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你應該知道的,從小時候開始,女兒心里便喜歡卿哥哥。為了他,女兒可以做任何事的……父王,希望你能明白女兒的一片癡情,能夠成全女兒一場。”
“況且,我們南國歸順了大越國后,你照樣能享受榮華富貴,你會成為南國蜀地的藩王。這里,仍然以你為尊……兩全其美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父王,你說這樣不好嗎?”程妙音眼眸流轉,眼眸幽深,一眨不眨地望著魏王。
噗,魏王聽了她這番話,徹底的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從嘴里吐了出來。
他的眼前一片昏暗,身子也控制不住地搖搖欲晃。
程妙音扶住了魏王,低聲嘆息勸道:“父王,你別激動,我會給你時間,讓你好好考慮。一晚上的時間,足夠你好好考慮了。若是你還是不同意,那女兒只能親眼看著你中毒而亡了。而這一夜,你也別想著給你的那些手下通風報信。因為咱們這王府外,早已有人守著。這些人可都是大越國的精兵良將,你打不過他們的……”
魏王只覺得眼前一黑,再也沒了意識。
程妙音神色淡漠至極,她扶著魏王,沖著外面守著的小廝喚道。
“來人……”
門外守著的小廝,立即推門而入,跪在程妙音面前。
“郡主……”
“父王他操勞政務太過勞心勞力,累得暈了過去。你們扶著他回房休息去吧,派兩個人守著他,一旦他醒來了,立即通知本郡主。”程妙音淡淡吩咐。
兩個小廝頭也不敢抬,低聲應了。
他們起身,連忙扶著魏王,離開了書房。
程妙音坐在了書桌前,望著書桌上那堆積起來的折子,她瞇眸淡淡地笑了。
第二日一早,宮中便傳來消息,說是南宮璇身體不適,身體漸漸地開始發熱。
魏王也從昏迷中醒來,程妙音先去看了一眼魏王。
她端著湯藥,小心翼翼地吹著碗里的藥汁。
魏王靠在床榻上,一臉怒意地瞪著程妙音:“你這個逆女,你快點把解藥給本王……”
程妙音抬手,舀了一勺湯藥,遞到魏王的嘴邊。
“父王……你身體虛弱,可要多喝一些補身體的湯藥,好好地鞏固你的身體。你放心,這幾日,只要你乖乖聽話,什么都按照女兒的吩咐去做。女兒自然會把解藥給你的……你只要聽話,也自然不會感覺到任何痛楚的。這些藥呢,它可以緩解你的痛處,又能對你的身體有些助益。所以,父王你快點趁熱喝了吧……”
魏王怎么都不會想到,自己疼了寵了十幾年的女兒,居然會是這么一個白眼狼。
這些年,但凡她要什么,他沒有不應。
可到頭來,阻礙他更上一層樓的人,還是他這個女兒。
如今,他的命被她捏在手里,縱然他心里再有不甘,卻不得不忍耐,屈服于她。
魏王咬牙,憤恨地張嘴喝了那湯藥。
程妙音勾唇一笑,拿著帕子替他擦了擦嘴邊的藥汁。
“父王這就對了嘛,你是女兒的父親,女兒不會害你的。我好,你也好,女兒以后一定會好好地孝順你的。”
魏王氣悶,喝了湯藥后,他躺在床上,背過身子,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程妙音慢慢地站起身來,忐忑一聲看著魏王的背影。
“父皇,陛下的身體開始產生不適,她宣召女兒入宮。女兒這一去,面對就是風雨變幻……若是敗了,女兒或許就死了。可若是沒敗,女兒成功了,女兒定會親自回府,向你負荊請罪。女兒,在此叩別父王,父王多多保重。”
程妙音說著,提起裙擺,匍匐在地,向魏王磕了幾個響頭。
而后,她便慢慢地起身,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魏王慢慢地轉過身來,望著自己女兒的背影,他的眼眶微微紅了。
隨即,他哀嘆一聲,似是無奈,似是已經認命。
“哎,罷了……或許本王這一輩子都沒有帝王命。如果能用帝王之位,換你一個幸福的下半輩子,父王就成全你吧……”
程妙音招了風珠過來,將解藥交給了風珠。
“風珠,此次入宮,本郡主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這個瓶子里裝著的,是給父王的解藥。到時,如果本郡主沒回來,你便把解藥給父王服下吧。”
“為了南宮卿,本郡主背叛了父王,我知道,他心里對我一定很失望。可我,真的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卿哥哥死,所以,我不得不走這條路。一旦我失敗,你將解藥給父王……也算我全了,我們父女一場。”
風珠的眼眶微微紅了,她咬著唇瓣接過。
“郡主,奴婢想要隨你一同入宮。”
程妙音微微搖頭,她對著風珠一笑。
“不必,我自己一人入宮即可,你隨我入宮,無疑是跟著陪葬而已。并沒有什么大用,將你留在父王身邊,我起碼沒有什么后顧之憂了。”
程妙音說完這句,她拍了拍風珠的肩膀,再也半分猶豫轉身離開了王府,翻身上馬,一揚馬鞭,朝著皇宮奔去。
風珠淚眼朦朧,緊緊地握著瓷瓶,怔怔地看著消失在她眼前的身影。
郡主她——當真對南宮卿一往情深啊。
試問,這世間,還能再找出一個比郡主對他更癡情的女子嗎?
女子本柔弱,可有時為了心愛之人,她可以堅強到撐起一片天——
傻嗎?
或許是傻,可她在付出的時候,卻是心甘情愿。
程妙音入了宮,很快被人帶到了南宮璇的宮殿內。
如今的南宮璇四肢渾身無力,身體猶如火燒。
她蒼白著一張臉,躺在床榻上。
宮殿內跪滿了御醫和照顧她的宮人。
程妙音走進去時,一眾宮人和御醫向她恭敬地行禮。
南宮璇微微起身,看向程妙音。
她沖著程妙音伸手。
程妙音上前,一把握住了南宮璇的手掌。
南宮璇一雙眼睛紅腫,她攥著程妙音的手腕,激動地啞聲道:“妙音,你快點想想辦法,朕很難受,這幫庸醫,他們居然診斷不出朕的病情。”
那藥,是月千瀾讓人特制,交給程妙音的。
南國的這些御醫,又怎么可能查得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