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月千瀾,她的身上,似乎永遠都籠罩著一層,旁人都無法靠近的盔甲。
盔甲的外面,又裹了厚厚的一層冰霜。
但凡,有人靠近一寸,那冰霜,勢必會凍得人心里膽寒。
而且,她的每一個眼神,都冰冷凌厲得讓人心生畏懼。
明明近在咫尺,卻好似隔著千山萬水。
可如今的月千瀾,她變了。
她的眼神,溫柔得猶如一汪春水。
她看人的時候,讓人感受到的,不再是冰冷,而是無盡的暖意與親切。
月清源彎唇,輕聲笑了。
他溫柔地看著月千瀾,柔聲回道:“勞煩娘娘掛心了,微臣身體恢復得很好,娘娘不必擔心。倒是娘娘你的身體,如今你的身子,可是承載了三條人命,無論如何,你都不能有一絲閃失。”
月千瀾的心底,淌過一縷暖流。
“嗯,我知道了,絕不會再讓你和母親擔心的。”
馮氏可沒月清源那么注重禮節,她離開京都大概兩個多月了。
她心底,無時無刻,不在擔憂著月千瀾的身體。
如今,她見了月千瀾,自然是連忙上前,攙扶住了月千瀾的胳膊,上上下下地打量。
“看你的氣色這么好,我就知道,你的身體養得極好。剛剛見陛下對你的模樣,瀾兒,娘心里高興極了。怎么能夠看清楚一個男人,究竟愛不愛你,那就是女人懷孕,肚大如盆的時候。女人這時候,蓬頭垢面,體胖腰粗,最是丑陋的時候。”
“可他身為天之驕子,并不嫌棄你丑,看你的眼神,依舊情意款款。即使你懷孕,不能伺候他,他也堅決不納妃子入后宮。他待你的這番深情厚誼,你不知道,這天下有多少女子羨慕你。娘,真是替你感到高興。”
月千瀾不好意思地莞爾一笑,她摟住了馮氏的胳膊。
“娘,你把他夸得太好,他會得意的。這些話,你可千萬,別當著他的面說,否則,他的尾巴不知道要翹到哪里去了呢。”
翠湖和玉珊聞言,紛紛低聲一笑。
馮氏也跟著笑了:“哪有你這么說一國之君的?你還是他的皇后呢,你這膽子,也越發大了。看看,這都是他自己慣的……”
翠湖連忙附和地點頭:“夫人說的是,陛下如今可是特別地寵愛我們小姐,是那種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月千瀾瞪了眼翠湖,佯裝惱怒地斥道:“哼……誰讓你多嘴了?”
翠湖一愣,連忙抬手打著自己的嘴巴,訕訕笑著:“呸……是,是,是奴婢多嘴了。奴婢該罰,請小姐恕罪啊。”
月千瀾無語,看向玉珊吩咐:“行了,趕緊帶著翠湖這丫頭出去逛一逛,順便幫她找個如意郎君吧。省得,天天在這里沒事向我娘告狀。”
“哎,奴婢遵命。”玉珊笑著,拉著翠湖退出了帳篷。
馮氏嘆息一聲,拉著月千瀾語重心長地說道:“瀾兒啊,縱使陛下再寵愛你,你也不能太過恃寵而驕知道嗎……”
誰知,馮氏一句話還沒說完,月千瀾突然感覺到肚子一疼,她微微蹙眉,低叫一聲。
“啊……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