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瀛連忙搖頭,他當即把嘴角的笑意給憋了回去。
他家云云這會兒,似乎有些心疼她二哥了呢。
他決不能笑了,否則云云肯定要遷怒他了。
龍瀛討好的握住了君云綿的手:“咳咳,我沒幸災樂禍……我反而突然覺得,二哥他好可憐。”
“先是被你給打了一頓,再接著又被人非禮占了便宜。剛剛又被何蕓姑姑燙了一下,嘖嘖,這小舅哥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我這心啊,真是疼死了。不行,我得讓太醫,去給舅哥好好看看去。這時候,肯定要有人關心他才行,不然,他真的太可憐了。”
君云綿的臉色,這才好看幾分。
她現在想想,都有些后悔。
真不該一怒之下,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打了二哥。
二哥雖然嘴巴有些欠,可很多時候,都是挺關心她的。
他現在好歹也是統領一方的將軍,她一點面子不給他,這換成任何人都會生氣。
君云綿嘆息一聲,她真是后悔死了。
“現在想想,我似乎有些過分了……”
龍瀛連忙附和:“嗯,確實有些過分了,不如,我帶著太醫,親自去瞧瞧他吧。這樣,你也能放心了。”
君云綿滿臉感動的看著龍瀛:“阿瀛,你真好。無論我做什么,你都這么支持我。”
龍瀛趁勢,將她攬入懷里。
他溫柔的拍著她的肩膀,低頭吻了她的額頭一下。
“傻子,我們是夫妻,你是我的妻子,你做任何事,我都會和你站在一起的。”
君云綿勾唇,低聲笑了。
她從醫藥箱里,翻找出一個瓷瓶,遞給龍瀛。
“你拿這個藥送去給二哥,這藥效極好,能快速消腫消疼,還不會留疤。”
龍瀛接過了藥瓶,吩咐明悅好好照顧君云綿,他便去找君飛祤了。
君飛祤紅著眼睛抱著何蕓,哽咽哭了會兒。
何蕓滿臉無辜,她拿著帕子,給君飛祤擦眼淚。
“二皇子,這男兒有淚不輕彈,你這眼淚,真是流的太頻繁了。被公主打你哭,如今不過是個小小的燙傷,你居然也哭。哎,這比女人還愛哭……這以后還能找到媳婦嗎?”
君飛祤氣壞了,他一把推開何蕓。
“我……我愛哭怎么了?愛哭是我的錯嗎?我就是情感比較充沛罷了,況且姑姑你怎么知道,我今天都經歷了什么啊。我心里的委屈,根本沒人能明白……”
何蕓連忙認錯,輕聲哄著君飛祤。
“好好,是我說錯了。二皇子別氣,別氣啊……”
她若是再不認錯,估計二皇子又要哭了。
真是頭疼,這大男人流血不流淚,在二皇子這里,真是顛了倒。
君飛祤趴在扶手那里,整個人神色懨懨的。
“姑姑,你都不知道,我今天遇見了怎么一個膽大妄為的女子。我好心救了她,她居然敢非禮我,敢親我。她還說,要以身相許報答我,以后還要來找我。真是可笑,她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她怎么來找我?”
“再說,她不經過我允許,居然就占我便宜。下次再見到她,我非得狠狠的給她教訓不可。”
何蕓無奈的抽抽了抽嘴角,一個男人,還沒有女人來的灑脫呢。
人家女子親了他,不是他占便宜嗎?
這要是換成其他男人,早就樂瘋了吧
哎,她家二皇子,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莫非當初娘娘懷孕,二皇子原本是個姑娘來著?
何蕓出神的想著,誰知君飛祤突然拉住了何蕓的胳膊,眼神那叫一個幽怨。
“姑姑,你是不知道,那可是我的初吻啊。我的初吻,就那么讓那女人給奪走了。此仇不報非君子,我非得要報了此仇不可。”
何蕓仰頭望天,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就在這時,龍瀛帶著太醫,拿著藥膏進來了。
君飛祤沒好氣的看著龍瀛:“你來干什么?”
“云云擔心你剛剛,是不是燙著了,所以讓我帶著太醫,拿著藥膏過來……”龍瀛如實回道。
他瞥了眼君飛祤那紅通的眼睛,君飛祤瞪了他一眼:“你回去告訴君云綿,我不需要她假惺惺的關心。”
“哼,反正她做的錯事,我是不會輕易原諒她的。”
龍瀛嘆息一聲,低聲勸著:“云云也知道錯了……小舅哥大人大量,就別她計較了。”
君飛祤一聽君云綿居然知錯了?他的眸光不由得一亮,更加倨傲的哼了聲。
“她既然知道錯了,自己怎么沒來看我?”
“咳咳,那不是她身子不便嘛,剛剛前不久,她的肚子還疼了一下呢。”龍瀛嘆息一聲回道。
君飛祤一聽,君云綿的肚子疼過,他滿眼緊張的看著龍瀛。
“肚子疼過?怎么回事?”
“太醫說沒事,是正常的反應,可能是快生了吧。”
君飛祤當即便轟龍瀛回去:“你趕緊回去守著她吧,我這里沒事……”
誰知,他一句話沒說完呢,明悅突然從外面沖了進來。
“太子殿下,二皇子,大事不好了,公主……公主她要生了……”
啪嗒一聲,龍瀛手里拿著的藥瓶,從他掌心滑落,狠狠的掉落在地上。
他猶如一陣風一般,快速的沖了出去。
君飛祤掀開了被子,外衫都來不及穿,也跟著跑了出去。
何蕓連忙拿了君飛祤的外衫和鞋子,追了出去。
幾個人急匆匆的趕了過去。
他們剛到院子外,便聽到君云綿那聲嘶力竭的叫聲。
龍瀛的腿一軟,差點跌跪在地。
他一雙眼發黑,跌跌撞撞的闖入了院子,踏入廳堂。
他進了廳堂,便要掀開珠簾,朝著內室沖去。
守在內室門口的穩婆,當即便攔住了龍瀛。
“哎呦,太子殿下,女人生產,男人可不能進去。你就在外面等著吧,太子妃這里一切正常……”
龍瀛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內室。
內室的帷幔,全都被放下了。
白色的帷幔,朦朦朧朧的若隱若現,閃現著君云綿的身形輪廓。
她好像是躺在床上,發絲都有了幾分凌亂,她咬著牙在痛苦的叫喊著。
那痛苦的模樣,猶如針扎般,一下下刺痛了龍瀛的心。
龍瀛的眼角,不自覺的紅了。
他淚眼模糊的看著穩婆:“讓孤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