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不死心地問，一顆心輕輕顫著，誰都不知道，他究竟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他活了這么多年，這是他第一次鼓足那么大的勇氣，想為自己爭取幸福。
棲霞愛他，亦如他對君云綿。
情不知所起，他想，自見到君云綿的第一面，他就喜歡上了她吧？
即使，她如今的容貌是易容，即使他還沒看到她真正的容顏。
喜歡一個人，他從不看外表，只遵從內心。
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動心一次，他不想輕易地錯過。
即使這種做法，有些卑鄙，有些觸碰道德底線。
君云綿那么懂他，一次又一次靠近他的內心，將他所有掩藏的情緒，統統都剖析得一絲不剩。
他從沒遇見這么一個人，一個這么懂他，知道他真正想要什么的一個女人。
所以，他不想錯過君云綿，即使她已經是北楚太子妃，即使她早就嫁為人婦。
他只想要君云綿的一個回答。
只要她說了，他便無條件地遵從她的選擇。
龍瀛摟著君云綿的腰肢，猛然加重了力道。
他眸眼沉郁，低頭看著君云綿。
君云綿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緊張。
她深吸一口氣，忍著身體的燥熱之感，緩緩地抬頭看向魏滸。
“魏將軍，從和你相識以來，我只把你當作大哥一樣看待。無論我和龍瀛，是否有無夫妻之實，這一輩子我都是他的妻子。所以，我的答案，早已顯而易見。魏將軍，何必再一而再三地追問呢？”
龍瀛高高提起的一顆心，緩緩地松懈幾分。
可他眉頭依舊緊皺著，從始至終君云綿都沒有說她到底喜不喜歡他。
魏滸眼底閃過幾分黯淡，他低垂下眼簾。
“我今日行事，你是否覺得，很是卑鄙？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君云綿抿著唇瓣，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藥效一波波地沖上來，一股腥甜漫上喉結，她眉頭一蹙，下一刻嘴角溢出一抹鮮艷的血。
龍瀛的呼吸一滯，他眼底滿是擔憂：“小云云……”
君云綿一把握住他的手掌，顫著聲音道：“帶我離開這里……”
龍瀛咬著牙抱起君云綿，大跨步便要朝著外面走去。
魏滸趨步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龍瀛滿眼皆是陰寒，冷冷地看向魏滸。
“讓開……”
魏滸看著臉色有些蒼白，嘴角溢出血絲的君云綿，他的心輕輕一顫。
他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回了一句：“棲霞公主不會讓你們走的……你帶不走她。”
君云綿忍著身體的燥熱，抬眸看著魏滸。
“所以呢？你是要眼睜睜地看著我，暴斃而亡嗎？”
魏滸的身子，輕輕一顫，他緩緩地閉上眼睛。
“我不想……”
他的心，好似被刀子，一點點地切割一般。
疼痛一點點地從心口蔓延。
他沉默良久，而后他睜開眼眸，眼神恍惚地看向龍瀛。
他凄楚一笑，那笑難看至極。
“龍瀛，我不是敗給了你，我是敗給了命運。若是我能早些遇見她，我未必會輸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