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長老無奈苦笑。
“煙兒，你猜得沒錯，五十多年前，我們乾坤宗確實出了一件大事，算是丑聞吧。”
“什么丑聞？”沈煙道。
“既然是丑聞，就不要再提起了。”齊長老不想提起此事，便轉移話題道：“這次的長明盛會，就靠你們了。”
蕭澤川緩緩抬眼，“師傅，只靠我們是不行的，你也要加油。”
齊長老：“……”
他捋了捋胡子，“為師這把老骨頭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他們打得有來有回？”
諸葛宥臨抬手搭在齊長老的肩膀上，戲謔地笑著：“師傅，你不是常說，你是無敵的嗎？”
齊長老笑著罵道：“臭小子，竟敢調侃為師。”
溫玉初輕笑：“師傅肯定很強，畢竟，師傅從未在我們面前展現過真實的實力。”
齊長老，本名齊無琒，是一個吞金族。
但他們從成為他的親傳弟子開始，就沒有見過他吞過黃金。
吞金族，可吞金暴漲修為。
齊長老一聽，眉梢揚起，傲嬌地道：“這么說來，你們都覺得為師很無敵？”
“師傅自然無敵。”
齊長老頓時暢快地大笑。
引得旁邊的弟子們頻頻側目。
而人群中，林九蒼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一眼齊長老，他收回視線之時，腦海里還繼續浮現那紅發少年抬手搭在齊長老肩膀上的一幕，他眼底閃過一絲嫉恨。
他的心仿佛被利刃劃了幾下。
諸葛宥臨，沈煙……
憑什么？！
“九蒼，你身體不舒服嗎？臉色怎么差了這么多？”旁邊的弟子關心道。
林九蒼緩緩抬頭，唇色略白，他笑著搖了搖頭，“可能有些暈船。”
弟子道：“那你運起體內靈力，調整一下氣息。”
林九蒼笑著應下。
與此同時，乾坤宗二長老趙文林聽到歡笑聲，也朝著這邊看了過來，他的視線落在沈煙身上，眼神閃過一抹殺意。
沈煙似有察覺，抬頭看了過去，只看到二長老趙文林的背影。
她心中微動，暗自留了一個心眼。
很快，乾坤宗隊伍就抵達了九號院。
眾弟子被分好住所。
兩人一間。
而修羅小隊中，虞長纓和江弦月被分到一間，蕭澤川和溫玉初被分到一間，裴夙和池越被分到一間，剩下的沈煙和諸葛宥臨則與另外兩個親傳弟子分到了一起。
沈煙與荊子芙分到同一間。
諸葛宥臨與荊子騫分到同一間。
諸葛宥臨盯著沈煙道：“跟你分到一起的荊子芙，是不是就是當時想要教訓我的那個人？”
“嗯。”沈煙淡淡點頭。
諸葛宥臨深深地嘆息，“你小心點，她說不定也想教訓你。”
“你擔心一下自己吧。”沈煙卻道，“不要跟那荊師兄打起來了。”
諸葛宥臨微噎，“你以為我就這么想跟別人打起來嗎？你放心，我脾氣可好了。”
一旁的江弦月神情無語。
突然，有一個外門弟子快步朝著他們這邊趕來，見沈煙幾人看過來，弟子站定，抬手作揖行禮：“沈師姐，外面有人找你。”
“知不知道是誰？”沈煙輕聲問。
“是承云殿首席大弟子，歲長蘊。”
沈煙微愣，她點點頭，“我知道了，多謝。”
外門弟子聞言，臉頰微紅，快步離開。
“歲長蘊找你干什么？”諸葛宥臨挑眉。
沈煙道：“應該有事，我先出去看看，你們不必等我。”
“好。”小伙伴們應下。
沈煙抬步走向九號院外。
九號院外的街道，已經聚集了一些人。
沈煙剛邁出門檻，抬眼就看見了那身著紫色宗門服飾的俊美男子，腰封將他的腰身線條展現出來，他朝著沈煙的方向看過來，那美得雌雄莫辨的面容噙著淡淡的笑意。
在他的身旁，圍著一群男女弟子，看起來像是來自其他勢力的人。
這些人似乎察覺到了歲長蘊的目光，紛紛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一個容貌極美極艷的白衣少女正緩緩從臺階上走下來，她的眼神冷漠而深邃，散發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他們眼神驚艷過后，心底涌出疑惑，這是誰？
難道歲師兄要等待的人是她？
就在他們恍惚之際，歲長蘊已經走向沈煙。
“好久不見。”他笑著。
沈煙點頭，“是有幾個月了。”
“我有事跟你說。”歲長蘊湊近沈煙，故意壓低聲音。
這一幕卻恰好落入了周圍那些來自其他勢力的弟子眼中，如同重磅炸彈一般在他們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少女究竟是誰？他們兩人看起來為何如此親近？
沈煙冷漠地掃了歲長蘊一眼，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歲長蘊的神色微僵，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緩緩地退了一步，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
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下，兩人走遠。
“這少女究竟是誰啊？我怎么瞧著，歲師兄好像挺怕她的。”
“不是怕吧？應該是溫柔。”
“她穿著乾坤宗親傳弟子的宗門服飾，應該是親傳弟子。”
有人忍不住去問了一下在院門外的乾坤宗弟子，才得知她的身份是乾坤宗齊長老的親傳弟子之一，沈煙。
“歲師兄跟那沈煙有過交集嗎？”
另一邊。
兩人走到一處無人之地，才停下步伐。
“你想說什么事？”沈煙先開口。
歲長蘊收斂神色，眉眼認真地道：“殿下，陸家的陸靈喜歡我，你覺得我要做些什么嗎？”
“陸靈？”沈煙微微瞇起雙眼，她記得陸靈就是陸家主和赫連桑之女，她居然喜歡歲長蘊？
她的語氣很平靜，“你喜歡她？”
“不喜歡。”歲長蘊沒有絲毫猶豫，“我接近她，只是因為她是陸家之人。當初攝政王陸從央利用政權滅了我外公一族，所以，我想為外公一族報仇。如果殿下你需要，我可以犧牲美色去獲取陸家的消息。”
沈煙眸光微凝，她道：“不用。你可以殺人，但不需要用感情騙人，也不需要犧牲自己的美色。我已經同曾叔他們鋪好了計劃，屆時你只需要隨同他們行動便可。”
歲長蘊聞言，唇瓣微張。
他神色復雜地盯著沈煙，“殿下，你將來不會選擇我成為皇夫，是不是？”
“是。”沈煙點頭。
“那我可以喜歡別人嗎？”
“可以，這是你的自由。”
歲長蘊緩緩垂眼，掩蓋眸中的情愫涌動，“殿下，我喜歡的人有了婚約……”
“是誰？”
“……荊子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