,然后門口的值守弟子飛快的通知外事長老前來接待。
由不得赤陽宗大張旗鼓,實在是沈探花的威名太可怕,那爛陀寺一直到現在還是佛門笑柄,哪個宗門敢不引以為戒?
沈鳳書都被這熱情的態度給整的哭笑不得,自己上門來求人的,結果反倒是被求的人像是個欠債的一樣,自己真的有這么“兇名赫赫”嗎?
外事長老一頭霧水的趕來,一路上都在琢磨自家宗門什么時候和小沈探花有了鉤掛,同時還不忘記詢問山門的值守弟子,有沒有失禮,有沒有態度不夠尊敬等等。
“求一份朱雀煞氣?”等到見到沈鳳書當面,沈鳳書非常客氣的提出了自己的請求,外事長老這才放下心來。
虛驚一場,原來是有求上門的,還好還好!
沈鳳書也沒有恬著臉白求,而是誠懇的表示,自己愿意用一些修行界的天材地寶來更換,略微溢價也沒關系,只想求一份朱雀煞氣。
也不用太多,足夠一個人修行就行。
“沈探花誤會了。”外事長老一臉和煦的笑容,將朱雀煞氣推得一干二凈:“我赤陽宗雖然借助這邊的火脈修行,但手上還真沒有朱雀煞氣。”
大家非親非故的,素昧平生,從來都沒有打過交道,一點交集都沒有,憑什么就把好東西拿出去分享?
“朱雀煞氣也是我宗門弟子修行的至寶。”外事長老臉上一直是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滿面真誠,讓人看不出來一絲的虛偽:“若是沈探花真有朱雀煞氣的消息,我赤陽宗也愿意高價買下。”
“沒有?”沈鳳書一陣皺眉,按道理劉前輩沒必要騙自己啊,那就是赤陽宗覺得自己誠意不夠?
“是誰告訴沈探花赤陽宗有朱雀煞氣的?”外事長老笑瞇瞇的反問道,圓圓的臉上小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線了。
“一位熟識的長輩,據說也是從他的幾個老伙計口中知道的。”沈鳳書沒有直接說出劉前輩的名號,免得赤陽宗這邊覺得自己是仗勢欺人。
“實不相瞞,赤陽宗當年也是有過朱雀煞氣的。”外事長老聽到這話,心中不知道轉了幾個彎子,臉上保持著笑容,說出來的話卻是一陣惋惜:“可惜,那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幾十代弟子用下來,早已經消耗殆盡。你這位長輩,估計有段日子沒來過赤陽宗吧?”
沈鳳書一怔,這還真有可能。
劉前輩進入圣級境界之后,幾乎就很少外出了。他的老伙計們估計也差不多,直接從記憶里挖出來赤陽宗有朱雀煞氣,當年的確是有,可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早已經用光了。
這事情鬧的,竟然搞了個烏龍。
“卻是晚輩失禮了。”沈鳳書也沒多說什么,干脆利落的道歉,隨后很虛心的請教道:“貴宗有過朱雀煞氣,那依貴宗的經驗,什么地方可能會有朱雀煞氣?”
不管赤陽宗是真的沒了還是假沒了不想拿出來,總歸那是別家宗門的東西,沈鳳書也沒有強行討要的意思。修行嘛,就是一個隨緣,這里沒有,或許別的地方就有呢?
外事長老心中一陣暗暗點頭,至少沈探花在為人處世上表現的可圈可點,禮數也周全,他也不吝于指點,想了想之后,這才開口道:“朱雀屬火,一些火山或者火脈之處可能性最高。”
說完,外事長老也苦笑一聲:“貌似我宗門這地形地勢,還真就合適。”
難怪沈鳳書找上門來試探,人家也不是無的放矢。
“貴宗若是有消息,還請通知一聲,必有重謝!”沈鳳書此刻也問不出來太多,只能客氣一句之后,起身告辭。
外事長老親自送出山門之外,始終笑臉相迎,給足了面子。直到沈鳳書一行離開,這才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放松下來。
總算是把這個瘟神給打發走了。
進入赤陽宗之前,沈鳳書就和不羈公子說過,一切由他來應對,不羈公子不要出頭。否則以她的性格,說不得就會當場翻臉。
“他們肯定有。為什么不讓我揪住那個家伙好好問問?”果然,一離開赤陽宗山門,不羈公子就立刻跳了出來,恨不能將那個笑瞇瞇的外事長老嚴刑拷打。
“人家有是人家的事情,和我們有什么關系?”沈鳳書笑呵呵的安撫不羈公子:“咱們和人家第一次見面,非親非故,丁點兒的交情也沒有,人家憑什么給這個面子?愿意拿出來,那是人情,不愿意,那也是本分。不能是個人上無極宗討要九鼎歸元酒,無極宗就得乖乖拿出來吧?是不是這個理兒?”
不羈公子也是焦急沈鳳書的根骨。四象只差其一,心情越發的急躁,并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沈鳳書說的這些她也都知道,只是不想要空跑一遭而已。
在沈鳳書的寬慰下,不羈公子也平靜下來:“要不,我偷偷進去看看,說不定能偷回來。”
佳人一番心意,沈鳳書將不羈公子摟住,一陣親昵后才搖頭。
赤陽宗也是大宗門,可不是下九洲那些小宗門可以為所欲為,更不像當年大燕國的皇宮,這里高手眾多,被發現了可不是玩的。
原本興沖沖而來,此刻卻也只能敗興而歸。總不能他們這二十人出頭,和赤陽宗大打出手吧?
這條路走不通,那也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失望嗎?不羈公子肯定是非常的失望,但沈鳳書就未必了。
其實沈鳳書自己并不抱太大希望,自己吃過用過那么多的天材地寶了,也沒見修行的資質有多少質的變化,四象煞氣重塑根骨,或許也只是下一個不起作用的法子。
“走,去找丁劍。”沈鳳書也果決,大手一揮:“順便讓聽風閣布衣齋放出消息,我們高價求購朱雀煞氣。”
“到時候讓聽風閣和布衣齋的人查一查,赤陽宗近十年里有沒有靠著朱雀煞氣凝結罡煞的弟子。”不羈公子總覺得赤陽宗那個笑瞇瞇的外事長老沒說實話,忍不住提了一句。
“行!”沈鳳書也是順著不羈公子說道。
不羈公子這個也勉強是個法子,能驗證一下赤陽宗到底有沒有朱雀煞氣。但知道之后又如何呢?打上門去?還是找長輩出馬?無論怎樣都會讓赤陽宗感覺不爽,不好處理。
這個事情怎么說呢,雙方各有立場,沒什么對錯之分,總不能當場要求人家外事長老發下心魔大誓吧?己方客客氣氣求上門取,對方恭恭敬敬送出門來,也沒到翻臉的地步。
算了,隨緣吧!
車到山前必有路。
沈鳳書發現自己越來越有修道高人的風范了,凡事不強求,隨緣,風輕云淡,很好!
就在沈鳳書的馬車溜溜達達的走出赤陽宗山門千里之后,不羈公子和小白小青忽的齊齊回頭。
赤陽宗那邊,有修士高速追了上來,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想干什么?
不羈公子立刻亮出了龍牙劍,心情正不爽呢,這就有人送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