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瀾的臉色微沉，她靜靜地看了翠湖好久。
她怎么覺得，翠湖之所以拒絕睿親王，不止是因為她和睿親王身份的原因呢？
她有些心疼地看著翠湖，不由得帶了幾分嚴肅問。
“翠湖，你實話告訴我，你真的是因為身份差別，才一直不接受睿親王，才一直這么耗著的嗎？”
翠湖的心，隱隱作痛了一下。
她低著頭，根本不敢抬頭去看月千瀾。
“娘娘……奴婢的事，你就別管了。現在，你恢復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奴婢配不上睿親王……”
月千瀾越發心疼翠湖，這么多年過去了，跟在她身邊伺候的幾個丫鬟，都有了很好的歸宿。
唯獨，翠湖沒有。
上輩子，翠湖因她而死，這輩子，翠湖又因為之前被南宮卿綁架，對她造成了無法磨滅的心理陰影。
月千瀾只覺得滿心的愧疚，她握了握翠湖的手。
“翠湖，你誠實地回答我，你到底喜不喜歡睿親王……”
翠湖的臉色，微微一白。
她掀起裙擺，跪在了月千瀾的面前。
“奴婢只想這輩子，都守在娘娘身邊……別的，奴婢都不敢去奢求。”
月千瀾蹲下身，抬起捏住了翠湖的下頜。
即使翠湖這一刻，不愿面對，她也得讓翠湖面對。
睿親王那么癡情，那么好的一個男人，翠湖不能錯過。
否則，以后她會后悔的。
月千瀾不想看到翠湖后悔，更不想看到她孤獨終老。
她捏著翠湖的下巴，讓翠湖看著她。
翠湖的一雙眼眸，早已泛紅。
她閃躲著目光，瞥了眼月千瀾。
“小姐……”
小姐兩個字吐出，激發出了，她內心最脆弱，最柔軟的地方。
月千瀾抿著唇瓣，一字一頓問：“翠湖，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喜不喜歡睿親王？如果你喜歡，我立馬認你為義姐，讓陛下封你為郡主……只要我一句話的事，你和睿親王之間，就不可能再有什么身份上的差距。你以郡主的尊貴身份嫁給睿親王，沒人敢說你配不上他……”
翠湖再也控制不住，眼角的淚水緩緩滑落，她有些崩潰地低聲哽咽。
“小姐，身份地位可以提升，可那都是表面的。即使，我成了郡主，變成了身份高貴的那個人，可還是改變不了，我從小為奴為婢的低賤出身。配不上就是配不上，我何必要拖累睿親王，讓天下人恥笑他呢。”
“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那么好的男人，我不配……我真的不配。小姐，不止是身份上的原因啊……我……太醫說了，我這輩子或許都不可能生孩子的。我生不了孩子的，我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
“我這樣卑賤如泥出身低賤，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何德何能能夠嫁給睿親王，成為他的妻子呢？我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他就此斷了后系血脈。更不想，他堂堂一國親王，而因為我染上永遠都無法清除的污名……”
月千瀾眼底，閃過幾分驚詫。
她按住了翠湖的肩膀，低聲問：“翠湖，當初你被南宮卿擄走，他到底對你做了什么？”
翠湖眼底，閃過幾分恐懼。
她不自覺地抖了抖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