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嘆息一聲,抿著薄唇回道。
“魏大公子,有些事情,雖然你是受害者。可是魏國公所犯的罪過實在巨大,本太子沒有下令誅殺你們九族,就已經是給你們魏家的恩典了。你也不算無辜,明明知道自己是禁衛軍的統領,你卻沒有提早發現異常,并且稟告于父皇……這是你嚴重的失職與過錯,你懂嗎?”
魏昌宏連忙點頭應了,他繼續磕頭,誠惶誠恐到了極點:“是……屬下懂,屬下不該對太子的處決,有任何異議。屬下也不敢奢求能夠得到太子你的饒恕,不過,屬下自知有愧,但無意中得到了一些東西。屬下想要將功贖過……還請太子殿下,能夠給屬下這個機會。”
君墨淵微微瞇眸,眼底掠過一絲暗光。
他眉眼微挑,低聲問。
“哦?不知魏大公子,你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要親自交給本太子呢?”
魏昌宏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從他懷里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他挪動著膝蓋,靠近君墨淵。
他舉著手里的東西越過頭頂,恭敬地遞到君墨淵的面前。
“太子殿下,就是這個東西……”
君墨淵眼底掠過一絲亮光,他接了那令牌,放在自己掌中。
他低垂著眼簾,打量著那令牌一番。
而后,他眸底閃過一絲悅色,低聲一笑。
“這個東西,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魏昌宏看著太子的神色,他心底幽幽地松了一口氣。
看來,這個東西,他真是呈現對了。
或許,這個東西,真的能拯救魏家一族了。
“回殿下的話,這枚令牌,是我在父親的書房里翻到的。以我猜測,這枚令牌恐怕和靖王暗下培養的勢力有關……”魏昌宏小心翼翼地回道。
君墨淵不置可否地點頭,他的聲音里都帶了一絲激動。
他握著令牌起身,在殿內來回走動了幾次。
而后,他停下腳步,看向魏宏昌。
“這個令牌,它是君冷顏能夠驅使死士的兵符……據說,他的手中,掌握兩個黑暗勢力。一個影衛,一個死士,這兩股黑暗勢力,足以抵得上千軍萬馬……”
魏宏昌眸光閃爍,有些激動地看著太子。
“那……如果有了這個令牌,我們是不是可以憑著這個令牌,發號施令了,驅使那些死士了?”
君墨淵微微頷首,他眼底閃著精光。
他一步步靠近魏宏昌,而后他伸手,親自將他扶起來。
“魏大公子,如今本太子給你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這個機會呢?”
魏宏昌面色喜色,他連忙點頭。
“愿意,屬下愿意。屬下為太子赴湯蹈火,都在所不惜……”
君墨淵眸光深邃,認真無比地看著他。
“這個機會,或許是九死一生,或許你可能會有去無回,你還會去做嗎?”
魏宏昌再次跪地,激動的聲音都顫抖不已。
他的聲音里,甚至都帶了一些哽咽。
“太子殿下,只要能再給屬下一個機會,給魏家一個生機。屬下定會永遠追隨于殿下左右,為殿下你當牛做馬……”
如果能夠讓魏家免于這場災難,就算是現在讓他去死,他都心甘情愿。
君墨淵抿唇,低聲一笑。
“好……那本太子如今便再給你一個機會,給魏家一個機會。若是這件事,你辦得漂亮,本太子定會從輕發落魏家人……”
“屬下謝謝太子,謝謝太子再給屬下一次涅槃重生的機會……”
魏宏昌激動不已地連忙又向君墨淵磕了幾個響頭。
全身的血液,都沸騰翻涌,久久不能平息。
他真的沒有想到,太子還能再給他一個機會。
從此以后,他定會永遠追隨太子,馬首是瞻永遠效忠太子。
魏昌宏退下,暗夜便從外面,快速地走了進來。
他抱拳跪下低聲稟告:“殿下,君冷顏,曹國舅,還有南宮卿,他們果然中計了。他們從那個暗道逃出來后,五皇子按照殿下的吩咐,守株待兔,順利地將他們緝拿了。”
君墨淵眼底沒有一絲波瀾,他淡淡地頷首應了。
“既然如此,便將他們統統都押入刑部大牢。明日便將他們押到午門,即可行刑斬首。”
暗夜面色帶了一絲猶豫,有些語言地看著君墨淵。
“太子……五皇子還說,他總覺得事情有哪里不對勁……但又想不出來,到底哪里不對勁……”
君墨淵抿唇一笑:“沒事,就按照本太子說的辦。”
暗夜撓撓后腦勺,有些郁悶地退下,發布命令去了。
君墨淵又處理了一些瑣事,到了用膳的時間,他便去了月千瀾休息的寢殿。
他去的時候,月千瀾剛好用膳。
玉珊喚了宮人,伺候了太子洗漱,而后君墨淵便揮退了殿內的人。
如今的朝政,皇上差不多都已經交給了君墨淵。
所以君墨淵非常忙碌,也唯有吃飯的時候,才能陪在月千瀾的身邊。
他拿了筷子,親自替她布膳。
月千瀾無奈,知道自己拗不過他,她也拿了筷子,替他布膳。
殿內的氣氛,一時之間溫馨無比。
用完了膳食,月千瀾親自動手泡茶給君墨淵喝。
君墨淵端著茶盞,好整以暇地微微舒口氣,喝了一口醇香的茶水。
喝了茶水,他扭頭看向月千瀾,笑著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暗夜稟告,君冷顏,曹國舅,南宮卿已經抓到了。”
月千瀾眸底掠過一絲晦暗,隨即抿唇一笑。
“那君冷顏的影衛,或者死士有沒有出現搭救他呢?”
君墨淵搖頭,高深莫測地說了句。
“又不是他本人,他不會浪費自己的勢力的。”
月千瀾聞言,瞥了眼君墨淵:“所以,你是知道,他們抓到的那個君冷顏,不是真的君冷顏吧?”
“你覺得,我有那么蠢嗎?呵……君冷顏那么狡猾,他會乖乖地讓五皇子抓嗎?況且,你可別忘了,君冷顏身邊還帶了一個替身呢,那個女子的易容術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她模仿你的模樣,幾乎到了真假難辨的程度。這些問題,我早就了然于胸。”君墨淵眉眼淡淡,低聲說道。