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妙音眼底滿是凄涼，她當即便紅了眼，沙啞著聲音回道。
“曾經種種，如今想來，亦是歷歷在目。當初，我向你保證，南宮卿絕對不會再卷土重來，傾覆大越國的江山。”
“呵……現在呢，這一切，你不覺得是一個笑話嗎？”安茜嘲弄一笑。
程妙音心底滿是痛楚，她扭頭看了眼南宮卿。
這個男人的眼里，對她滿是恨意。
她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柔情。
她絕望一笑：“確實是一個笑話……”
“你還記得，自己發的那些毒誓嗎？”安茜的眸眼滿是晦暗，凝著程妙音，一字一頓地問道。
程妙音的身子，輕輕一顫。
她凄楚一笑。
“記得，那些毒誓，不正是一點點應驗了嗎？這五年，南宮卿不單單瞞過了你，他也瞞住了我。”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瘋魔，從始至終，他都是在偽裝瘋魔的。可憐可悲，我居然會信以為真，付出一切，也要救他的性命。”
“誰能知道，當初我所做的那些，根本不過是一個笑話。他不會感激我，他嫉恨我入骨。”
傾覆了他的江山，他將她視為血海深仇的敵人。
若非，妞妞需要她這個娘。
恐怕，南宮卿早就殺死她了。
南宮卿眼底，掠過幾分陰鷙。
他蹲下身，狠狠揪住了程妙音的頭發。
“毒誓？什么毒誓？”
程妙音眼眸紅腫，有些恍惚失神地看向南宮卿。
他的手指，扯著她頭皮巨疼。
可她，在這一刻，漸漸地感受不到疼痛了。
她凝著南宮卿陰冷黑沉的俊顏，一字一頓回道。
“五雷轟頂，慘死而亡……”
南宮卿的心，猛然一陣痙攣。
他眼底，涌出無盡的惱怒。
“你真是瘋了……”
他有些慌亂的，將她狠狠推開。
程妙音跌跪在地，抿唇低聲而笑。
“我早就瘋了不是嗎？當初，我選擇和月千瀾合作，再到付出一切，也要將你給救出來。從那一刻，我不是就已經瘋了嗎？”
南宮卿惱恨至極，他拎著她的衣領，打開牢房的鐵門，將程妙音也給推入了牢房內。
“從今日開始，你就呆在這里，哪里也不準去。”
程妙音這個人，實在太邪乎。
他真的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在自己眼皮底下，耍什么幺蛾子。
唯有將她和月千瀾關在一起，他才能稍微有些放心。
從這一日起，程妙音再沒回去那個暗室。
妞妞醒來后，不見娘親，她哭著拍打著鐵門。
南宮卿開了門，將妞妞抱入懷中。
“妞妞乖……從此以后，你和爹爹在一起好嗎？”
妞妞哭著搖頭：“不……我要娘，我要娘……娘她在哪里，我要找娘。”
南宮卿的臉色一沉，當即便對著她厲聲吼道。
“你娘她死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那個女人，她罪該萬死，從今往后，你不許再想著她。”
妞妞被嚇壞了，她瞪大眼睛，眼里掛著淚珠怔怔地看著南宮卿。
她的身子，控制不在地輕輕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